此刻,澹台明月已驚駭欲絕,拚命往後退著,對太史情和鍾離怨破口大罵道:“王八蛋!一對賤男人!我操.你們祖宗十八代!你敢!你竟敢這麽對我!太史情,有朝一日我澹台明月定要將你挫骨揚灰,讓你失去至愛,痛不欲生!你……”


    她兀自咒罵不絕,太史情隻是冷眼瞧著,不發一語。


    可那些罪犯卻不管他們之間是何糾葛,一個個已是將澹台明月當成了新獵物,對她伸出了沾滿血腥人命的黑手……


    他們若非殺人無算的亡命之徒,又怎會被水族關押在地牢最底層?


    於是,鍾離怨看到了令他瞠目結舌、連連作嘔的一幕。他以為自己也算遍閱春宮,頗熟此道了,但看到眼前的淫.亂汙濁場景卻是開了眼界……


    然而太史情卻是睜著那雙澄澈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麵上一絲表情也無。


    瞧得鍾離怨有些害怕,他連忙上前,用手覆住了太史情的雙眼,不讓他看下去。


    “到此為止吧,小情,殺了她算了。”鍾離怨忍不住開口道。


    太史情聞言卻是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半晌,他才拉下鍾離怨的手,望向那群罪犯,問道:“死透了沒?”


    “差不多了,都沒氣了。”


    “老子再補上一刀。”有人開口道。手中卻是沒有法器。他們是重犯,早就被收繳了法器,廢了靈力。


    “用這個。”太史情手指一點,一條手臂粗細、生著斑斑鏽跡的鐵鏈飛到那人手中落下。


    隻見那人冷笑了一聲,用鐵鏈將澹台明月滿是血痕的脖子牢牢繞住,兩端用力一拉,哢擦一聲,是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瞬時,自澹台明月眉心處疾速飛出一抹水滴幻影,眾罪犯瘋了一般上去爭奪!這可是大補的仙魂,吞下定對恢複修為有益。


    眾犯一陣拚搶,將澹台明月的元神撕了個粉碎。如此,她方算是真正死透了。隻剩下一堆血肉模糊的爛肉。


    太史情這才站起身來,直接扔了一團雷火,將澹台明月的屍體轟成了灰。


    嚇得一眾罪犯連忙後退,目中極為忌憚。


    “你,滾吧。其他人速速迴去,否則……莫怪我心狠手辣。”太史情指了指方才勒死澹台明月的罪犯道。


    眾犯聞言頓時有些不滿,但懾於太史情的威勢,又想到自身靈力已廢,也就不敢造次了。但望著那唯一被準許離開的人,目中都充滿了怨毒之色。


    這廂,太史情拉著鍾離怨飛躍離開了。


    此仇總算得報,但太史情眉心卻是一片疲倦,他並無多少快意,隻想著當年成弱獨自麵對這一切時心中有多麽恐懼。


    這樣一想,他就覺得澹台明月死得還不夠淒慘。但他也確實想不到什麽更厲害的法子了。


    也不知此時阿弱怎麽樣了?太史情愁眉緊鎖,一臉凝重。


    “小情,你若擔心我們便一道去仙宮瞧瞧吧。”鍾離怨望著他一臉的愁緒,淡笑著開口道。


    “也好。”太史情應了一聲,與鯤交待了一番,便帶上鍾離怨駕了一頂水族的玄靈車,匆匆往仙宮去了。


    ※※※


    此時,仙宮,帝珍宮寢殿。


    成弱臉色雪白地躺在一張雕花嵌寶的錦繡玉榻上,麵上時不時遊走過縷縷黑氣。


    榻前圍了一圈人,立在最前的仙帝正與把著脈的穀梁象交談著。


    稍微靠後一點,是太陽爍和太陰美麗,兩人見成弱傷得嚴重,心中擔憂,想聽聽穀梁象怎麽說。


    再往後些,則是獨孤鵠、獨孤鳶、阮煙籬和白越,甚至連仙宮太子孤獨鴻和嫡公主獨孤鶯也來了。不過他們離得更遠些,坐在紫檀桌前,觀察著目前的情況。


    三界唯一的神丹師,煉丹家族族長穀梁象摸著成弱的脈象,整個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終於,他長歎一聲,開口道:“仙帝,帝珍公主此迴恐怕兇險了……”


    “這是何意?穀梁象,你給孤說個清楚明白。”仙帝聞言眉頭一皺,已是有些慍怒。


    成弱雖不是他的親生女,卻是他胞妹的唯一骨血,想著獨孤嫣被害慘死,他又為了權力製衡無法為她報仇,正想將這一切補償給成弱時,竟然連她也護不住嗎?


    仙帝眉間怒意變得更深。


    穀梁象見狀,額上冒出了細汗,他斟酌了半天措辭,才道:“仙帝陛下,帝珍公主自幼身中死靈夢境,多年來氣血兩虛,早就傷了根本。此次又中了黑水毒,五髒六腑被重傷,靈海也漸漸潰散,這……恐怕……”


    仙帝聽罷頓時大怒道:“混賬!”


    穀梁象嚇得連忙站起身來,朝仙帝恭敬一禮道:“陛下!且容臣說完,帝珍公主雖然傷得很重,但……也並非無藥可治……”


    “快說!莫要廢話!”仙帝聞言急切道。


    穀梁象頓了一下,方才道:“陛下,若要救治公主,需要三樣東西。第一是精靈族娃娃果……三顆。”


    本來,眾人聽到娃娃果都是一笑,因為仙宮寶庫便有,但一聽要三顆,大家都發起了愁。寶庫天材地寶雖多,這娃娃果卻也隻有兩顆了。


    畢竟連精靈族都一顆不剩了,仙宮已算是不錯了。


    仙帝聞言略微怔了一下,才道:“不妨,這個……可以尋到。”少一顆而已,就算翻遍三界,他也要找到。


    穀梁象輕咳一聲,繼續道:“這第二樣是金烏凰鳥的心火。第三樣是司空家族的聖神器司空鏡。”他索性一下說完了,至於拿不拿得到就不是他的事了。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俱是瞠目結舌,若說第一樣還能勉強找找,這第二、第三簡直無法想象。


    傳說,那隻三界唯一的金烏凰鳥性格兇悍古怪,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隻對木族嫡係略微避忌,但即算如此他數十年前也差點毀掉了木族的根基。


    和他討要心火,簡直是難如登天,而且這心火還不是一般的火,必須要他心甘情願奉上才行,好比仙族的心頭血。


    再說司空家族的司空鏡,要想拿到更是天方夜譚。因為百萬年前太史家族滅門後,沒過多久,司空鏡也詭異消失了。


    世上唯二的聖神器,日月輪被分開,演化成太陽和月亮,司空鏡則失蹤了近百萬年。


    如今,穀梁象竟說要用司空鏡來救成弱,這真是,說句不好聽的,和沒救的意思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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