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軍營,請來軍醫為丁香診治。那軍醫診完脈道:“她隻是中了迷藥,過不久便會慢慢醒來。”江雲、菲菲聞聽如釋重負般都不由得重重出了一口氣。


    江雲細想一下,這件事與完顏正脫不了幹係,苦於沒有證據,奈他不得。


    完顏潤得悉此事更是怒不可遏,下令追拿案犯,以正法典。


    丁香由胡菲菲照料,江雲先迴帳中歇息。


    次日,丁香醒來,眾人見她安然如初,心中稍慰。


    江雲以為在外公的軍營中是再安全不過了,沒想到居然發生這種事。他便想著早些離開這裏,迴蓬萊山莊。江雲向外公說起,完顏潤自然苦苦相留。江雲不想傷一個老人的心,便決定再留幾日。不過,接下來幾天裏,倒是再無意外發生。


    江雲每天除了跟外公聊天外,也偶爾騎騎馬射射箭,打發時光。


    青霞真人失手後,也沒臉來見完顏正,兀自離開。完顏正見恩師都不是江雲的敵手,對他越發重視起來,但仍想著再派人暗殺。他就是不相信,堂堂一個大金國上將軍連一個江湖草莽也收拾不掉。要說,他與江雲有深仇大恨麽?沒有。那他還為何執著於要取他性命?也許這就是一個人的本性。惡人做惡,是不用理由的。


    完顏正端起大碗,喝了一口酒,雙眉不展。宇文瓊天、白萬重站在一旁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完顏正道:“一群廢物!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收拾不了。”


    宇文瓊天道:“將軍,並非是小的無能,隻是他武功太高,我們都不是敵手。”


    完顏正道:“那你說,天下有誰是他敵手?”


    宇文瓊天道:“正道上不說了,黑道上,倒有幾位可以與他相提並論。”一頓又道:“這幾位都是魔道巨寇,一位是摩天崖烈虎王司徒蘭芳,一位是天山鬼門煞向天惡,一位是河西玉美人喬四娘,一位是九尾狐妖樊冰柔,還有兩位是崆峒山大力雙刀周氏兄弟。上將軍如果肯花大錢,他們幾位一定可以請到,別說殺姓江的小子,就是滅幾個小門小派也不費吹灰之力。”


    完顏正道:“錢,有的是。瓊天,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辦成了重重有賞。”


    一晃又過了半月之久,江雲覺得出外已久該迴去了。他心中時時思念著娘親和秀秀,恨不得永遠都不跟他們分開。他想秀秀此刻在幹什麽麽?在與師兄弟一起練功,還是一個人在給未出生的孩兒縫衣服,還是陪著娘,倆人在一起嘮嗑。他想到秀兒的音容笑貌,心裏好歡喜。他心裏隻裝著這一個愛人,他的心都在她的身上。他又想到迴家後和秀兒在一起的種種,甜甜的笑了。秀是他的一切,更是他的未來和希望。


    江雲要走了,完顏潤帶著親隨送了很遠很遠。完顏潤舍不得他走,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一天總是會來的。


    四人迴到客店,結了房租,便繼續南下。


    且說西門秋受傷之後,再難痊愈,說話之聲越發女人輕柔,皮膚倒是光滑細膩了。他有妻妾三人,兩個小妾生得年輕美貌,他想他如今已是廢人一個,難保兩個小妾忍耐不住寂寞,偷夫竊漢,給他戴上一頂大大的綠帽子,豈不把他活活氣死,他的一張老臉何以見人?於是,他心一橫,便對妻妾下了殺手,將屍體埋於後花園中。


    他妻兒俱亡,了無牽掛,迴到心雲山莊,潛心修煉玄心訣。玄心訣是一套迅速提升習武者內力的一門邪法。尤其對閹人功效卓巨。


    才過數日,他的內力便已十分雄厚。


    這天夜裏,隻聽轟的一聲響,眾人趕到響處來看,隻見西門秋練功密室的石門碎成四五塊。西門秋站在月下怔怔發呆。見到芳心說了隻一句話:“我也有今天!”他的聲音尖細如同從女子口中發出。


    芳心道:“西門秋,你怎麽了?”


    西門秋突然跪下道:“謝門主栽培,屬下已經神功大成,隨時聽候門主調遣。”


    芳心道:“我不僅讓你神功大成,還讓你登上一教教主之位,讓武林群雄膜拜於你。”


    西門秋道:“屬下對門主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芳心道:“很好!本門主在大茂山為你修了一座紫月山莊,從今天開始你便是紫月教的教主。你具體該怎麽做,我會讓四大護法給你送去指令。”一頓又道:“你明天就啟程。在往紫月山莊的路上,你可要好好揚名!還有,你現在更像一個女人,就該有個女人名字,就叫西門秋月。你看如何?”


    西門秋道:“全憑門主做主。”


    翌日清晨,心雲山莊外集齊了一隊人馬。這隊人馬約莫一百來人,身著清一色黃衣。站在最前麵的四個人,各舉著一麵四方旗,四麵旗上,一麵寫著紫月二字,一麵寫著秋月二字,一麵寫著至尊二字,一麵寫著無敵二字,四麵皆是白旗黑字。隊伍當中還有一頂八人大轎,轎麵紅豔似火。


    芳心送西門秋月來至莊門。西門秋月躬身一禮道:“門主請留步,屬下就此別過。”他一身女子打扮,臉上施著胭脂水粉,活脫脫一個女人樣子,可是他這樣的女人卻並無美色,不僅沒有一點美色,甚至還有點醜陋!在加上,他年紀偏大,身材臃腫,更顯得如似一個母夜叉。


    西門秋月上了轎子,道:“啟程吧。”隊伍緩緩行進,一路向南。


    晌午時分進了一座縣城,在酒店用餐。他一人站了一張桌子,點了五六道菜,要了一壺酒,邊吃邊飲。他舉止高雅,如似一個大家貴婦一般。


    他正吃著,突然從外麵湧進一夥人,約莫有十一二個,人人手提單刀,個個筋骨強健。為首的倆人,來到西門秋月的近前,一個道:“一個婦道人家好大的口氣!竟敢自稱無敵,真不要臉!”


    西門秋月道:“難道不對麽?這世上還有誰是奴家的對手?”


    一個道:“在下就不服氣,特來領教你的高招。”西門秋月笑了笑,看也不看他一眼道:“請吧!別耽誤奴家上路。”


    那大漢棄了單刀道:“在下若用刀,勝之不武。”話畢,一拳擊出。他並不想害他性命,隻想揭穿他並非天下無敵,讓他莫要狂妄自大。


    西門秋月口裏道了一聲:“倒下!”說著一根手指一觸那大漢前胸,那大漢,眼珠一瞪,身體頓時僵住,片刻往後一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西門秋月微微一笑,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另外一個大漢一怔,隨即來到那個大漢身旁一探鼻息,隻見那人已然斃命。大漢一驚,聲音顫抖著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西門秋月又飲了一杯酒,不慌不忙,不卑不亢道:“恆山紫月教教主西門秋月。”


    那大漢不甘離去,趁西門秋月在此舉杯飲酒是,竄上一步,一刀砍下。隻見西門秋月不躲不避,左手中食二指伸出將刀麵一夾,右手一拍桌子,酒壺蓋子一起,從中擊出一股酒水,正擊在那人口中。那人撒手棄刀,後退兩步,仰天倒地,又一動不動了。其餘眾人見了撒腿逃出店外。西門秋微微一笑,又自斟自飲了一杯。


    又過了片刻,又走進來兩位道姑,年紀都在三十來歲,手中各拿著一柄寶劍。其中一個單掌一豎道:“貧道慧寧,敢問施主這地上躺著的二人可是被施主所殺?”西門秋月頭也不抬,眼也不看,隻淡淡道:“是。那又怎樣?”慧寧道:“無量天尊!眾生當慈悲為懷,不知這二位哪裏得罪施主竟要對他們下殺手?”西門秋月道:“奴家看他們不順眼,故而取了他們的性命。你看,他們死了,倒在這兒,奴家連吃飯都覺得惡心了。”


    慧寧道:施主也太草芥人命了。這件事發生在大茂山腳下,恆山派便不能坐視不管。還請施主跟我們去見官。”


    西門秋月道:“恆山派何時成了六扇門的爪牙?衙門,奴家是萬萬不去的。二位道長如果心下不平,大可來殺了奴家。我看江湖事還是江湖了。”


    慧寧對另一個道姑道:“他不去,咱們抓他去。”話畢,二人都拔劍而出,圍在左右伺機出手。


    慧寧向另一位道姑施了個眼色,倆人一起出劍。西門秋月伸雙掌左右齊出,二人好似被什麽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各自往身後飛去。她們落地便口吐鮮血,昏迷不醒了。


    西門秋月自語道:“這些人難道都是紙做的麽?奴家還沒施什麽勁兒,他們便都死了。”他說完,又飲了一杯酒,慢慢走出酒店。此時,客店裏隻有那地板上四條屍體了。


    隊伍繼續緩緩行進。道路旁邊一棵槐樹下,躺著一個大和尚。和尚頭又大又亮。在他身邊放著一把純鋼打造的月鏟,看樣子少說也有百十來斤。


    轎子行到離那大樹還有一丈遠的地方,隻聽和尚唱道:“殺人要償命兮,和尚來評理兮,不男不女妖精兮,除惡揚善顯正氣兮。”


    西門秋月走下轎子,來到大和尚跟前道:“你在唱奴家麽?奴家剛剛殺了四個人,兩男兩女,兩個道姑,兩個俗客。”


    大和尚睜開眼,盤坐起來,單掌一豎道:“貧僧有禮了。”一頓又道:“剛才施主在酒店殺人,貧僧都看見了。貧僧要勸施主放下屠刀,迴頭是岸。”


    西門秋月道:“那奴家再殺一個人好不好,殺完那個人奴家便放下屠刀。”


    和尚道:“施主是要殺我麽?”


    西門秋月道:“和尚腦袋大,大腦袋的和尚就是聰明。”


    和尚道:“貧僧的命隻屬於佛祖,你拿不去。”話畢,拿起月牙鏟一掃,而後一彈而起。


    西門秋月往後一縱,笑道:“大和尚拿著這麽個鐵東西不累麽?你還是歇歇吧。”說著,神色一厲,右手一彈,一顆石子朝大和尚擊去。大和尚一閃身,石子射在樹杆上,深深凹了進去。大和尚上前一步,掄起月牙鏟便打。西門秋月一閃而過,不知怎的竟到了大和尚背後,一掌朝他腦袋上拂去,隻見跟拍西瓜似的在他腦袋上拂出個大坑。大和尚撲通一聲,倒地而亡。


    這時,隻聽得鍾聲陣陣,由遠處山中傳出。西門秋月抬頭一瞧,隻見古刹飛簷,群鳥驚飛。他想那恐怕便是大茂山觀宇了。


    西門秋月對手下眾人道:“先到恆山派觀宇瞧瞧。”


    上山之路十分陡峭難行,西門秋月讓眾人在山下等候,他獨自一人,幾個縱落便來到觀門前。


    他抬頭一瞧,隻見大不的門上掛著一塊扁上書“青鬆觀”三個字。西門秋月心道:“這是到了碧目天師張一官的修仙道場了。”


    觀門緊閉,院子裏沒有一點動靜。現在,憑他的修為,耳力目力都已達至強,數丈之外,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有所察覺。


    沒有什麽地方他去不了,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擋他的路,也沒有什麽人讓他懼怕,他才不會老實的去敲門等待,隻管身子一起,飄落進院子裏。


    小小的院落,沒有一個人。西門秋月心想,張一官早已名揚四海,當初他是萬萬不及,如今不一樣了,十個張一官也抵不了他一個,應該他來迎接自己才對,而不是四處去找他。他想到這,喊道:“張道爺,尊客到了,你還不來見禮。”他的嗓音又尖又細,好似鬼叫一般。


    過了一會兒,一個老道從後院走了出來,後麵跟著八個弟子。老道眯著眼睛,好似昏昏欲睡,張口道:“女客不要噪擾,貧道來也。”


    西門秋月一瞧張一官,身體瘦小,骨瘦如柴,身形飄飄,卻如似仙臨;左手浮塵,背勒寶劍,口中念念有詞,神態高傲軒昂。


    “張道爺,真是好神氣!”西門秋月有點不高興地道。


    張一官睜開眼,瞧了瞧觀門,又瞧了一眼西門秋月道:“女客是何人?越牆而入,非奸即盜。眾童兒給我轟出去。”


    幾個道童,捋胳膊,挽二袖,便大步奔過來轟西門秋月。西門秋月雙臂一揮,三個道童都被甩出去,撞在牆上,摔在地上,疼得“哎呦”喊著不停,起也起不來。


    張一官雙眉一皺道:“不想,來者還是位武功高手,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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