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珍自然是求之不得,聽罷後立即不客氣的從旁邊桌子底拉出椅子過來坐下,滿臉堆笑道:“我中午還真沒吃呢,我們家小念從小就是我看著長大的,唉,自從弟弟和弟妹出了意外後,就和她奶奶相依為命,平時哪次迴去都給她帶吃的穿的,真是當自己閨女一樣。”


    邊說筷子邊伸到裝著鹵味的盤子裏,一下子挾了三四塊肉塞進嘴裏,因為吃得太急,咽下去時噎出了眼淚,就勢眼淚含眼圈的看了陳念一眼。


    看在曲景眼裏,那就是母女情深的表現,弟弟不在了,姑侄親嘛,立即又挾了塊排骨放到陳雲珍碗裏,陳雲珍見狀立即道謝,笑著問道:“你和小念是……”


    曲景笑容滿麵:“我和小念……是朋友……”


    陳雲珍多精明的人,一看曲景的眼神和表情,三分立即懂了五分,頓時眼神曖昧起來,怪不得陳念帶著老太天一去不複返了呢,原來是攀上高枝兒了。


    再看,這人如此殷勤,八成是還沒到手呢,出手又這麽大方,想必是很有錢的。陳念這丫頭要真跟了他,自己指定也跟著沾光啊,說不定就不用這麽苦哈哈的攢錢買房子了呢。


    兩人一個有意而為,一個熱情附會,當真聊得火熱。


    一邊倚著椅子的陳念,冷眼旁觀著兩人的言語,感覺真是荒謬到了可笑的地步,一個隻見了兩次麵的陌生人,一個是她根本不想搭理的姑姑,已經開始深刻的考慮到了自己將來的“前途”問題,真是越聽越讓人惱火。


    如果說之前對姑姑一家還有些顧及,自從那天大吵一架,又斷斷續續從陳圓口中得知奶奶這一年的遭遇後,陳念就徹底不想認這門親戚了。


    看不下去,索性起身穿上外套離開了,迴頭看看餐館名字,以後見著繞道就是了,曲景結了賬匆匆忙忙追上來,陳念憋著一肚子火,此時也不想再跟他周旋,暗暗運轉靈力,恍惚之間,便沒了身影。


    曲景出師不利,迴去一晚上反省自己,想來想去覺得好像並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唯一的解釋就是她還惦記著原來的男人?


    曲景之前找人查探的時候得知,兩個人的確感情不錯的樣子,還有人說見過他兩個一起在集市擺攤。


    如果是以往,這種女人他也就放棄了,有過男人的,他曲大少才不屑於碰呢。


    可陳念實在是太優秀了,見到她的第一眼,曲景就驚為天人,深深的迷戀上了。她不隻長得漂亮,舉止也仿若天然而成,無需雕琢,氣質更是萬中無一。


    這麽美好的女人,不弄到手,曲景怎能甘心,想想今天她為了那個男人的消息在意的樣子,曲景又生出一股嫉妒,心道最好那男人出任務就迴不來了才好。


    不過,為了下次有借口再將人約出來,曲景覺得自己也有必要多少打聽一些消息。


    此時,離青省基地五百多公裏的西南腹地,郝長正終於決定進入森林。


    根據考察隊發迴的消息,他們來到這裏,周邊都找遍了,也不見一個考察隊員的身影,在外麵駐紮了兩天,做足準備後,他們不得不進入森林尋找。


    越往裏走,陽光越稀薄、森林就越幽暗,周圍一顆顆高大的樹木仿佛都長的一個樣子,人走在其間,顯得無比渺小。


    三位道長人手一個羅盤,小心翼翼的走在隊伍裏,自從進入森林,齊鶴水也隱有所覺,這片森林似乎並不簡單,五感外放,細心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又路過了一顆橫倒下的大樹,齊鶴水忽道:“等等。”


    “怎麽?”眾人聞聲停下


    “我們迷路了”齊鶴水指著那顆橫倒下的大樹道:“第三次了,經過這棵樹”


    “不可能”,一個道士開口,“我的羅盤並沒有顯示任何異常。”


    “我的也是”,另一人道


    對於三位道長,在基地生活久了的人都很敬重信服,當即就有人懷疑:“這些樹長得大都差不多,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不會”,齊鶴水卻十分肯定。


    “我們沿路做上記號,看會不會再迴到這裏”郝長正發話了,這次任務雖說是第三集團軍接的,但走之前,十一軍硬是加進來一隊人,說是任他差遣,可是畢竟不是同一軍的,郝長正有所提防,也不願意發生什麽衝突。


    齊鶴水沒說什麽,看著陳圓拔出匕首,在樹幹上刻了個三角形符號之後,眾人繼續前進。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眾人看著樹幹上那個嶄新的三角形標識,終於相信了齊鶴水的話。


    “隊長,怎麽辦?”陳圓問。


    不隻是道長的羅盤沒問題,郝長正拿出指南針,指針靈活如舊,也是好好的指著方向的,可是他們又確確實實迴到了原點。


    “難道這裏的磁場異常?”郝長正猜測


    “不會”,剛剛一直沒說話的道長開口了,“我們三人的羅盤並不靠磁場辨別方向,可卻也未察覺迷路。”


    “道長,您的意思……”


    “八成是有什麽東西作怪。”


    這幫生在紅旗下的大小夥子,從前也是不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的,可自從末世以來,基地道教興起,有些人也的確見識過這些道長的本事,聽到這個說法,頓時有些毛骨悚然。


    “不怕,待我做法一觀”說著從隨身的布包裏拿出一張黃紙符,兩指一夾一搖,那符便自己燃燒了起來。


    道士仿佛不怕火燙似的,就著燃燒的火焰,往自己的額間抹去,口裏小聲的念叨著什麽,不少人都看的呆了,隻有齊鶴水知道,這道士怕是也有幾分真本事的,他現在應該就是借助符籙讓自己靈台清明,突破迷障,看到真實。


    隻是他早已集中靈氣到靈台看過,卻並未看到不一樣的景象,估計道士此法也是徒勞。


    果然,隨著那道士大嗬一聲:“破”,額頭隱現靈光,舉目四望,入目之景卻並無二致,那道士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直到術法消失,道士臉色微微發白。


    “師兄,怎麽樣?”旁邊的道士與他同出一門,顯然知道他剛才所做所為的目的“看到路了嗎?”


    被叫做師兄的道士卻麵色凝重的搖了搖頭:“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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