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鶴水的車因為後麵改裝成了床,座位有限,加上來幫忙開車的陳圓,實在裝不下多一個人了。


    張亞娟就坐了大多數沒車的村人們統一乘坐的箱貨。


    剛一上車,一股混合著汗液與悶熱的味道撲麵而來,張亞娟忍不住皺了皺鼻子,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果然不會有多麽美妙的味道。


    因為帶的東西不多,隻一個大大的雙肩背包,她隨意找個角落坐下,將背包解下來放在懷裏抱著,感覺箱貨的鐵皮硬邦邦的。


    “姑娘,給你個墊子坐著吧”旁邊一個好心的大娘遞來一個軟墊


    “謝謝大娘”張亞娟連忙接過來,墊在身下,果然舒服多了。


    剛坐好不久,車就開動了,一車人有的在睡覺,有的在三三兩兩的交談,張亞娟看了看四下,主動和身邊的大娘搭話:“大娘,您也是從濱市那邊一路跟過來的?”


    “是啊,一路走到這,可真不容易呐”


    “其實我們村也是屬於濱市呢”張亞娟道


    大娘有了點興趣:“真這麽說那咱們還是老鄉,姑娘你是哪個村子的?”


    “西瓜村”


    “哎呦,我還去過西瓜村的,你們那的西瓜可真是好吃呦”聽到熟悉的村子,大娘明顯興奮了。


    “真的嗎?太巧了”張亞娟也沒想到,隨意找的人搭話,竟然是去過自己村子的


    她頓了頓,接著道:“大娘,你們這一路走來,也不容易吧”


    “可不是”大娘唏噓著“開始是缺吃少喝的,後來好不容易有了吃的喝的,又出了這事,你說說,唉”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大娘不經意的一句話,張亞娟聽出了現在他們是不缺吃喝的:“怎麽後來找到吃的喝的了嗎?”


    “啊……就是一路走一路找的物資,勉強糊口罷了”大娘含糊道


    張亞娟不再繼續追問,轉而好奇起了另一件事:“聽說咱們專門買了一台水檢測機?”


    “是啊”,大娘道,“沒檢測過的水,可不敢再喝了”


    “這麽台機器,一定不便宜吧”


    “嗨,出來的時候從村子裏帶了不少糧食,湊一湊也就有了”大娘還是知道輕重的,沒有照實說。


    “那路上還夠吃嗎?”張亞娟問


    “沒事,姑娘,別擔心,郝隊長每天都會給大家夥發吃的喝的”


    “真噠”張亞娟驚訝“還有這好事呐,郝隊長竟然有這麽多物資哦”


    大娘剛要解釋,一旁的兒子住了她:“媽,你看看這孩子是不是受傷了,怎麽看起來皮膚好紅呢”


    大娘頓時顧不得再閑扯,趕緊查看孫子去了。


    張亞娟看了躺著的小孩子一眼,沒說什麽,獨自閉目休息去了。


    因為想早點找到安全的地方檢測水,眾人中午沒有停下來休息,大家各自拿出幹糧,草草的吃了,繼續趕路。


    傍晚時分,顛簸了一天的眾人終於得以休息,張亞娟也下車唿吸新鮮空氣,不經意的瞥向遠處的灌木叢,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亞娟,看什麽呢?”身後陳念的聲音響起


    “哦,沒什麽,坐了一天的車,骨頭都要散架了”張亞娟說著,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等下和郝隊長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給你安排個舒服點的車坐”陳念道


    “別別,我隻是隨口一說,千萬不用麻煩,有車坐我就很開心啦”張亞娟一疊聲的說不用,陳念也就不再勉強


    “好吧,走,跟我去吃飯去”


    陳念拉著張亞娟迴到自家車上,奶奶正在準備晚餐,兩人過來紛紛開始幫忙。


    “怎麽不見齊大哥?”張亞娟不經意的問道


    “郝隊長他們有事情要商量”


    “哦”


    這個點,正是眾人清點物資並向各家分發的時候,每家出一個人參與,齊鶴水每次都要參加。


    像往常一樣,大家夥集中在一片空地上,郝長正正準備從扳指裏麵取東西


    “等一下”齊鶴水忽的阻止


    “怎麽了?”


    “有人跟著我們”齊鶴水壓低了聲音道


    “什麽?”郝長正難以置信


    “從市裏出來就一路跟著了,一開始我以為他們也是趕路的,沒想到我們停在這裏他們也停了,還隱在暗處偷偷觀察”


    郝長正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叫了陳圓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陳圓帶著幾個人領命而去。


    而他們就在這裏靜靜等待。


    不一會,陳圓迴來


    “怎麽樣?”郝長正問


    “三個人,都跑了”


    郝長正看向齊鶴水,齊鶴水凝神感受了一下周圍,那幾個陌生的氣息漸弱,最後消失不見。


    他都感受不到了,說明人已經走遠:“走了”


    郝長正點頭,這才開始一樣樣往外拿東西。


    迴來的時候,齊鶴水手裏拿著分到的物資,每次這些東西陳念都會存進空間,如今張亞娟在,陳念便拿出了其中的一瓶水和一包方便麵給了她。


    張亞娟推辭不過,晚飯後拿著陳念給的食物和水迴了箱貨,路過灌木叢邊的時候,發現跟著的人都不見了。


    她微微摩挲著胸前的玉珠吊住,心道這人果然了得。


    這吊墜是當時齊鶴水收完西瓜臨走的時候,說是陳念托他給的,她本來也將這吊墜當成女生之間的小禮物,平時沒事的時候戴著玩。


    沒想到她和家裏人一起投奔表姨家的路上,本來父親撿的野兔子肉做好之後要先給她吃的,不知為什麽,這吊墜突然一陣發燙,灼的她胸口疼的厲害。


    那天她的胸口整整疼了一天,別說兔子肉了,就是一口水她都喝不下去,家人都不知道她這是怎麽了,沒想到第二天卻自己好了。


    她開始也不明白,可後來無意見發現吊墜整個暗淡了下去,再不複之前的光滑圓潤,再後來,吃過兔子肉的父母和親人們都得病死了,隻有她活了下來。


    張亞娟漸漸意識到了,這東西也許並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尋常,而給她這東西的人,也許更不尋常,所以這次偶然間碰見陳念和齊鶴水,張亞娟一定要跟來。


    今晚,她雖然沒有看到大家夥聚在一起做的事情,但墊了墊自己手中的食物和水,想必每一家分到的都不會少,看來這些人還真的是不同尋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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