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雖然冰天雪地,空間裏卻溫暖如春,田裏的稻子又熟了一茬,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兩人收割起來就得心應手多了。


    收割下來的稻子全部存進倉庫,上次收的還沒吃完,加上齊鶴水當時采購的一批,空間裏的稻子都快堆積如山了。


    “還種嗎?”齊鶴水問


    “不種了吧,這麽多得吃好久”陳念道


    種水稻是個體力活,他們根本不缺吃的,又何必讓自己這麽累呢?


    因此,這次收獲之後,空間裏這些田就先空著了。


    斷電之後,陳念再難收到外界訊息,家裏什麽都不缺,兩人也不再出去。村裏人卻有從外麵迴來的,是老宋家的孫子,跟著父親出去了一年多,家人本以為出了什麽事,沒想到人還能迴來。


    聽說剛迴來的時候,人瘦的都脫了相,宋老爺子差點沒敢認,直到孩子噗通一聲跪在老人麵前,哭著開口:“爺,我爸死了,嗚嗚……”


    老人這才熱淚盈眶的將人扶起來,細細詢問情況,從孫子的口中得知,他打工的城市很亂,到處都是饑餓的人,甚至常有人餓死或暈倒在路邊。


    “你爸他……怎麽沒的”老爺子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才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家裏斷糧很多天了,我爸實在沒法子,就去跟別人搶,哪想到那人十分兇悍,不僅糧食沒搶到,還,還把我爸打死了”宋文武一邊哭一邊說


    “家裏沒糧食,咋就不知道迴來?”老人語帶哽咽


    “迴不來啊,爺,我們離家遠,汽車火車早就不通了,根本找不著車”,宋文武道,“就算找到車,也得付很多很多的糧食,我們連吃的都沒有,又哪裏來的多餘糧食啊”


    “這日子怎麽了,怎麽了啊!老天爺不讓人活呐”老爺子一邊哭,一邊埋怨上天。


    宋文武早就不知哭過多少遍,此刻又陪著老兩口哭了一通,感覺更餓了:“奶,我餓了”


    “哎,奶奶這就給你弄吃的去啊”老太太抹了抹眼淚,下地給孫子弄吃的去了。


    怕孫子等不及,隻簡單熱了家裏的剩菜剩飯,宋文武一見吃的,頓時也顧不得傷心,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慢點吃,慢點吃,別噎著了”老太太一邊抹眼淚,一邊拍孫子的後背,生怕這個失而複得的孩子被噎著。


    “文武啊,你是咋迴來的”


    宋文武嘴裏還塞著飯,含糊不清的吐字:“我爸走了之後,我也活不下去了,就想著往迴走,能走到哪是哪,還好中途遇上當兵的,跟他們一道迴來的”


    “多虧了當兵的啊”,老兩口感歎,又不禁感到惋惜:怎麽不在他兒子還在的時候遇上呢,沒準父子倆都能全須全尾的迴來。


    “是啊,多虧了它們一路照顧我”,宋文武眼神不易察覺的閃爍了一下,繼續大口大口的扒飯。


    其實,他能迴來,根本不是遇上了什麽當兵的,是他自己換了一輛車開迴來的,而交換的東西,就是他父親的屍體。


    當地早就沒了糧食,還活著的人分為兩撥,一波勉勵支撐,長期吃不飽飯,骨瘦如柴,體力低下;還有一波卻日日精神抖擻,因為他們早已滅絕人性,以人肉為食。


    宋文武就是在父親死後,以他的屍體為交換,得了一輛有油的汽車,中間又幸運的遇到個加油站,找出半桶油,這才勉勵支撐開了大半段路程。


    汽車徹底沒油後,他便徒步往迴走,為了怕遇見生人,不敢走大路,專挑山路走。靠著在山路上撿到的幾個凍死的兔子、野雞支撐,才算是活著迴來。


    沒有火,撿到的兔子野雞,也隻能生著吃,所以隻勉強維持了不會餓死,並沒吃多少。而父親的屍體最後會怎樣……他不敢想。


    能吃飽穿暖,宋文武人也精神了不少,雖然還是瘦,但好歹不像剛迴來那會似的,沒個人樣。


    不知是不是在外麵受了太多苦的緣故,村裏人覺得這孩子變得跟從前不大一樣了,怎麽說呢,人有些……瘋瘋癲癲的。


    平時還好,隻要一提到外麵,先是很害怕的樣子,說不少人餓死了,沒吃的,路邊都是屍體。然後又神秘兮兮的小聲告訴別人:“千萬別出去,他們吃人。”


    村民雖然不全相信,可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也都感覺毛骨悚然,不少人就打消了出去的念頭,安心待在家裏。


    “你說他說的是真的嗎?”陳念問齊鶴水


    “你想知道?”齊鶴水反問


    “嗯”陳念點頭


    “想知道的話,我們出去看看”


    “可是雪這麽大,咱們怎麽出去,再說外麵萬一很亂……”


    “真想出去,也不是沒有辦法”


    “你有辦法?”


    “我試試”


    齊鶴水說試試,就真的去嚐試了,進空間搗鼓了好幾天,還真做出來個東西。


    外形看著像塊毛毯,摸上去軟軟的,也確實跟毛毯差不多,齊鶴水把它往天上一扔,捏指成訣,這毛毯就靜靜呆在天上不下來了。


    陳念:!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飛毯?陳念覺得如果有一天齊鶴水拿出阿拉丁神燈來,說可以實現自己的三個願望,她也不會太驚訝了。


    “這是飛行靈器,以靈力催動,人坐上去,能在低空飛略”齊鶴水解釋道


    “這……到底是怎麽做成的?不是咱們房間裏那塊毛毯嗎”陳念終於認出來了,這就是她日日蓋著的毛毯啊,怎麽到齊鶴水手裏沒幾天就會飛了呢?


    “嗯,是那塊毛毯”,齊鶴水耐心解釋,“之所以能飛,是因為我在上麵加了飛行符咒”


    這樣嗎?陳念總覺得沒那麽簡單,果然齊鶴水又道


    “隻是這符咒失傳已久,我也是無意間在木屋的藏書中看到,才照著畫了,沒想到真能成功”


    陳念忽然間油然而生出一種自豪感,類似:我男人真tm聰明——這種感覺。


    情不自禁,撲上去一個響亮的親吻:“老公,你真棒”陳念一觸即離,就要坐上毛毯出發。


    然而齊鶴水對這種送上門來的溫香軟玉怎肯放過,壓住了一通狂啃,最後當然是啃到了床上,於是一室春光旖旎……


    直到第二天才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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