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家大小姐,也就是陳家洪的女兒,名叫陳雙雪。她聽到錢大成登門求親,而父親也有答應這門親事的意思。陳家和錢家雖然有些矛盾,不怎麽往來,但很多場合還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陳雙雪是見過錢茂盛這小子的,陳雙雪見到的錢茂盛,是一個隻懂遊山玩水,又喜歡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類的公子。這種浪蕩公子,怎麽能和她陳雙雪配?


    而且錢茂盛半點武功都沒有,更配不上她這陳雙雪了。這陳雙雪自小就喜歡花木蘭,所以喜歡耍槍弄棒,不像女人,倒像男人——這個意思是說她性格像男人,但身體依然很女人,很苗條,人長得也很漂亮,她穿著是女俠客打扮,顯得整個人精氣神爽,身體的各個棱角更為明顯。陳家洪每每發愁,讓她多學些針線活,但她就是不聽。之前他讓人給女兒說媒,人家一打聽這個陳雙雪喜歡舞槍弄棒,就委婉拒絕了。


    還好這錢大成居然過來求親了。


    陳雙雪聽到鐵一心的指責,並不惱怒,對錢茂盛說道:“你這個色狼,不認得姑奶奶了嗎?當然你可是……”一邊說著,她臉上呈現出一片惱怒的紅色。


    那錢茂盛一副無辜的樣子,心想我怎麽認識你呢,還叫我色狼,我哪裏色了?於是對著她說道:“姑娘,我不是什麽色狼。”


    陳雙雪停了停,顯然是在平複自己的情緒,等錢茂盛說完,她便說:“我想看看向我陳家提親的小子,武功究竟如何。這錢茂盛既然想要我陳家的女婿,我當然得試試他的武功如何了。”她把話說得冠冕堂皇,因為她兩年前被這臭小子欺負過——當然也沒占什麽便宜,所以她今天要借著和對方比武教訓一下他,畢竟今日她的武功比起兩年前已經進展了不少。按道理來說,兩年前的人,今天還能記住,可見陳雙雪的記憶力。不過那些欺負過自己的人,有時候就算見一次,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


    鐵一心心想,這雙雪丫頭還真是個男人,一個女兒家居然恬不知恥地來試探自己的夫婿武功如何了。


    “嗬嗬,陳老板好像還沒答應這門親事,怎麽,陳大小姐想親自考驗未來的夫婿了?”


    “哼,誰承認這小子是我未來夫婿了?這小子武功不行的話,根本沒資格。”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而是你父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一點,難道陳大小姐不懂嗎?”


    陳雙雪想,我偏不像那些躲在屋裏的大小姐,一輩子隻聽父母之命,把自己嫁給一個無能的丈夫。自己的婚姻得自己做主。


    陳雙雪正要反駁,錢茂盛忍不住說道,“居然陳大小姐想試我武功,那就試試好了。”錢茂盛本不想答應這門親事,因為他還不知道陳雙雪長什麽樣(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以前的那個錢茂盛是見過陳雙雪的),現在看了,感覺這陳雙雪長得很漂亮,尤其感覺她懂武功,自然是不同於一般女子。


    聽了錢茂盛的話,陳雙雪正要躍躍欲試,鐵一心發話了,“少爺,我們還要去看選舉花榜,我們在這裏耽誤時間太長的話,恐怕會錯過一些精彩。”鐵一心雖然教過錢茂盛一些武功,但錢茂盛學習日淺。雖然陳雙雪武功不過爾爾,但錢茂盛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他不想讓錢茂盛冒險,挨一頓鞭子,迴去也不好交代。


    “對了,陳大小姐。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看花榜?”錢茂盛問。


    陳雙雪本想教訓一下這個臭小子,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讓他感覺害怕,打消娶自己的想法。但是這鐵一心內力深厚,武功高強,想教訓那小子,肯定要過鐵一心這一關。但她知道自己力有不逮,隻好說了一句,“誰和你去看。”然後飛身上馬,一身嬌喝,飛奔而去。


    陳雙雪走了,這時丫鬟朝雲和小石頭對錢茂盛說,“你聽,太熱鬧啦!”錢茂盛點點頭,他已經聽到了遠處的敲鑼打鼓的聲音,那聲音肯定是在慶祝花榜選舉。


    錢茂盛去參加花榜的目的,除了見識一下選舉花榜的場麵,就是尋找自己的姐姐。他的乳母帶他的時候很小,當他乳母把父母被砍頭的事情告訴他時,他當時記得很清楚,但後來這種記憶就變得模糊了。他後來不斷去迴想乳母對他說的話,似乎想起了父母之所以被砍頭,是因為父母窩藏了朝廷裏的一個重犯。當然,這種記憶也是東拚西湊的。總之呢,父母是被朝廷砍了頭的。


    然後他們陳家的丫鬟和姑姑妯娌們,不是被關進了監獄,就是被賣到技院。當然,他現在是一個人,勢單力薄,能找到隻有最親近的姐姐陳小晴。


    成為錢茂盛的陳小岩,時常迴想起他和姐姐在乳母家的那一段小小的往事。又會迴憶起,他從外麵迴來,看到躺在地上的乳母,肚子被刺了個窟窿,流了很多血,不過他看到的時候,血已經流完了,滿地都是已經幹了的血痕。姐姐陳小晴也不見了。


    而姐姐呢,他不知道去了哪裏。他到處喊,去外麵喊,但是都找不到。


    後來他自然成了一個小乞丐,過起了乞丐生活,就這樣過了六七年。直到他遇到了錢大成,成了錢大成的“兒子”。


    春水大街現在已經是人滿為患了,這個春水大街不知道有多長,總之呢,當你到了春水大街後,抬眼望去,行人多得望不到頭。行人已經像螞蟻一般占滿了春水大街。除了春水大街,就是和春水大街相連的幾條路,那些路上也擠滿了人。


    錢茂盛等幾個人在人群中已經聽得前麵敲鑼打鼓的了,那聲音震耳欲聾。眼前的一切都說明今天是個好日子。


    四個人如果這麽走下去的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到花榜選舉,恐怕他們擠過去了,花榜選舉也結束了。


    於是鐵一心一拳擊出,鐵一心雖然使用的是鐵拳,但發出來的內力不一定全是剛猛,而是看情況,時柔時剛。


    鐵一心擊出的拳風裹挾著三個人的身體從人群中拔地而起,然後虛踩著人頭飛了出去。三個人都沒有內力(錢茂盛雖然跟鐵一心學了一點,但畢竟是初級階段),第一次飛了起來,他們一邊大叫一邊往前飛。鐵一心緊跟其後,雙拳出擊,拳風助推四人往前飛。


    其實人群裏凡是有些武功的,都采用輕功飛出人群,然後虛踩著眾人的腦袋向花榜選舉中心飛了過去。


    花榜選舉外麵圍了一圈繩子,擋住眾人。然後由幾十個人充當保鏢,攔著個別個想越進圈內的人。四人到了目的地,鐵一心落下去的時候,內力如掃帚一樣狂掃下麵的人群,迫使下麵的人讓出一片足以容納他們的空地。下麵的人群雖然對他們心懷不滿,但知道他們武功高強,也隻敢在肚子裏罵幾句。


    花榜選舉目的地是在聽風院前麵的一個廣場,廣場很大,大得容納上千人沒問題。不過此時廣場很寬闊。廣場上除了敲鑼打鼓的,還有選舉花榜所需要的舞台等一些設備外,目前還比較冷清。因為正式選舉還沒開始。


    聽風院在春水大街最西頭,這聽風院是靜州城最大的一個技院。這日花榜選舉的時候,靜州城各大技院的凡是感覺自己才華橫溢的技女們,都聚集在這裏。


    花榜選舉有很大的好處,就是那些技女們憑這次選舉可以讓自己名聲大噪,將來全國各地的名人有錢人都能慕名而來。普通技女憑這個機會可以成為名技,而那些已經成名的女人,比如第三名或第四名,她們要衝擊第一名或第二名。而第一名其實壓力還是很大的。


    成為名技的女人們,每年收入可觀,老保以及官府對她們收的各項稅收也會減少。有些名技一年可能賺上幾千兩銀子,然後她們讓別人在某僻靜又講究的地方造屬於自己的園子,園子都是采用園林藝術造的。那園子絕不敢說能趕上京城某些權貴的園子,但作為歌技,那已經是相當好的了。她們的園子和她們一樣,破有小家碧玉的感覺,裏麵也有亭台樓榭,小橋流水,然後一些小閣子都取上“十裏花香”,“宛在水中央”等好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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