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現在的形式,聖女如果是鏈接人界和神界的紐帶,那我就不能過多幹預。”


    “雖然看起來對一兩個人有些殘忍,但是這樣可以避免更多的生靈塗炭。”


    小小少主聽到這樣的話,有些沉默,頓了好幾秒之後,才緩緩開口,“我以後一定要改掉這個神界之中的陋習。”


    “那少主要繼續努力了。”老者有些笑意,但是又有些恭敬。


    夜羽雖然容色淡淡,但是畢竟還是一個小小的孩子,他有些好奇,又有些憐憫地悄悄看了看女人現在平坦的肚子。


    這個肚子,以後會出現一個小嬰兒,但是很可惜,長大之後,要麽死,要麽成為孤兒。


    冷心冷情但是內心柔軟的小公子悄悄想到。


    能夠成為聖女,那麽容貌肯定是差不到哪裏去的。


    小小的柔軟的小姑娘,要死麽?


    小小少主迷迷糊糊地想到。


    反正,現在的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就是現在的還沒有任何交集的兩人,在之後,竟然會有這樣一段曠古絕今的故事。


    反正後來,也就是在洛緋十二歲生日之前,他們很多時候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尤其是隨著女兒的年齡的增長,他們越發擔憂害怕。


    洛緋越乖巧討人喜歡,他們心中的愧疚和不舍也就越來越焦灼。


    洛皇作為一個父親和丈夫,他心中的負擔要更加沉重。


    一方麵,他不舍得心愛的妻子,另一方麵,洛緋也是他從小小的一團柔軟的嬰兒長到現在嬌俏可愛的小姑娘,也舍不得。


    這兩個像是割肉一樣,不斷在他腦海裏麵盤旋,他甚至恨不得自己來代替其中一個。


    在這種情況下,皇後看出了他的焦灼,於是暗地裏下決心,就連遺書都不知道寫了多少。


    *


    “梓潼,你這樣做,那我該怎麽辦?”洛皇一臉哀傷,“難道你要獨自留下緋兒和我在這世上?”


    “我是一個母親,”她堅持,“緋兒就是我的命。”


    “那我陪你一起死。”洛皇抱住她。


    *


    小洛緋在母後的宮殿門口看了半天,然後低頭看鈴鐺。


    雖然她年紀還小,但是她也可以感覺出來這種冥冥之中所帶有的宿命與熟悉感。


    這就像是他鄉遇故知一樣,非常熟悉。


    就像是他們本來不屬於這個世界。


    小洛緋沒多想,隻是以為這個又是父皇給母後的定情信物,這才讓兩人不舍。


    *


    畢竟是小公主的十二歲生辰,所以這樣的宴會舉辦的比較隆重。


    也有可能是因為二選一的緣故,皇後覺得自己要為了留下女兒,然後自己去赴死,所以兩個人的表情都愈發凝重。


    但是該舉辦的宴會還是非常盛大,這個是洛緋的最後一次美好的迴憶,夫婦兩人不想讓女兒留下慘痛的迴憶。


    該邀請的大臣也都邀請了,好多規格都是按照國宴的標準舉行。


    這也讓好多人明白了小公主在皇帝皇後心中的重要性。


    看來不是一般的重視。


    所以,從宮中到宮外,無一不是喜慶又紅火。


    從早晨天還沒有亮,洛緋就被宮裏麵的宮女叫醒,然後給她梳了個非常好看的發髻,並且在頭發上插了些火紅好看的珠花,還有那天皇後給她的小鈴鐺發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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