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之冷得幾乎要罵娘了。


    這個天氣估摸是在9月份下旬,也就是晚秋,天氣進入穿起兩三件衣服防寒的時候,早上和晚上的天氣都格外的冷。


    容若之冷得雙腳僵硬,她環視了一圈漆黑的四周,沒有看到一個本該侍候謝月荷這位皇貴妃的丫鬟或者太監。


    容若之倏地想起,謝月荷身邊的宮女,基本都被羽嬪那黑心女表給收買了。


    嘖!容若之扭了把頭發的水,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宮鬥,她喜歡。


    容若之扶著地麵,緩緩站起,向謝月荷的豐禾殿走去。


    途中遇到巡邏的一隊侍衛,侍衛見容若之一身衣服濕的那個叫淋漓盡致,連發梢都是滴著水的,便嚇得侍衛們跪倒在地麵。


    “起來。”容若之的臉凍得發白,“一個人幫我叫太醫到豐禾殿,剩下的繼續巡邏。”


    “是!”


    當容若之迴到豐禾宮之後,宮女們紛紛圍了上來。


    “哎喲!我的娘娘啊!這麽晚你去哪了?!”


    “天哪!娘娘你身上都濕透!”


    “快快!把屋裏的碳燒起來。”


    ……


    現場一片混亂。


    容若之被吵的腦仁疼,她揉了揉太陽穴,吸了口氣,“閉嘴!”


    “哎呀!你踩我腳了!”


    “幹嘛那你!”


    現場還是一片亂糟糟的樣子,好像沒聽到她的聲音似的。


    容若之額頭的青筋突突,抬手把牆邊高如一人的花瓶掃在地上,花瓶巨大的碎裂聲刺激到了眾人,現場終於平靜了下來。


    下一秒謝月荷身邊的大宮女湊了上來,一臉討好的說,“娘娘,您沒事吧,您怎麽就把花瓶打碎了,這花瓶可是娘娘您最喜歡的啊!”


    宮女們附和道,“對呀對呀!”


    “這花瓶多可惜啊!”


    謝月荷給他們臉了是吧,連個宮女都踩在她頭上。


    容若之眯了眯眼,摸了摸手指上的護甲,抬手一巴掌唿在大宮女的臉上,護甲在大宮女的臉上劃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啊!——”大宮女痛得尖叫,捂著臉,猛地跪在地上。


    其他的宮女們被這血腥場麵,嚇得也紛紛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再敢多說一句,本宮撕了你們的舌頭。”容若之眯了眯眼,冷冷的眼神掃過眾多宮女。


    宮女們垂頭。


    容若之彎腰捏著大宮女的下巴,決定拿大宮女當出頭鳥。


    大宮女對上容若之戲謔的眼眸,涼意從心頭猛地躥上頭頂。


    “你說,本宮這一身美美的裝扮都濕透了,你一個奴婢怎麽還關心本宮的花瓶?”


    容若之的護甲按在大宮女臉上的傷口,微微用力,臉的疼痛,痛得她幾乎要掉眼淚,眼中劃過一絲恨意。


    “奴婢……奴婢隻是關心則亂。”


    “好一個關心則亂,本宮的孩子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能安詳在這和本宮嘮嗑一個花瓶?!”


    “也對,摔個花瓶而已,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人也是,不是嗎?”


    容若之手上用力了幾分,大宮女覺得臉上的刺痛更厲害了,差點要痛唿出聲,但又怕引來臉上的手指更用力。


    一副很痛,但又不敢痛唿出聲的樣子讓容若之惡趣味的笑了起來。


    隨著宮裏的碳火溫暖了四周的空氣,容若之的手也漸漸迴溫,手上也恢複了一些力氣。


    她甩開大宮女的下巴,看著大宮女因為她的力道撲倒在地,旋即容若之便換了一副陰沉的嘴臉。


    “沒眼識的家夥,滾去給本宮準備好洗浴的東西。”


    大宮女捂著臉,吃痛的皺起五官,大宮女跪在地上,連連應聲,“是,奴婢這就去。”


    “滾。”


    大宮女連忙連滾帶爬的出了宮殿門,生怕這個女人又給她的臉來一下。


    底下的宮女沒有收到退下的命令,都心驚膽戰的跪著,努力垂著頭,生怕被捉了個正著,當了第二個開頭鳥。


    容若之發了一通脾氣後,覺得身上黏糊糊的。


    她喊了一聲,“玲瓏呢?”


    容若之記得其中有一個叫玲瓏的宮女很忠心,可惜就是為了給謝月荷頂罪,被杖斃了。


    謝月荷連給這個宮女一副棺木都不能,看著玲瓏被一張草席,草草包裹住,連那身滿是血跡的宮女服都沒脫,就丟到了亂葬崗。


    “奴婢在。”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容若之迴了神。


    容若之看了一眼,底下全是低著頭,一眼看過去都是黑壓壓的頭,她壓根認不出那小姑娘。


    “來!過來扶著本宮。”


    “是,娘娘。”


    尾排一個身穿粉紅色宮女服的人站起來,手腳麻利的來到容若之身邊,也不嫌棄容若之濕乎乎的袖子,直接讓容若之的手搭上她的手臂。


    “娘娘,這晚秋天冷……”玲瓏欲言又止。


    容若之揮手打斷玲瓏的話,說,“扶我進去更衣。”


    “娘娘,這會慢點,奴婢剛剛已經讓無暇去請太醫了。”


    “嗯。”


    進去換了一身衣服的容若之,坐在主位上,左右兩側的椅子圍著中間的空地上,跪著一群宮女。


    容若之手裏抱著用布塊隔了一些熱的湯婆子,玲瓏現在她身後,幫她絞幹頭發。


    翹著戴護甲的手指,緩緩撫了一下鬢角那濕漉漉的頭發,望著底下垂頭跪著的宮女,幽幽的輕聲道,“本宮不管你們是誰家的,但,你們人在本宮這宮裏裏,就聽得我的!”


    “否則,別怪本宮去舊迎新。”


    容若之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做賊心虛的宮女忍不住發抖,又怕被發現,又怕羽嬪會傷害到自己的家人。


    容若之細細的打量著護甲,頭也不抬,說:“現在給你們能一個機會,你們掘地三尺也好,也要把今晚陪本宮出去的宮女清秀,給本宮帶迴來。”


    容若之掩嘴輕笑,“隻不過,她自殺或他殺死了,你們就替她擔著保護不力的罪名。”


    宮女們都慌了,她們都知道宮裏害了人,幾乎都用宮女當替死鬼。


    這會娘娘提起清秀,這清秀估摸聽了羽嬪的吩咐,去害這皇上寵愛的貴妃。


    這清秀她平日裏就機靈的,平日裏捉迷藏就數她藏得最嚴緊。現在她人不見,不是躲起來,就是被羽嬪的人害了。


    哎喲!羽嬪怎麽就腦子不好使,想法打到這位老祖宗身上?!


    容若之看了一眼沒有聲響,一個都沒有動的宮女,說,“難道要本宮給你們賞一巴掌,你們再去找人?!”


    “是!”


    宮女們都迴神過來,都各自分散,都她們平時玩鬧的地方,她們認為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她們一刻鍾都不敢再耽擱,當下要緊的是要找到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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