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現在的生活非常規律,晚上麵館收工以後,先是去私人角鬥場,保持戰鬥狀態的同時,還能混點經驗,當然,賭金這種事,張瑞是不會伸手的。隻是拿該有的獎金。


    離開角鬥場,下一步張瑞會前往墓地或者其他陰氣重的地方,收集靈魂。


    夜晚過去,張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麵館已經開始營業了。


    張瑞時常告誡自己,初來乍到,一定要保持低調。但是有時候,某些人就是這麽調皮。


    “讓你們老板滾出來!”一聲大吼,打斷了在二樓思考人生的張瑞。


    “我是老板,不過滾這個動詞,麻煩你給我表演一下!”


    張瑞很快下樓,因為在二樓也是挺無聊的,雖然能通過食客的對話,了解到一些小道消息,但小道消息也不是天天都有,翻來覆去的那幾樣也是夠了。


    一張桌子,一碗麵,一個身穿貴族短袍的青年男子,指著衣服前胸,那裏有大片汙漬,張瑞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看到第一眼就想起來‘汰漬’進而想到了一個光頭,然後妻管嚴著三個字就默默浮現了。好神奇。


    青年男子大概很憤怒:“你是老板?很好,我吃你們這個麵的時候,把衣服弄髒了。既然你們的食物會弄髒衣服,為什麽不準備餐巾,也沒有人提醒?知道我這件衣服多貴麽?把你們打包賣了也不值這麽多錢。”


    表麵上看,憤怒的男子衣冠楚楚,或有或無的帶有一些貴族氣息,但無論是他的坐姿,還是說話的談吐,都跟這身衣服截然不符。


    張瑞雖然剛剛二十歲,但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並不生氣:“恕我眼拙,你的這件衣服值多少錢呢?”


    張瑞氣定神閑,但這個青年反而開始緊張起來:“一百金幣!不!新的要二百金幣!”


    “所以呢?”


    “所以你要賠錢。這件衣服我不要了,要不給我買件一模一樣的新的,要麽就陪我一百金幣。”


    麵館裏其他的食客一開始還很好奇發生了什麽事,待到男子喊出100金幣的時候,大多都轉移了注意力。顯然這種訛人的事情,在這附近常有發生。


    張瑞這時候看了眼門外,然後迴頭看著青年:“你確定?”


    青年也算光棍,坐迴椅子上喝起了茶:“當然!”


    “十裏,去報案。”


    “好的老板!”


    “你...”


    “一切等警衛到了再說。”


    警衛來的倒是不慢。幾分鍾後,三位穿著警衛輕甲的人由十裏領著,走進麵館。


    張瑞和男子分別敘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警衛嚴肅而又認真的看著張瑞“這件衣服確實值二百金幣。”、


    ......


    張瑞聽到這話都氣笑了,這是德瑪西亞雄都的警衛?


    但實時上現在的德瑪西亞除了軍隊依然堅挺以外,其他的地方,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


    “如果我不賠錢呢?”張瑞看著警衛,臉色陰沉。


    “那你的麵館就要麵臨停業的處罰。”警衛也沒有笑臉,冷冷的說道。


    “等等!”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約德爾人,張瑞認識,聖毅之錘:波比。


    這下冷著臉的警衛也不得不彎腰行禮,畢竟波比的身份以及資曆在那裏擺著:“波比大人。不知道您?”


    波比身後的聖錘太有代表性了:“他是我的朋友。”


    警衛一臉為難:“可是就算是您的朋友,這位先生卻因為店鋪的失誤弄髒了外套,這位先生是傑森議員的次子。所以...”


    波比:“......”


    張瑞:“......”


    在看周圍,都在低頭吃麵,偶有切切私語。


    ......


    五分鍾後,麵館二層。張瑞,波比麵對麵坐在飯桌前。


    張瑞看著波比,同時把玩著手裏的杯子“所以,在德瑪西亞,你的地位居然這麽差?”


    波比的耳朵不安的前後擺動,眼神飄忽,有些尷尬:“讓你見笑了,以前不是這樣的。”


    再次見到波比,張瑞的戰力今非昔比,起碼不會像在祖安的時候,所以張瑞說話非常自然:“我見你老早就來了,怎麽才找我?”


    “......”


    “算了,這不重要,說吧,找我什麽事?”


    “這個...議會知道你來德瑪西亞了,讓我試著驅離你,如果執意留下的話,希望你能安分守己一些。”


    “呃!~真是不會委婉呢。”


    “抱歉,張瑞。我...”


    “算了,一百金而已,我還能負擔的起。”


    ......如果說有什麽事能讓波比掩麵而逃的話......


    “你們老板呢?讓他滾出來!”


    波比:“......”


    張瑞:“......”


    十分鍾後,波比紅著臉從商鋪離去。張瑞也不在二樓望天了,帶著紙和筆來到樓下。


    來一個鬧事訛錢的,問清名字身份,不廢話,直接掏錢。


    晚上關門,張瑞一張紙都快寫滿了,三十四個人名,包括他們的身份,像是議員次子的這種還算好的,什麽內政大臣小舅子,也可以理解,副議長管家的幹兒子都來打秋風,這個張瑞真的忍不了。


    張瑞也真的無語,經過十裏的辨認,留下的人名裏麵居然一個假的有沒有,不愧是‘民風淳樸’的德瑪西亞雄都。


    不想忍,也不能忍,更不會忍。索性也不去角鬥場了。換上怨靈披風(怨靈組成的披風),借著夜色,一頭紮進黑暗中。


    幾乎和張瑞手裏一模一樣的名單,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嘉文皇子的手裏。


    “砰!~”禁魔石加固的桌子,紋絲不動,唯獨皇子的拳頭還留在上麵,顯然這是特意給皇子準備的辦公用品:“他們就能懶惰到這種地步?連一點粉飾都沒有,稍微有一點智慧的聖物都不會做出這種事。這和搶劫有什麽區別,當我德瑪西亞是什麽了!”


    “他們都是跟隨一世的老臣後裔,現在越來越肆無忌憚了。”說話的人是皇子的侍衛長,龍血武姬,希瓦娜:“而且我們的國策保守,外來的商戶被‘下馬威’很正常。”


    皇子怒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生氣是感覺張瑞是祖安來的‘外人’:“這些所謂的後台怎麽說?”


    “不聞不問。”


    “那瑞呢?”


    “我的人已經被甩掉了。”


    “......”


    此時的張瑞正穿行在被黑夜籠罩的街道小巷。第一個目標就是議長的次子。名字很長,張瑞根本記不住,不過他的名字並不重要,隻要知道人在什麽地方就可以了。


    而想要知道對方在什麽地方,有一個地方非常方便。


    殺手協會,這個機構並非是德瑪西亞獨有的,而是一個覆蓋整個符文之地的組織。


    可以說隻要有城市的地方,就有殺手協會,隻不過普通人找不到罷了。


    張瑞作為祖安大佬,殺手協會當然不陌生。


    而情報獲取的過程也異常簡單。酒館,一家很正常的酒館,當然如果去詳查的話同樣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這些問題肯定不會和殺手有關,因為來這裏的人,沒有‘殺手’。隻有客人而已。


    “來一杯卡布奇諾,加冰,謝謝!”一枚金幣和一張紙條堂而皇之的放在吧台表麵。


    “好的先生,請稍等。”一個穿著馬甲的小姑娘收起金幣,將紙條隨手放在吧台下。然後當著張瑞的麵製作飲品。


    兩分鍾不到,飲料做好,連同一個檔案袋一起放到張瑞麵前“您的卡布奇諾,五百金。”


    在這裏隻要能換錢的東西,他們都收,所以張瑞放了六張100金麵額的祖安自由市場購物卷。


    “多的算你小費。”一邊喝著莫名其妙的卡布奇諾,一邊打開檔案掃了一眼。非常詳細:“糖放多了...”


    沒在理已經離開的酒保,張瑞悄然離去。


    另一邊,第一個在麵館打秋風的議員次子,正在某個夜店嗨皮。震耳欲聾的音樂,uu看書 .uukanshu和身材妖嬈的舞女,身邊還跟著幾位同樣衣著不菲的朋友。一起在舞池中搖晃。


    被酒色掏空的身體,體力極差,沒一會男子轉身迴到了角落的沙發上,一口幹掉了用來恢複體力的特調酒。


    幾位朋友顯然以他馬首是瞻,也跟著他返迴沙發上坐下。


    “大哥,還是您厲害,輕鬆就能弄來一百金幣,還不忘照顧兄弟。沒說的,以後您說一,絕對沒人敢說二。”


    “嗬嗬,一百金幣算什麽,今天這個老板居然認識波比,這是我沒想到的,不過沒關係,波比又怎麽樣,她是英雄,怎麽會跟咱們一般見識。等明天,我再去一趟,少三百金就讓他關門大吉。”


    “我滴乖乖,三百金,小洋樓起來了!~”


    “那後天呢?”這道聲音很突兀。


    “後天,隻要他還開門營業,每天都不能少咯!”議員次子想都沒想,直接說道。但反應過來以後感覺聲音不是自己人發出的,轉頭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張瑞,來者不善幾乎已經寫在腦門上了,青年嚇了一跳,但依舊強自鎮定:“你不過就是一個跟波比有交情的商販,信不信我讓你在德瑪西亞混不下去!”


    一旁的小弟感覺事情不太對勁,小聲說道:“大哥,他不太對勁,小心一些。”


    張瑞沒說什麽,但議員次子反而感覺丟了麵子:“他算什麽東西,在德瑪西亞,輪不到他...”


    “噗哧!~”一根手裏劍,一個血洞。一具屍體。


    小弟們被突如其來的畫麵驚呆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張瑞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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