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炕終於抹平,老四的父親著急的往外走,一路上還罵罵咧咧,說老四幹活速度慢,耽誤了他看戲。


    老四爭辯道:“你看你的就行了,俺幹活又用不著你,你守在這大半天有啥用。”


    老頭眼睛一瞪說道:“俺要不看著你沒給俺弄好咋辦?”


    蕭長風心裏頓時無語:好嘛,裝修監工原來從這時候就開始了。


    “給自己個家修房子,俺能不弄好嗎?”


    “哪是你家,隔壁屋才是你家,這是俺和你媽的家。”


    人們都說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以後有時候看著真跟小孩差不多,老四也不是在和他家老爺子吵架,他們的對話更像是家裏的習慣,別人看起來又跟鬧著玩一樣,大家都被這父子倆逗的大笑。


    下午大家都去看戲,蕭長風也去現場幫了會忙,戲台周圍被村民掃的幹幹淨淨,不過腳還是真的冷,端茶倒水之餘蕭長風就坐在王老五他們房邊打板兒邊學樂器。


    下午的戲份六點多完成,演員和觀眾各自迴家吃飯取暖,吃了飯再來唱,晚上表演到九點才宣告這一天的戲份完全結束。


    因為老四父親家剛修好的炕還不能住,所以豐老頭他們就隻能換地方,這次是老四的弟弟家,離得也不遠,蕭長風沒跟著走,他卷了行李直接搬進了另一個屋裏跟老頭老太太一起住。


    豐老頭他們經過幾天相處已經基本信任了這個小年輕,靳少奇雖然心裏有想法,但他的膽子還沒大到敢跟所有人公開叫板的程度,偷偷摸摸使壞已經是他的極限。


    豐老頭他們走了後,蕭長風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後問彭老爺子道:


    “彭大爺,您有子彈嗎?給我來幾顆,我今天忘了去買。”


    “真去啊?”


    “當然去,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俺去給你拿子彈。”


    找出兩個盒子給蕭長風抓了兩把子彈,蕭長風在燈下把彈倉壓滿就要出門,彭老爺子追問了一句:


    “晚上出去不害怕吧?不行叫你哥跟你一起去?”


    “不怕,我這輩子沒什麽大優點,就是不怕黑。”


    蕭長風緊了緊衣服背著槍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裏,屋裏老頭笑道:


    “這孩子這膽子可真不小。”


    看太太埋怨道:“老不正經,人家孩子好好睡個覺多好,非忽悠人家出去玩,這大雪窟窿的山上啥也沒有,有啥好玩的,別再從山上掉下來。”


    “你知道個啥,男孩子愛玩是聰明,再說孩子們小的時候不玩啥時候玩,娶了媳婦想玩也沒機會了。”


    踩著積雪趕路的某人聽不到老頭老太太的拌嘴。


    雪下的景色美則美矣,不過剛出村還沒走出多遠,蕭長風就知道自己大意了,前兩天下那雪太厚,小腿肚子深的雪不僅冰涼,而且走路很困難,他應該去借一副滑雪板的,這邊的人家估計都有那玩意。


    要迴去嗎?這還沒正式走進山裏呢就迴去?蕭長風有點拿不定主意,再往前走到山腳下,蕭長風看到一條結了冰的小河,剛下了雪還好點,再過幾天估計冰麵上會特別滑。


    既然自己裝備不過關,而且前麵還有了攔路虎,所以蕭長風就想道:


    算了,已經灌了滿鞋的雪,隻能明天再來了,明天帶上滑雪板,沿著山腳看看能不能碰到什麽好東西。


    而且雖然今天外麵沒風,卻不代表這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氣不冷,天冷容易導致人類膀胱收縮,這一收縮就出現了問題,雪夜中視線很好,萬一隨地做記號的時候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河邊有一小片樹,於是蕭長風就走進樹林子上了一個小號,放完了水,打了一個激靈,蕭長風趕緊重新係腰帶。


    隻是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太對勁,蕭長風在係腰帶的時候就發現了好像有別的聲音,隻是他四周看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把衣服弄好,提槍上膛,蕭長風是用槍口對著地而不是把槍口端平,萬一是附近有其他的獵人呢,他擔心自己心情激動後可能會誤傷到別人。


    “誰在那裏,我看到你了。”


    蕭長風的叫聲沒有收到任何迴應,可能是什麽小動物?蕭長風想想後越發覺得自己的行為很莽撞,今天必須迴去,不然走不遠不說,萬一有獵戶放了獸夾,而雪後自己卻沒注意踩到裏麵,那可就完犢子了,冬天在外麵腿還受傷,非得被凍死不可。


    想到這裏蕭長風連忙踩著來時的腳印往迴走,可他剛退出樹林,就聽到身後再次傳出了響動,不僅有活動的聲音還有“唿哧唿哧”的唿吸聲。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蕭長風嚇出一身白毛汗,會不會是狗熊,野豬,野狼,豹子啥的?生命危險麵前自救動作刻不容緩,隻見蕭長風一個惡狗撲食就撲在了前麵的地上,這還不算完,隻見他在雪地裏滾了一圈後迅速爬起看向了剛才身後的位置。


    抬頭看去,隻見樹林裏伸出好幾個腦袋,不過現實情況並沒有像蕭長風想象中那麽恐怖。


    因為這幾個腦袋都呆呆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好像在對蕭長風說:


    “你剛才那是什麽情況?嚇了老子們一跳。”


    看到蕭長風目露兇光看過來,幾個腦袋迅速迴頭,然後蕭長風就看到了一個個像桃子形狀的白屁股。


    “傻麅子?!”


    蕭長風雖然第一次見這玩意,但他第一時間就叫出了它們的名字。


    麅子沒想到有人竟然會叫出自己的名字,它們屁股沒動,而是滿臉好奇的迴過頭來看。


    聽說這玩意賊好抓,蕭長風激動之下迅速收起槍後撒腿就追,麅子群看那個兩腿獸竟然要過來追自己,連忙也撒腿穿過樹林往河對岸跑。


    不跑不要緊,這一跑就看出麅子的傻來了,麅子也是鹿的一種,按理說以鹿的速度它們往哪跑都不是蕭長風能追上的,可四麵八方那麽多路不走,它們非往河裏跑。


    河麵結冰那麽光滑,連人上去都走不穩,何況是幾隻不會穿防滑鞋的傻麅子,隻見六隻麅子相繼在岸邊跳起,然後緊接著又“噗通”“噗通”的落在了冰麵上。


    或許是運氣太差,光滑的鹿蹄子在冰麵上直接失去了穩定的作用,蕭長風跑過來時隻見六隻傻麅子肚皮貼著冰麵四個蹄子在冰麵上滑呀滑。


    麅子滑稽的動作讓蕭長風樂開了花,蕭長風腳步不停疾跑幾步縱“唰”的就跑上了冰麵,上冰後他沒有繼續跑,但巨大的慣性讓他在冰麵上“呲溜溜”滑出去老遠。


    蕭長風終於追上了麅子群,就在這時有兩隻麅子滑啊滑的竟然掙紮著站了起來,然後在機緣巧合之下竟然沒有再次摔倒,而是順利的跳到了對岸。


    “進來吧你們。”


    蕭長風一把一個先把最大的兩隻收進了空間,然後又趕緊去收另外兩隻,好在這兩隻也沒跑,讓他又撿了兩個大便宜。過了河的兩隻麅子也沒跑遠,而是在遠遠看著那個兩腳獸:


    我那麽大四個夥伴哪裏去了?這兩隻麅子看到蕭長風離開,竟然又原路返迴了剛才待的那個樹林。


    “咚咚咚。”


    “誰啊這是大半夜不睡覺?”


    “哥,是我,你出來一下,我逮著兩隻傻麅子。”


    老四很快就穿好衣服走了出來:“大半夜你逮這玩意去了?”


    “打獵無意間碰到了,在冰麵上撿迴來的。”


    “還有嗎?”


    “啥?”


    “你抓到它們那還有別的麅子嗎?”


    “有,還有兩隻。”


    “帶我去,把它們都逮迴來。”


    “它們剛才已經跑了。”


    “跑了也不要緊,這玩意傻得很,過一會自己就迴來了。”


    再過去時果然,那兩隻麅子又在第一次見麵的地方用白屁股晃他們,老四直接掏出來兩根胡蘿卜,兩隻傻麅子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直愣愣的就對著胡蘿卜走了過來,根本不理會旁邊的人類,然後在蕭長風目瞪口呆中,他和老四懷中各自又多了一隻傻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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