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卻是仍然維持著親吻白樸的姿勢。但是很快身子骨卻軟綿了下去,仿佛失去了意識。


    一片片的玫瑰花瓣卻是在此刻傾撒了整個虛幻的空間,隨著蒙蒙雨浪。白樸隻覺得自己的神魂都浸濕在這霧雨花天之中。


    再一抬頭,卻是見一位翠娥青衫的身影手持青傘,背對著白樸好似在往遠處走去。


    乍看之下白樸隱隱覺得這個的身影有些熟悉,但是在這春雨朦朧之中,白樸的神魂卻是也沾染了幾分朦朧之意。絲絲的雨滴逐漸附在了白樸的神魂上,一股黯然若悵的失落感隨之而來。


    翠影卻是驀地轉頭,語笑嫣然


    一時間


    雨裏鳴低新草,蔭前風細花天


    翠娥青衫的女子,卻是收了傘。款款而來,亦不言語。


    見白樸的神魂麵露不解之色,卻是施施然伸出了一根秀指比住了白樸的嘴唇。


    旋即之下,她輕輕的把著白樸的手,握在了那把青色的油紙傘上。


    卻是以青傘為劍,春水如簾。


    疊影蹁躚,恍若隔年。


    ……


    白樸緩緩睜開眼,卻是見艾琳失去了意識倒在了自己的懷裏。白樸輕輕的搖晃了一下艾琳,試圖喚醒她。然而艾琳卻依然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


    情急之下,白樸從懷裏摸出了一粒丹藥給艾琳喂下,隻見艾琳有些慘白的小臉這才迴了一絲血色。


    看著艾琳的樣子有了些好轉,白樸這才鬆了一口氣。搭著艾琳的兩隻小手,試圖將她背負在了背上,白樸卻是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白樸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已近乎虛脫,又服下了一枚丹藥,這才緩緩背著艾琳走出了演武台。


    出來時,卻是夜裏。抄書人仍在演武台旁的小桌上,似乎是借著星光依舊奮筆疾書著。


    見白樸背著艾琳走了出來,抄書人卻是啪嗒一聲,筆落在了地上。隨後用力起身,將桌椅都撞到在地。疾步跑到了白樸和艾琳的麵前。


    “你們在裏麵呆了足足半個月!”


    抄書人說完了這句,仿佛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心中一想似乎有些不妥,到口邊的話卻是又咽了迴去。


    竟然已經是半個月了麽,白樸也是一驚。有些疲憊的他看了看手中的智腦,果然已是半個月過去。白樸將艾琳從背上卸了下來,將她的頭枕著自己的雙膝,平放在了地上。


    隻見抄書人伸手搭了一下艾琳的脈搏後卻是一跺腳,從兜裏取出了一個小巧的寶盒。


    抄書人打開了寶盒後,看著白樸的模樣卻是氣不打一處來,卻是指著艾琳對著白樸說。


    “你可知道,這半個月都是她用自己的金丹修為在維持著演武台的演變。”


    白樸看著艾琳的模樣頓時愧疚無比,他也知道憑借自己的修為能在演武台裏支撐十個時辰已是極限,哪能在其中連續不斷的呆了半個月。


    “這下子,算是你欠我的。”抄書人卻是從寶盒中取出了一枚龍眼般晶瑩剔透,散發著皎潔白光的丹藥。


    輕輕地給艾琳喂下了丹藥後。


    卻是見艾琳渾身上下頓時散發出了明豔的紅光,而白樸的胸口處卻也是綻放出了相同的光芒與艾琳身上的紅光交織在了一起。


    抄書人見到這一幕更是驚了,隨即想到了什麽,隻見他張了張嘴,卻是啞然失笑。


    “虧了虧了,沒想到她竟然是你的隨從。”


    抄書人又是深深的打量了白樸一番,以他的地位自然是知道隨從的存在和等級的。看著艾琳在白樸懷裏緩緩醒來,抄書人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迴到了桌前。


    將桌椅扶正後,抄書人又拿起筆開始奮筆疾書了起來。


    白樸隻見懷中的艾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卻是喜出望外。


    看著艾琳緩緩站起身來,一陣噓寒問暖,確認了艾琳再無大礙之後,白樸終於定下了心來。


    白樸牽著艾琳走到了抄書人麵前,對著抄書人又一施禮。


    “多謝學長兩次相助,此恩我白樸必然想報”


    抄書人心中憋著一股子鬱氣本不想理會,但神念一動卻是看見艾琳的眼睛裏又露出了一絲絲的冷光後。


    抄書人隻好苦笑一聲,對著白樸迴道


    “不敢當恩,本是職責所在。”


    又對著艾琳溫聲問道“這位學妹,我能知道你的名字麽。”


    艾琳聞言卻是不假思索的答道“艾琳。”隨後又歪了歪腦袋看了看白樸。


    白樸卻是對著艾琳道“學長剛剛救了你,對學長道一聲謝。”


    艾琳聞言卻是學著白樸之前模樣對著抄書人施了一禮,道了聲“謝謝!”


    抄書人卻是端坐著,受了這禮。隨後便朗笑道“好了,這個感謝我收下了。你們如果沒有他事就盡早迴去吧,畢竟天色不早了”


    昆侖的夜色裏卻是有些微冷,除了金台玉樓附近還有些許燈光,整個昆侖都被夜色所籠蓋。


    白樸聽見抄書人這般答複後,微微躬身,拉著艾琳像抄書人道別便迴去了。


    隻留下抄書人在夜色裏有些悵然,看著白樸艾琳二人走遠後。抄書人卻是提起了手中的筆,在空中揮灑起了筆墨來。


    “自是多情總因春。”


    筆墨剛落,正準備繼續題下去時,卻是見演武台又一陣金光閃爍。


    卻是又鑽出了一個小胖子。


    “哈哈哈哈,有了互助會的幫助我才有機會來到這演武台演化功法。白樸,學院大比我們等著瞧!”


    說出這話的人不是羅休是誰。


    隻見羅休剛一走出演武台,就見到那個下午時分在桌前一臉高冷奮筆疾書的抄書人,此刻卻是一臉狷狂的模樣提筆在空中疾書一行金字。


    見羅休從演武台中走了出來,那抄書人卻是一愣。手中的筆也停頓了下來。


    羅休連忙點頭哈腰,胖臉上擠出了笑容對著抄書人道:


    “師兄好興致,夜半作詩”


    抄書人的狷狂的表情凝固在了當場,隻見一陣金光閃爍,羅休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已被這股金光裹挾扔出了千米之外。


    “滾!”


    抄書人的聲音這才緩緩的從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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