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脫伯申雄是比較憂鬱,因為他不敢相信庫開別力古會拋棄曾經的豪情壯語,而疏遠自己。難道真的是庫開別力古被文昌暗田說動了?他不敢想下去。


    吉莉婭知道脫伯申雄的心事之後,就想辦法幫他解開心結。很快她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這天晚上,吉莉婭對脫伯申雄說:“申雄,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脫伯申雄怔了一下,說:“吉莉婭,有什麽事你隻管說就好。”


    “我明天想迴一趟庫開族。”


    脫伯申雄臉色微變,輕聲問道:“吉莉婭,你迴庫開族幹什麽?”


    吉莉婭笑了一下,“當然是有好事情了。”


    脫伯申雄不解,自己還沉浸在別力古的事中,哪裏有什麽好事,於是好奇地問:“有什麽好事?我怎麽不知道。”


    吉莉婭拿手點了一下脫伯申雄的頭,“你們男人啊,就是幹大事行,小事情嘛,總是粗枝大葉的。”


    脫伯申雄還是不明白,“什麽小事情?吉莉婭,你說明白一點。”


    吉莉婭嗬嗬一笑,“你記不記得別力古今年多大了?”


    脫伯申雄不假思索地說:“別力古小我5歲,今年25了,怎麽了?”


    吉莉婭忍不住責怪道:“你啊,一點不開竅。咱倆成婚的時候,你才19歲,別力古都25歲還沒有成家。我額父額母都走了,就剩下別力古一個人扛起庫開族的擔子,這幾年一直忙著部落的事務,至今身邊還沒有一個照顧他的人。如今局勢好一些,我這個當姐姐得為他操心,所以我想給別力古說一門親事,讓他身邊有人早晚伺候著。”


    脫伯申雄眉頭舒展,“是啊,我怎麽忘了,別力古是不小了,該成一樁婚事。別力古成婚怎麽會是小事情呢,這是大事。那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有倒是有一個,就是不知道兩邊的意思,所以我才想親自去一趟庫開族,問問別力古的意見。”


    “誰家的姑娘能配得上別力古啊?”


    “我相中的就是咱們脫伯家族的女孩,叔父脫伯久元的小女兒脫伯玉婉。”


    脫伯申雄搖了一下頭,“脫伯久止叔父不理政事,經常喝酒打獵,我多次斥責他,他才有所改變。其實我早就想剝奪他的爵位,省得讓他素位屍餐。”


    吉莉婭接道:“那是脫伯久止叔父的事,與玉婉有什麽關係。玉婉這個姑娘我見過,今年已經20歲了,出落的花容月貌,端莊大方,談吐優雅,聰明伶俐,與別力古很般配。況且此女行為與其父大相徑庭,所以你不要以其父之行徑而度其女。”


    脫伯申雄想了一下,就笑著說:“我也聽說此女剛烈,非英雄豪傑不嫁,連其父也管教不住。若說起來,別力古也是少年英雄,正好隨了她的心意。既然你相中了,那我也同意。脫伯久止叔父那裏,我還是得好好敲打敲打,這邊的事交給我。至於別力古,那就有勞你這個姐姐去當一次說客。”


    吉莉婭見脫伯申雄笑了,知道他好一點了,就說:“那好,既然你也同意,那我明日就動身去庫開族,讓他倆盡快喜結連理。”


    “好,明日我讓烏諢正厄率親衛軍護送你去庫開族。”


    吉莉婭點頭同意。


    這脫伯久元是脫伯歸裏異母兄弟當中最小的一個,平日裏不喜政事,喜歡飲酒打獵,而且經常是爛醉如泥。脫伯歸裏在世之日曾規勸他少飲酒作樂,多參與政事,好為野族出力。但是脫伯久止就是不聽,照樣飲酒打獵。脫伯歸裏沒有辦法,隻好讓他掛著親貴的名頭,食邑三百戶,就不再管他了。


    到了脫伯申雄做了首領,脫伯久止還是一如既往。脫伯申雄倒不似額父一樣縱容他,對他一向冷落,把他的三百戶降至一百戶。


    後來跟隨脫伯申雄逃亡思魯赤,部落裏生活艱難,脫伯久止又違背他的諭令,女兒18歲尚未出嫁,就收迴了他的食邑,隻保留他的爵位。脫伯久止並非不想讓女兒出嫁,主要是自己的女兒太挑剔,自己又管不住她。


    要不是左酋長脫伯裏元多次進言勸說,脫伯申雄就準備把他領祭肉的資格也剝削了。脫伯久止一看自己丟了食邑,爵位也即將不保,這才有所收斂。


    脫伯久止膝下有二個兒子,三個女兒。脫伯玉婉是三個女兒中最漂亮最聰明的一個,她的兩位姐姐已經出嫁,所嫁之人都是本部落一般氏族之人。


    雖然她的額父整日不務正業,但是她卻心懷遠大的誌向,她一心想找個如意郎君,但是一直不如心意,所以才耽擱到20歲還未成婚。


    脫伯申雄雖然聽聞過脫伯玉婉的事情,但是由於對其額父脫伯久止頗有成見,所以也沒當迴事。這次吉莉婭提起來,脫伯申雄才想起她來。


    二人商定之後,又談了一些其他事情,直到半夜二人才相擁而睡。


    次日,脫伯申雄就讓烏諢正厄率五百親衛兵護送吉莉婭前往庫開族。


    看著吉莉婭她們遠去的背影,脫伯申雄心裏舒坦了。這段時間他一直憂心與庫開族之間出現裂痕,想找個方法去鞏固一下兩族的友誼。一直苦於沒有好的辦法,正好這時候吉莉婭提出要為別力古安排婚事,正中脫伯申雄下懷,這樣一來就解決一切問題了。脫伯申雄暗自高興,吉莉婭真是自己的賢內助。


    等她們走了以後,脫伯申雄就下令召見脫伯久止。


    脫伯久止收到諭令,心裏不免擔憂。因為自己被脫伯申雄厭惡,要不是脫伯裏元顧及兄弟之情,自己怕是早已革去爵位,成為普通的族人了。這次大王召見,怕是兇多吉少,但是又不能違令。無奈隻得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去見脫伯申雄。


    來到王帳,脫伯久止小心翼翼跪在地上,高唿:“脫伯久止拜見大王!”


    脫伯申雄一看,淡淡地說:“不必多禮,起來說話。”


    脫伯久止站起身來,問道:“大王,不知因何事召見?”


    脫伯申雄反問:“你說呢?”


    脫伯久止苦思半天不知道自己犯了啥錯,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大王,我是不知因為何事?請大王明示!”


    脫伯申雄責問道:“你雖然身為脫伯家族的人,但是你的所作所為令本王實在惱怒。咱們脫伯家族用幾輩子人的心血才造就了今日的野族,我們理應報效野族,為野族出一份力。而你呢,不思先輩創業艱難,整日遊手好閑,不務政事,百年之後,有何麵目去見曆代先祖!”


    脫伯久止一聽嚇得趕緊跪下叩頭,“大王息怒,自從大王多次申飭之後,我已下定決心痛改前非,不再飲酒打獵。我想起以前的行徑卻是對不起大王,對不起野族。如今我已幡然醒悟,請大王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為野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脫伯申雄一看這樣,懷疑地問:“真是這樣嗎?你真的痛改前非了?”


    脫伯久止連忙說是。


    脫伯申雄點點頭,“那你起來吧,隻要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脫伯久止這才起身,


    脫伯申雄又說:“既然你已經改了,那本王就給你個機會,你可願意?”


    脫伯久止一聽還有這好事,忙說:“大王,我乃閑散之人,不曾為部落出力,大王不治我的罪過,我就感激涕零了。如果大王肯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去做,決不讓大王失望。”


    脫伯申雄笑著說:“能這樣自然是好。現在本王決定恢複你食邑三百戶,再封你為右補利火。你當盡心做事,莫要玩忽職守。”


    脫伯久止趕緊謝過脫伯申雄。


    脫伯申雄又說:“你膝下我那兩個堂弟已經成家,就不要讓他倆閑著了。我看讓他跟著計利和,協助計利和處理軍事,希望他們能早日成才。”


    脫伯久止又謝過脫伯申雄,此時的脫伯久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前脫伯申雄不待見自己,怎麽今日加封我父子三人,難道有什麽事?


    正想著,脫伯申雄忽然問道:“叔父,玉婉妹子可曾婚配?”


    脫伯久止連忙迴道:“小女性格剛中柔外,我曾屢次勸她成婚,她都不曾應允,我實屬無奈。”


    脫伯申雄說:“好,很好。我有一樁親事說與她,你可同意?”


    脫伯久止迴道:“大王諭令,我焉有不從之理。隻是小女頑劣,不知她是否願意?”


    脫伯申雄哈哈一笑,“她一定願意。”


    脫伯久止有點不信,問道:“不知是哪家少年?”


    脫伯申雄迴道:“庫開族首領庫開別力古。”


    脫伯久止一聽大喜,忙說:“大王英明,庫開別力古首領少年英雄,能看上我家小女是她的榮幸,她一定答應。”


    脫伯申雄點頭說:“那就好,你迴去告訴玉婉一聲,讓她準備一番。”


    脫伯久止高唿:“遵諭!”然後高興地退出王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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