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是將氣撒在我身上了?你家那人,是不是給你惹什麽事了?


    要不然,怎麽一見麵就說起他?每次和你見麵,嘴裏怎麽也忘不掉要提他幾句,是不是還真離了他不能活了?


    真是好樣的兄弟!不像我們,這是塑料閨蜜情!


    許久不見不說,連電話都不肯打一個,稀奇怪了!


    你啊,要是我今天不來見你,怕是隻有畢業前幾天才能見得到了。


    今晚不是說,有什麽表演嗎?怎麽就這麽素顏朝天的模樣?是不想爭取在畢業前脫單了?


    要是現在不找一個,沒準兒你要孤獨終老了。”


    南宮瓘盯著麵前這人,緊了緊手裏的東西,徐徐說道。


    阿涴瞅了一眼她手裏的兩個包裝袋,淡淡迴她:


    “人啊,總是逃不過要一個人的。出身的時候,是一個人,死的視乎,必然也是一個人離去。


    什麽人都不能避免。孤獨終老不過生死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步罷了。


    人生中有意義的事情還是挺多的,何必拘泥於什麽脫單這種小事?


    要是真有那心思,隻要是個女的,往那街上一站,總有個男人要。


    如果你真的孤獨寂寞冷的話,不妨去試試,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嗬嗬,我才不試。大概是瘋了才會做那種傻事。”


    南宮瓘瞥了自己的大袋子,說到正事:“


    你不是和我說了這事了嗎?就知道你什麽也不願意弄,就這樣素麵朝天地上去。


    所以呢,老子前幾天去逛了一下,給你買了套古裝。


    知道你要吹笛子,所以這個很配。一代俠女展現自己的機會,千萬不要放過。


    你也知道這方麵我是行家,多年資深的經驗,一定能給你一個驚喜的。


    還有鞋子頭飾這些,都有了。順便再化個妝,看上去要精神許多。


    你是第幾個出場,讓我規劃規劃能不能在這段時間給你搞個最好看的妝,一出去就能成為焦點的那種好看。”


    聞言,阿涴愣了愣。


    伸手將東西拿過來,她才說道:“不就是一個晚會嗎?不需要這麽隆重。


    再說,我覺得上去也就娛樂一下好了。你……算了,非常感謝。


    在這個離別的季節裏,遇到你這樣美麗又心善的人,真是讓人感激不盡。


    我是25號,輪到我應該還有將近兩個小時,還早呢!隻是你啊!”


    她歎了口氣:“你沒發現我今天也穿得很好嗎?


    很得體,這樣一身有個性的衣服,恰巧能與這晚會搭調。


    你還是太操心了。過幾天,你們學院的,我是不想去了。你就自己琢磨著該如何做吧!”


    “滾!快點找個地方坐好,我給你化妝。老子三年的化妝技術,應對你這種天生麗質的美人兒,應該是沒多大問題了!”


    她瘋狂催促,有些焦急。阿涴往不遠處瞧去,那裏剛好有一個兩人坐的小沙發。


    瞄了周圍的人,他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也沒怎麽關注這裏。


    她直接拉著南宮瓘走過去:“就這裏吧!沒人。將就點,梳妝鏡那邊,像是要有人用。我們這種小角色,還是適合待在角落裏。”


    “切!老子對你這樣子,還能說什麽呢?你高興就好。”


    南宮瓘就著她的手,跟著她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眼花繚亂間,就見到那人將一個包裝袋裏的東西稀裏嘩啦拿了出來,在桌上擺得整整齊齊。


    南宮瓘看她愣神,不由無語地說:


    “我說我的神,你能不能不要這副模樣?趕緊幫忙啊!


    我可不是你的奴隸,不像某人任勞任怨,什麽事都能自己杠。


    我是一個需要協助的小女人,真不是漢子,有三頭六臂。


    再不速度一點,就不能騰出時間思考你的妝容了。”她叨念,提醒了阿涴。


    “是,是,是!我幫忙!


    也不知道誰剛才還說什麽我是天生麗質,不需要怎麽之類的,包票都快打好了,又在這裏嘴炮連天,我怎麽會遇到你這種複雜的女人呢?


    善變的模樣,怕是連光速都比不上。”


    阿涴隨手拿起一瓶口袋裏的化妝品,放到桌上。


    她又接著連連擺了幾瓶,嘴裏迴阿涴:


    “什麽光速不光速的,我不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你這個人弄成該有的樣子。


    也不知道怎麽長這麽大的。


    明明是什麽都不會,什麽都要人操心,偏偏要能活個二十多年。想必,活到現在,很不容易吧?”


    阿涴彈了彈指尖的殘屑,反駁:“人人活到今日都是不容易的,不止我。你嘴這麽毒,活到今天肯定也是不容易吧?”


    南宮瓘翻了個白眼,終於將裏麵的東西盡數放完。


    把袋子扔到沙發的角落,她才盯著阿涴:“彼此彼此。我們都是禍害,所以活到今天,是很正常的。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像我們這樣的人,還可以活個百年千年,不帶喘氣的。”


    阿涴抓住她的錯處,“不帶喘氣的話,你早就死了。小南南啊,說話要過腦子,不要信口開河,小心在陰溝裏翻船。”


    “去你的。要真是翻船,也隻會是腳踏兩隻船。我走得這樣穩,不會翻船的。


    倒是你,難道就不擔心自己會翻船嗎?”盎然的趣味從她眼底閃過。拿起紙巾擦了擦手,她直接開口:


    “抬臉過來。迅速,馬上,讓爺寵幸你。”


    阿涴垂眸輕笑,還是無奈地坐近她,支著麵龐定到她麵前,嘴裏卻不忘說:


    “來呀,造作啊!


    皇上,你不要害羞喲!要來,就直接點,不要像個小娘子一樣,畏畏縮縮的,一點兒都沒有男子氣概。是男人就上!”


    南宮瓘被逗笑,手裏剛拾起的東西差點掉了下去。


    努力捏住,她笑著望阿涴:“然而,我並不是男人。你說的這一切,與我無關。”


    “你倒是撇的一幹二淨。平日裏,也不知道誰老在耳邊嗡嗡地說,老子就是個男人。


    怎麽就生成了女人呢?真是可怕。若不是想到動手術會影響我下半輩子的幸福生活,我早就該去做點什麽了。啊,還是敗給現實了。


    現在倒好,也不說自己是個男人了。女人啊,果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


    連我這種同類性別的人,都無法猜透你內心所想,要是換個男人,可能會覺得,了解你,比了解金字塔秘密還難。


    唉,都是些什麽人啦,就沒能讓我安生的。複雜,太複雜了!


    猜不透,摸不透,想不透!我太難了!”


    南宮瓘開始在她臉上塗塗抹抹,阿涴閉上了眼睛,方便她操作。


    南宮瓘撇了撇嘴,“我也難!我更難!我不是人,我什麽時候能做一個開心的人了?


    做個男人是好,可我是貨真價實的女人啊!


    都跟你睡了多少次了,難道你還不清楚?


    要是老子真成了男人,第一個就不放過你,要拉你一起上天堂的。


    而且,這麽好的事,我怎麽好意思一人獨享?肯定是要帶著你一起作伴的。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說。”


    “什麽事?”阿涴輕聲問。


    “也不是什麽大事。”她接口,手心在阿涴的臉上靈活地移動:“就是說呢,記得還衣服的錢。


    雖然你還沒有換,但是呢,我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


    價格也不是太貴,就幾百吧!以你現在的水平,應該沒什麽問題。


    一定要記得還,迴去我會將賬單發給你,千萬不要忘了哦!


    放心,你忘了,我還是會認真提醒你的。在這方麵,我的記性還是很可以的,你不用裝作記不得。”


    “不愧是你!不愧是南宮瓘。說話就是這麽抓住重點。


    這才是最重要的吧?堪稱是頭等大事。我服了你了。我牆都不扶就服你!”阿涴微微一笑,牽著嘴角說。


    嘴裏忽然冒起一陣苦澀,她擰了擰眉頭,忙忙從包裏抽起紙巾抹了嘴。


    速度匆忙極快,把南宮瓘嚇了愣神,接著就是低聲吼:“唉,你幹什麽呢?是吃了屎了嗎?怎麽這麽猴急?


    我剛抹上去的,你怎麽就弄掉了?這樣的話,我還得重新再給你弄一點。


    媽呀,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才攤上你這個麻煩東西,簡直是要氣煞我呀!”


    “消消氣,消消氣!不要因為我傷了身體,不值得,不值當!”


    阿涴連忙伸手拍了拍南宮瓘的背,以示撫慰。


    手裏的紙巾被她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她又繼續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的,你最好啦?我們家小瓘最好了呀!


    你這麽好,怎麽能對我發脾氣呢?


    我是你的小可愛,小可愛呢!我好可憐,又這麽可愛,你怎麽舍得罵我呢?是不是啊,阿瓘?”


    她一臉萌萌的表情,南宮瓘瞥了自己下巴上作怪的手,直接扇了過去。


    要不是阿涴躲得快,早就被她打中了。


    “裝什麽可愛?你那死樣子,賣萌跟哭喪沒什麽區別。


    這一臉的尷尬別扭,還是不要勉強自己了吧?


    快給老子把臉湊過來,再不趕緊的,老子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趕不上表演,我唯你是問。”


    “我……算你狠!”


    阿涴不情不願地將腦袋偏過去,直接氣了懶得搭話了。


    她的手指在阿涴臉間循環動作。閉上眼,阿涴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卻覺得擦在她麵上的力度剛好。


    心中那點被說的有些鬱悶的情緒也逐漸散去。有時候被說習慣了,倒是沒有想象中那種難受和排斥。


    她還記得,以前的自己,總是很討厭別人不經意間說出的傷人的話了。


    越是親近的人,說出傷人的話,越是容易鬱結於心。


    可是後來又漸漸明白,或許親近人口中所說的話,隻是出於一種戲謔罷了。


    你未必需要把它當真。


    若是事事都如此計較,就是個人的小肚雞腸了。原本生活便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好,你再給自己自尋煩惱,那,人生就真的是一團昏暗了。


    一個人隻有真的,能有麵對許多事情的勇氣,剩下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中途她突然問了句:“曲深呢?不是和你形影不離嗎?這樣的日子,他怎麽會錯過?他和你說了要來嗎?”


    阿涴挑了眉心,淡淡說:“他說他會來的,你沒來之前打電話說了。


    應該是不缺席吧!我們真的……是形影不離嗎?我覺著,也沒有你說的這樣頻繁吧?”


    南宮瓘咂了咂嘴,十分肯定:“那是自然。你是身在局中不自知。


    我作為旁觀者,可是一清二楚了。有什麽不對的,我這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火眼金睛?”阿涴抿唇一笑,“我看你是瞎蒙扯淡吧!


    說說,你一清二楚的是什麽?身為局中人尚不能清楚,一個局外人看到的,難道還比局中人看得多?”


    她駁斥了阿涴的觀點:“你知道不?看得多確實不錯,但是啊,你未必看得清楚。


    清楚和多,是兩個極其明了的區分。你可不要一直用那種我不care又愚蠢的態度堅持自己的看法啊!”


    阿涴晃了晃眼珠,頓了好久,才答:“好像是那麽迴事。看來,你還是有點東西的嘛!


    不似我認為的,那樣索然無味,無知可笑。”


    “你才知道啊?我就說你眼睛不大好使!”南宮瓘又拿起另外的化妝品往阿涴臉上抹:“眼睛不好使,心也看不清。真是好傻一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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