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曆年,9月23日,天氣晴。


    我覺得這個幻境的時間流速真的不正常,好比現在我穿著冬衣窩在屋子裏,外麵也隻是過去了十來天。也不知道等我出去,是會被凍到呢還是熱到呢?


    正文:


    年近二八的少女坐在房間門口,旁邊是一個烤架,烤架上堆著花生紅薯烤著。


    食物焦香的氣息散發在空中,少女時不時用夾子翻動。炭火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旁邊坐下了一個人。


    林清越動作沒停,眼睛看著架子上的東西。察覺到旁邊的人等的不耐煩了,眼神微動,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要和他們去賞梅花嗎?現在這麽早,這麽快就結束了。”


    崔嬌嬌聽到林清越的話,嗤笑。


    “明明自己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品行不端。還問我是不是因為吃醋,真以為自己是什麽稀罕貨了。”


    “我就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貪得無厭之人。”


    旁邊遞過來一個紅薯,崔嬌嬌先是用手摸了不燙才拿起來,撕開皮咬了一口,覺得難吃又放下了。


    “不好吃。”


    林清越吃著自己拿一份,眯起了眼睛。


    “好吃啊,清甜可口。”


    見崔嬌嬌不說話了,林清越慢吞吞道。


    “你父母讓你和太子結婚,除了政治因素外,太子還算是比較好的人選了。當然,這是從你們這裏來說的。”


    “從我們這裏來說?”崔嬌嬌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是很能理解。


    “這麽說,在你們那裏太子算是個不合適的夫婿了?”


    在她們那裏,太子這種虐文配置的男主。


    算渣男。


    而且一般隻出現在小說裏,在現實中是會被人口誅筆伐的。


    “是也不是吧,主要的是我們那裏不用結婚。”


    “每個人都有選擇結不結婚的權利。”


    “像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到了你這樣的階層,結婚更多的是鞏固地位。從而實現利益捆綁,避免階級下滑。”


    吃完最後一口紅薯,林清越把皮扔在裝垃圾的桶裏。


    “所以一般這時候不接受命運的富家女有兩種選擇。”


    “一是和人私奔,書生就愛寫這種本子。”


    “二是被迫嫁人,像你母親一樣掌管府裏事物操弄瑣事。”


    “皇家就比較麻煩了,這兩年來看那個太子心機比他那紅顏還要深藏不露。你嫁過去了肯定是要和他打擂台的,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到西風。然後再搞個虐戀情深,崔府得知你被欺負,最後五個哥哥起齊上陣,渣男悔過重歸於好三年抱倆……”


    林清越越說越順,也不管有沒有道理反正話就跟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的說出來了,最後崔嬌嬌忍無可忍喊停了她。


    “我怎麽可能會那樣做?我又不是傻子,眼光不至於這麽差。”


    “太子那樣除了皮囊一無是處的人,也就會騙女人為他付出。他那紅顏跟了他多久?整整五年,結果還不是用來下棋的旗子。”


    “想要俘獲一個人的心,竟然是讓人假裝爭取。好活爛活擺出來,誰還不知道啊。”


    林清越感受到崔嬌嬌的氣憤了,勸她不用生氣。


    “你說的很對,但現在我們要關注的不是渣男有多渣,而是你的選擇。”


    是繼續做崔府的大小姐嫁給太子呢?還是脫離崔府尋求崔嬌嬌想要的自由?


    林清越把選擇權給崔嬌嬌。


    “如果你決定了,把絲巾係在正對著我院子那棵樹的樹枝上。”


    在她院子前麵是一顆巨大的枇杷樹,因為下雪,樹葉上掛滿了雪白。


    “當然,你不想可以當我今天沒有說過這句話。隻不過,那個東西我還是要取走的。”


    —————————————————


    整個冬天過去,崔嬌嬌都沒有踏入林清越的院子裏。一開始林清越還會在院子裏待著,後麵見崔嬌嬌不迴來了。幹脆和破塵係統一合計,出了崔府在盛京附近的小村子裏休假了。


    每天養養花種種菜,時不時去看一下趙毛毛恢複的情況。然後去酒樓裏打牙祭,去小溪裏釣魚,感覺人都年輕了不止十歲。


    等再次聽到崔嬌嬌的消息,是在酒樓吃飯隔壁有人談論才知道的。


    說是太子紅顏被發現陷害崔嬌嬌,太子救下崔嬌嬌。兩人感情和睦,崔府和皇宮已經在準備婚宴了!


    林清越趴在牆上心情久久不能平複,破塵係統看她這樣子嘲笑她天真。


    “哪有人會背叛衣食父母的,屁股決定腦袋,自古以來就沒有自身階級的人。”


    “真以為靠自己就可以改變世界了。”


    林清越坐迴位置上繼續吃飯。


    “破塵,給你設置程序的人一定是喜歡語言暴力他人的吧。”


    破塵係統怔住了。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正常的係統和宿主是合作者的關係啊,又不是附屬與被附屬的關係。喜歡語言暴力的人,本質上也是對自己實力的不自信。因為他們依靠語言暴力獲得了不屬於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會把語言暴力當做一種手段。”


    數據流在腦海中飛舞,林清越估摸著破塵係統應該在查找資料,她耐心的等待著。


    數據流停了下來,破塵係統開口了。


    “你說的合作者的關係其實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的?”


    “雖然在星際法律裏將語言暴力犯罪規定為三年有期徒刑,但在係統條約裏是沒有這條規定的。”


    “而且根據資料顯示,大部分屬於係統主導,宿主為載體的形式進行任務。也就是說,我這樣做並沒有違法星際法律,是正常的。”


    破塵在解釋了自己的合法合理後,林清越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繼續夾菜。


    “一直以來的就是對的嗎?”


    腦海中的破塵係統貓眼閃爍了幾秒,跳到半空化為一大片數據流。一竄竄的數字排列組合,密密麻麻,猶如滔滔江水,最後化為空白。


    “無法給出迴答,正在尋找其他資料。在《判斷性的培養》一書中有提到過‘一直以來的就是對的嗎?’,書中說不應該片麵的討論這個問題,而是要根據客觀的事物來進行判定。例如:繁殖是否犯罪,其實在很早以前,繁殖是一個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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