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來一起看看。”


    胡胖子說完便蹲下了身子,仔細在地麵上找,欒風迴頭喊了一嗓子之後,也蹲下身子一起找。


    盧九陽和封隱聽到喊聲,快速跑了過來,四個人便一起摸索著地麵,仔仔細細找了起來。不大一會,還真被欒風發現了端倪。


    原本這地麵上是刻著許多暗紋的,每塊大石磚上麵都有,無非是一些花鳥走獸、五彩祥雲之類的。而在這塊地麵上,有一片薄薄的青銅拉環被做成了跟雲朵一模一樣的弧形,拉環是可以轉動的,非常巧妙的嵌在了地麵上。


    並且,這拉環也被塗成了跟地麵一樣的顏色,所以若是不仔細看,就很容易誤以為這就是畫中的一片雲朵。


    就在欒風找到拉環幾秒鍾後,胡胖子也在另一側找到了另外一個拉環,兩人分別抽出龍雀,將拉環順利的從地麵上“摳”了起來。


    “來,一起用力···拉!”


    胡胖子喊了個一二三,兩人同時用力,向上猛力拽了幾次之後,地麵上的石板便開始鬆動了。


    剛剛拉開一條縫隙的時候,盧九陽和封隱在兩側及將金剛傘和棍刀插入了縫隙之中,四人合力,很順利的便將石板掀了開來。


    石板掀開,露出下麵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麵積大約有四五平方,有一道斜向下延伸的石頭台階,徑直延伸進入了下麵通道之中。


    “行啊,小胖子,怎麽個意思呢,你還真是個福將。”


    胡胖子一聽盧老道誇自己,衝著他呲了呲牙,少有的露出了一絲靦腆的笑容:


    “怎麽個意思呢,這還不是全托您老的福,您老福大命大造化大,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就在兩人打趣的時候,封隱已經抬腿邁步,第一個走下台階進入了通道之中,三人陸續也跟隨著走了進去。


    剛剛進入通道之內,便有一股比上麵還要陰冷的感覺襲來,四個人都武器在手,緩緩向通道深處走去。在這通道之內,天眼倒是再也受不得阻礙。


    走進去不到十米之後,前麵的封隱突然間便停了下來,跟在後麵的欒風問了一聲:


    “老封,怎麽了?”


    封隱沒有說話,而是側了側身子,將身前的位置閃了出來,三個人擠上前一看,頓時都瞠目結舌呆住了。


    隻見在前方二米左右處,擺放著一堆青銅環,環的大小不一,厚度也不一,數量足有三十四個之多。這些環在地上被擺成了一個“人”形,因為年歲久了,上麵紅斑綠鏽滄桑斑駁。


    在這些銅環中,小的寬度也有寸許,大的則更寬,約有五六寸。每個銅環都不是封閉的,在每一個的一側都有一個小裂口,裂口的兩側各有一個小孔。


    尤為詭異的是,這些銅環所擺成的“人”形惟妙惟肖,四肢五官俱全,並且在心髒的位置上,還插著一麵杏黃色的小旗,小旗的旗杆也是青銅材質,旗幟是用帛做成的,竟還沒怎麽腐爛。


    “看出這些,是什麽來了嘛···”


    聽封隱的口氣,他似乎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但是並不太確定。胡胖子是不用指望了,盧九陽皺著眉頭審視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麽來由。


    欒風開始也對這些銅環感到無比陌生,他搜盡了腦海之中的資料,也想不出有關此類物事的記載。


    但當他盯著地麵上這個“人”形仔細看的時候,猛然間發現這些銅環的尺寸都跟人的各個關節,是一一對應的!


    無論是脖子,腰部,手臂,手腕,雙腿,腳踝···各處的銅環都恰好能套在一個差不多成年人身體的對應部位處,欒風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是···車裂環?”


    封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輕輕說了一句:


    “恐怕是。”


    欒風戴上天蠶絲手套,彎腰撿起一個銅環,在他彎腰的瞬間,封隱用急促的語氣小聲喊了一句:


    “別碰到那麵杏黃旗!”


    這一嗓子讓欒風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小心的將銅環拿在了手中端詳。


    “是車裂環,看,上麵還有血跡。”


    欒風端詳了一會之後,便確定了自己的判斷,車裂環上麵蒼綠色的是銅鏽,紅色的則是殘留下的血跡。判斷出來是車裂環之後,欒風趕緊再次將它放迴了原處。


    “車裂環?怎麽個意思,什麽玩意兒?”


    看封隱並沒有馬上往前走的意思,欒風便扭頭給胡胖子簡單講解了幾句:


    “就是實施車裂刑罰時使用的玩意兒,看見那上麵的裂口沒?是為了栓繩索用的,一頭套在人身上,一頭拴著繩索。秦朝以前很流行車裂這種酷刑,比較有名的就是戰國的商鞅,他就是因變法失敗,被秦惠文王處以車裂酷刑。”


    這番話將胡胖子聽的直咂舌,盯著車裂環的眼神也起了變化。


    “奶奶滴,車裂我知道,古人還真特碼的能整事兒,怎麽個意思呢,這滅絕人性的刑罰是哪個孫子王八蛋想出來的···”


    欒風見封隱依然沒有繼續前行的意思,想來一定是看出了什麽問題,於是便不再說話,拉了拉胖子的衣袖,兩個人後退了幾步。


    “這杏黃旗,應該是後來插上去的。”


    說著,封隱和盧九陽也後退了兩步,似乎對車裂環組成的“人”形頗為忌憚。封隱先走到欒風的身邊,抓起他剛拿車裂環的手看了看,確認沒什麽問題之後才放了下來。


    這時候,欒風也眯著眼睛盯著那麵杏黃旗看,確實並非秦朝之物,像是漢朝的風格。


    “難道···是封君達插上去的?”


    這時,隻聽封隱娓娓說了一句:


    “如此多的車裂環擺成這種陣法,怨氣實在太深、太重,我們能不能安全···”


    封隱後麵的話沒有說完,不過望著車裂環的眼神卻是猶豫了起來。這時候,胡胖子冷不丁的發表了一下高見:


    “這玩意兒能有什麽怨氣?怎麽個意思呢,車馬一拉四分五裂了,魂兒早就嚇飛了,還能留下什麽怨氣?”


    這其實不能怪胖子,大多數人對車裂都是這個想法,封隱抬眼掃了胡胖子一下,沒有解釋任何。欒風低頭在胡胖子的耳邊說出了原委:


    “車裂之所以被稱為十大酷刑之一是有其道理的,它並不是一下子就將人四分五裂的,而是很緩慢的用力,先是將人撕成兩半,再撕掉頭,再撕掉上肢,再撕掉···”


    “你別說了,怎麽個意思呢,我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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