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之前,他卻是必須前去經閣挑選一種適合自己的劍術,用來匹配申屠防身傷敵。


    喚來小白,翻身坐上便往劍峰峰頂而去,三年時光,變化的不僅僅是靈一,小白小灰也都大了一圈,小白如今雙翅展開足足一丈有餘,而小灰也長到了小貓大小,而且身體也結實異常,抱在身上明顯感受到它的重量。


    到了劍峰,靈一先去想玄胤行禮,而後直奔經閣而去,入了經閣,一反常態地沒有在各種典籍前逗留,而是直接到了劍術藏庫,隨意一招,手上便多了幾枚玉簡,分別是《驚鴻劍典》、《點星劍法》、《愚公劍術》以及《抱元守一》。


    這四本劍典各有特色,《驚鴻劍典》專練一個快字,主張劍術越快越好,這也與飛劍一道主流思想不謀而合,是以有許多喜愛飛劍之術的弟子都選擇了這一門劍法。


    而《點星劍法》則主張以點破麵,對於飛劍而言,應用起來威力同樣不小,也是頗受歡迎。


    《愚公劍術》則取大智若愚之意,劍法大開大磕,對於性子直爽,不喜歡花太多心思的人再適合不過。


    最後的《抱元守一》則是純粹的防禦性劍法,將飛劍護於周身,可謂是滴水不漏,端的神妙無比,而且此套劍法精妙之處就在於那個“一”字之上,抱元而守,為求一擊之契,對於喜歡等待時機,一舉斃敵的弟子卻是在適合不過。


    四套劍法構成了劍峰弟子主流修習的四套劍法,雖然還有一些人根據自身喜好選擇了一些其他的劍法,但是也許是修煉的人太少,最後修煉出高手的記錄據說是沒有,當然,這也隻是據說,事實真相,無人知曉。


    靈一仔細地分析了一下四套劍法的利弊,越分析到最後,越是覺得乏味無比,與自己性格更是無一相合,便將玉簡隨手放迴原位,然後走馬觀花地開始瀏覽著剩下的諸多劍法。


    突然間,靈一看到了一套劍法,腦海中立時迴憶起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這套劍法的資料,目光便再也移不開,當下毫不猶豫地將那套劍法拓印下來,便離開了經閣。


    一迴自己小屋,靈一便閉關了整整十日,這十日間,靈一仔細揣摩了這套劍法行止間的奧妙,也算是小有體會。當下便揣著那幾分尚未消散的感悟上了劍峰演武場。


    演武場內此時弟子不少,而且各個劍法相當精妙,更有些習練了劍陣的弟子,相互間配合極為默契,盡顯劍峰風采。


    靈一看了片刻,然後便找了個空曠的角落,開始了旁若無人的練劍,開始也沒有人注意到他,隻是那把大劍申屠舞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大,劃動間帶出的風聲讓人不得不分心,不覺間靈一竟成了諸人的焦點。


    這些人分作了兩撥,一波隱隱以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為首,這個年輕人靈一倒也認識,便是當日帶頭向他鬧事的那位弟子,名喚靈旭,如今是抱元境後期,平日裏拉攏了不少弟子。


    另一撥卻是以一個戴著麵具的高大弟子為首,道號靈惑,這弟子也不知未入門前是做什麽的,一身殺氣恍若實質,雖然隻是抱元境中期,但即便是靈旭,見了他也要退讓三分。


    這些弟子入門三年,加上入門前已有一定基礎,如今突破抱元境的人倒是不少,自然眼力也不低。看到靈一雖然用的是大劍,但是走的是輕靈的路子,立即便知道他修習的並非四種主流劍法中的任意一種,而後再看他劍法很是生疏,目中更是多了幾分輕視。


    事實上,他們中也有不少人修習了其餘劍法,就好像靈惑,修習的就是一種叫做《熒惑殺道》的劍法,端的厲害無比。但是靈一的劍法一看就不是那種用大毅力鑄就大威力的劍法,反而頗有些花拳繡腿的味道,由不得他們不心生輕視。


    當下眾人也不欲再看,紛紛要走,卻發現靈一換了一柄細劍,沒了大劍的掣肘,靈一所修習的劍法終於完整地展現在了眾人麵前。華麗、炫目、動人心魄,這幾乎是眾人唯一能說出的形容。


    這一刻靈一的劍法脫離了武,而是到達了舞的範疇,整個劍法練完,沒有一招不是充滿美感,再配上劍舞的聲音,仿佛是一場視覺和聽覺的盛宴。


    “好美的劍法,這是什麽劍法?”靈旭見到靈一收勢,喃喃說道,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詢問靈一。


    靈一長長嗬出一口氣,答道:“寒山劍戲,當年寒山劍派的一種成名劍法。”


    “你為什麽要練這種劍法?”說話的卻是靈惑,他的語氣比之平時更冰冷幾分,當然,不及細聽是分辨不出的,靈一首當其衝,確實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當中的質問之意。


    靈一沉默了片刻:“你不覺得它很漂亮麽?”


    這句話換來的同樣是短暫的沉默,而後靈惑緩慢而堅定地說道:“我會將你打下神壇,一定。”


    “我等著。”靈一同樣堅定地說道,兩人對視了片刻,而後靈惑排開眾人,大步離開,見靈惑離開,眾人也都各自散了開去,同時眼中都多了許多對靈一的鄙視。


    靈一看眾人離去,怔神了半晌,而後歪了歪腦袋:“我說的有錯嗎?它確實很漂亮啊……”靈一再一次成為了劍峰乃至整個魁宗的焦點與笑料,而他喃喃自語間一句:“我身為五峰首徒,代表著五峰形象,難道就不應該處處都表現出五峰首徒該有的風采麽?”更是成為了魁宗靈字輩弟子的笑料,事實上,就連玄字輩師叔之間的交流,對於此事也頗有些調笑之意。


    對於這一切,靈一自然明白,起因在於他那舞出來有著絕世風華的寒山劍戲,那傳自以劍戲聞名的中古大派寒山劍派的成名劍法。


    劍戲,顧名思義,說是劍,不如說是戲,寒山劍派正是將劍戲發展到巔峰的門派,他們寄情於劍,卻妄圖掩飾劍的鋒利屬性,而專門弘揚它的王道精神,創出來的所有劍法,都是華麗眩目至極,給人以心靈上的震撼,受到了無數青年弟子的青睞。


    但是,它的華麗就像是絢爛的煙花,從它受到青睞一舉成為中古數一數二的大派,到它覆滅,隻有短短的二百年時光。


    二百年,聽起來很長,但是對於仙家大派而言,也隻能讓新一代的弟子成長起來而已,而一個存續二百年的仙門,著實少有,一個存續二百年的仙家大派,更是罕見。


    寒山劍戲,正是寒山劍派花費一百年時光推敲出來的,融匯了寒山劍派諸多劍法的集大成作。它的套路繁複到了極點,它的動作,華麗到了極點,以致於寒山劍派無數弟子立即放下正在習練的劍法,轉習寒山劍戲。


    最終當寒山劍派麵臨了滅門之災時,寒山劍派的弟子以十當一,不堪一擊,被人一路勢如破竹攻上主峰。從此寒山劍派一蹶不振,最後在沉默中滅亡。


    可以說,寒山劍派的慘淡收場正是由於這一套寒山劍戲,五魁宗自廣恨仙師得到這套劍法以來,就一直束之高閣,從來沒有人想過要去學習。而現在,卻被靈一這個五峰首徒翻出來習練了,再配上了那句明顯寒山劍派精英弟子再世的言論,由不得這些平日裏生活枯燥的師叔們不笑。


    對於這些笑,靈一充耳不聞,反正他平素深居簡出,其他弟子見到他的機會少的可憐,即使見到,也不過是與平時那樣“擦肩不見禮,聞言繞路行”其實什麽都沒變。


    倒是玄胤真人,在得知了這一情形之後主動找上了靈一,他對於同門師弟及弟子的非議是不置可否的,隻是靈一的表現實在不像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反而成熟的有些過分。


    事實上,仙門弟子多數早慧,但是該有的少年心性卻是不缺的,當然靈渠那個敢用劍指著玄錄的變態不同。


    隻是靈渠性子冷厲,全是因為身負血海深仇,並且剛剛手刃仇人不久,一時間身上殺意收拾不住,並且最尊敬的師父受辱,這才十分衝動,換了是誰,其實也都一樣。


    而靈一不同,他是自己親手抱養,親手養大,雖然自己總會教他些君子之道,自然之道,但是自己性情灑脫不羈,而靈一卻是溫文爾雅,頗有儒士風範。


    雖然說都有些寵辱不驚的感覺,但是與自己性情迥異,實在奇怪。而且他也算生得慧眼,靈一的所做所為,看似是寵辱不驚,實則是有些憤世嫉俗的味道,與自己當年一般無二。


    玄胤此來,隻為兩件事,一是確定靈一是否某個老怪物轉世,對自己宗門是否不利;而是如果並非如此,那麽靈一其實已經走到了一定的誤區,自己沒發現也就算了,既然發現了,就有責任將靈一導迴正途。


    到了靈一的小屋,那丹鶴正在與灰鼠嬉鬧著,灰鼠時不時從泥土中炸出,丹鶴便伸頸去啄,比的就是誰的反應最快。


    見它們玩得興起,玄胤也不打攪,推門走了進去,隻見靈一正抱著一卷竹簡認真的看著,連他進來也沒有發覺。當下輕咳一聲,將靈一從書裏喚迴,然後從他手裏拿過那卷竹簡,卻是一本中古劍俠的傳奇。


    雖然隻是傳奇,但著述之人乃是近古有名的大能,所說的每一句都頗有威信。玄胤心中一奇,隨手翻看了一下,翻到用紅色絲線作了標記的一篇,說的乃是中古大派寒山劍派的事跡,隻看了一眼便自然沉入了寒山劍派的興衰榮辱當中。


    許久之後,玄胤抬起頭,有些怔神地看著靈一:“徒兒,你很喜歡看這種書?”


    “是啊!從這裏麵我可以學到許多的東西。”靈一小心著說道。


    “比如呢?”玄胤目光忽然變得炯炯有神,見到靈一沉默不語,才有開口道,“比如寵辱不驚?比如超然物外?比如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待這個世界?你這樣我非常有理由相信你並不是我抱養的一個棄嬰這麽簡單。”


    “啊?”靈一慢慢地抬起頭,眼中滿是迷茫?完全弄不懂玄胤什麽意思,半晌忽而思索起曾經看到過的一段典故,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師父,您是不是……懷疑我是什麽大能轉世啊?有那麽玄乎嗎?是不是您還以為我是寒山劍派的最後繼承人?我不就練了一套寒山劍戲嗎?”


    玄胤隻盯著他的眼睛,確定了他沒有說謊,這才微微舒了一口氣,旋即將第二個目的提了上來:“徒兒,從魁宗廣收門徒到今天已經整整三年有餘了,你和其他弟子的矛盾為師也都看在眼裏,隻是為師想讓你自行解決,所以才沒有出手幹預。現在,跟為師說說吧,你覺得在這件事的處理上,自己做的怎麽樣?”


    “這……”靈一有些猶疑,半晌才似是下定了決心,“徒兒自認為自己沒錯。”


    “自認為?嗤……你的自認為有幾分是對?你真以為你做的是對的?”玄胤臉上掛著冷笑,目光冰冷得叫人渾身不自在。


    “不然呢?”靈一不服地看著玄胤,“與他們做過一場,在武力上一較高下?且不說我修為在眾人之間隻在末位,就算我修為更高一點,我就能將他們一一打服?或者,你以為我可以抱著這些經卷去與他們講道理,告訴他們什麽叫做兄友弟恭?我喜歡讀書,可我並不迂腐。我隻能保持緘默,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不是嗎?”


    “所以我才說你錯了!”玄胤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


    “從一開始你就沒把他們當做同門師弟,你是在用一個對待敵人的態度對待那些你的師弟。你是五峰首徒,也是劍峰首席,你首先代表的就是我劍峰以及魁宗的顏麵。”


    玄胤麵色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怒色:“你以為任由他們嘲笑你就是豁達?你以為你是什麽‘眾人皆醉我獨醒’?本來我隻是覺得你有些處事不當,現在我真的覺得他們笑得對,太對了。”


    靈一低下了頭,沉默不語,麵色也變得陰晴不定,任何人聽到這樣毫不留情的指責都不會太好過,而他在麵色由青轉紅,又由紅轉青之後,竟然逐漸平靜了下來。


    玄胤見了,臉上嘲諷之色愈濃:“看來你還沒有想清楚,還以為你的不解釋是一種無聲的對抗,還覺得自己不屑於解釋是一種超然的態度,也對,你多高尚啊,高尚到我這個做師父的都隻能在泥淖之中仰望你這高高在雲端的清高之人。”


    靈一聽了沉默了下來,很久沒有說話,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師父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敲打自己,不管自己怎麽做,玄胤都有理由斥罵自己。


    “為師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想清楚,你是為師這一生唯一的弟子,希望你不要讓為師失望。”說完立起身來,搖頭輕輕一歎,然後頭也不迴的就此離去,隻留下靈一一人呆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小黑蹭得竄進來,竄到靈一懷裏,享受這靈一的撫摸,舒服得眯上了雙眼,屋外丹鶴見失去了玩伴,又沒法也學小灰一般也竄進屋子,不甘地清鳴一聲,擁入了長天的懷抱。


    靈一邊撫摸著小灰柔順黑亮的毛發,一邊想著玄胤之前所說的話,不由地喃喃自語:“我真的做錯了?”


    呆坐了半日,靈一像瘋了一般再次翻開了散落在周邊的竹簡,找到一卷走馬觀花一眼,而後向一邊一扔,再拿起一卷,看上兩眼又是一扔,直到所有的竹簡都扔到了一邊,突然間爆發出一聲怒吼:“為什麽沒有?為什麽沒有?這個應該有啊!為什麽沒有?”


    這般折騰到夜色降臨,靈一疲憊地躺在地上,完全沒有了以往那種溫文爾雅的氣度,眼窩深陷,頭發也蓬作一團。小灰見了他這般,吱吱亂叫,然後咬住了靈一衣服下擺往外拽,死活不肯鬆開。


    靈一吃不住小灰這般折騰,便跟著小灰到了外邊,一番跋涉之後便到了他常常去看夕陽的那個懸崖,靈一盤膝坐好,此時夜幕已經完全降臨,除卻滿天星光,便再無其他顏色。


    夜色朦朧,周圍一片寂靜,山風也變得和煦起來,直讓人不由心緒變得寧靜祥和起來。靈一就這樣坐了一宿,直到朝霞欲染,一點霞光自遠山而來,頃刻明亮了整個山頭,靈一迴過頭,正對著太陽,突然間記起了那句“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也突然間明白了一些事。


    從一開始,自己其實都是在這般告訴自己應該怎麽做,理智的告訴自己應該做出正確的選擇,但是,那並不是自己發自內心的選擇。在內心深處,自己其實是有怨言的。


    怨眾師弟、怨眾師叔、怨師父,這種怨念被自己藏在內心深處,自以為已經抹去,不留痕跡,但是已經在內心裏魔根深種,如果不是提早察覺,自己很有可能就此墮入魔道。


    一聲輕微的蛋殼破裂聲從體內想起,靈一卻是輕鬆地笑了起來,就在那一瞬間,他突破了養精境大圓滿最後的屏障,一舉破入抱元境,從此正式踏入了仙門的門檻。


    迴首聽著演武場上那些師弟習練劍術的聲音已經開始響起,靈一一臉的釋懷,其實,真正的寵辱不驚也不是那麽難以做到嘛!一番機緣巧合之下突破到了抱元境,靈一也從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來,當下便從玄胤那裏請教了一下這一境界的修煉方法,便開始自行地摸索著修煉。


    抱元境為修仙第二重境界《廣恨仙考》有雲:“仙道初聞。氣聚而易散,神清而難凝,雖有妙法,生死幽微,雖有奇術,晴晦冥蒙。故以景養性,以樂怡情,以勤練蓄精氣,以苦修抱真元,以經頌而平心境,以禪守而寧凡思。”


    這一境界,其實已經踏入了仙道的門檻,也會諸多妙法奇術,隻是仍舊不能延壽,所用的法術之類的也必須借助外物的力量才能夠使用出來,效用對於真正的修士大能而言更是如同兒戲,乃至逐漸被稱之為戲法。


    與養精境不同的是,如果說前者是對於口腹之欲與男女之欲乃至其餘各種可能對於調養身體之最佳狀態造成阻礙的欲望的一種壓製,需要我們勤勉持戒,那麽後者就需要修士壓製住自己對於力量的沉迷,需要修士認真修持。


    因為這一境界需要的隻是苦修,修到一口真元充盈體內,然後便等機緣突破至延生境,而這種苦修無疑是極度枯燥乏味的,因此才有了各種戲法的存在,專為枯燥的生活增添趣味。


    而這些戲法的存在,這種神奇的感受,這種力量的強大,最是能帶給人以酣暢淋漓的感受,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無數修道之人便是在這一關止步,就此沉迷於這種虛假而不可長久的力量中,以為這就是修仙的真諦,而後便荒廢了修煉,從此與長生無緣。


    法術之流畢竟隻是末道,如果是在外界,倒是有不少江湖術士憑借幾手障眼法走街串巷,弄人為樂,但是在仙家大派當中,反而不見有人賣弄戲法,在宗門律令之下,抱元境弟子更須勤勉修煉,全心突破至延生境。


    因此對於仙門弟子而言,有長輩耳提麵命,倒也不至於沉迷其間,但凡事自有例外。


    中古時代的紛爭原由其實就是上古仙門主張順其自然而導致弟子沒有得到約束,最後出現了巨大的分歧,以致於出現出世與入世兩大派係,進而出現修仙百途,修道界進入最繁榮的時期,百二仙宗林立,整個世界也混亂了整整一千餘年。


    而中古時代被帝敘以大魄力終結之後,兩大派係紛爭比之百二仙宗的爭鬥沒有稍緩,反而更是劇烈幾分。入世派係的弟子堅信力量才是修仙的正途,而出世派係則堅信長生才是修仙正途。


    最後力量與長生的爭鋒中,長生派係得到帝敘支援,占了上風,而力量派係也逐漸在世人麵前銷聲匿跡,轉入暗中發展,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道魔兩派。


    這些倒是與靈一沒有多大關係,隻是修煉之初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這些,看過無數典籍的他自然明白長生與力量之間孰輕孰重,隻是解開心結後,多少恢複了幾分少年心性,如今突破到了抱元境界,自然要免不了試驗一下各種道法。


    將申屠溫養了月餘,自覺它足以作為飛劍使用了,便帶了小灰小白到了雲仙瀑布下,仗劍舞了一通寒山劍戲,找著了感覺便將法力灌注於申屠之內。


    仔細感受了一番,足足半日後靈一才找著了與申屠之間的共鳴,當下心念一轉,將申屠一拋,申屠發出一聲沉重的嗡鳴,懸浮在了靈一身邊,靈一深吸了一口氣,踏了上去。


    申屠在原地一晃,然後升起一個屏障,將靈一護住,一加速,飛快地向天際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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