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連本王也攔?”靳舜站在公主府外,看見嚴陣以待的諸多侍衛,竟是輕笑了一聲。


    被盛雨寒從宮裏要來保護夏滄的侍衛捉摸不透靳王的意思,領頭的侍衛隻是公事公辦地道:“靳王恕罪,公主的意思是在她宮裏修養期間,外人不能進入公主府。”


    外人,這兩個字落在靳舜耳裏無比地刺痛。從太監把那道退婚的聖旨送到他府裏的那一刻起,他與盛雨寒就已經再沒了任何關係。


    他本以為以自己的功績,隻要自己堅持,皇帝不會與他作對,但是沒想到皇帝竟然這麽在意盛雨寒。


    一個為了穩固江山社稷不斷往後宮納妃,導致先皇後悲傷鬱結,最後早逝的人,靳舜是真沒想到公主一句話,他就能打臉退了自己親自下旨的婚約。


    不,說是公主一句話其實也不準確,公主為了退婚在殿門外跪了一天一夜的消息現在簡直無人不曉,聽禦前伺候的太監說,公主態度那是一個堅決。


    靳舜聽見簡直要氣炸了,盛雨寒前腳從他那裏拿了失魂草,後腳就去皇宮把婚退了。


    怎麽,打算治好了夏滄然後雙宿雙飛?


    她的算盤倒是打得好!


    難怪每次他一問題盛雨寒對夏滄的態度,盛雨寒總是含糊其辭,公主分明是想穩住他,不讓他對夏滄動手。


    靳舜的腦中浮現出盛雨寒鎖骨上的那道吻痕,曖昧的痕跡在他腦中不斷加深顏色,浸成血一樣的紅色,那塊紅色不斷暈染旋轉開,幾乎要吞噬他所有的理智。


    他想要殺了夏滄!割了他的唇舌!


    他將自己得力的暗衛派出,卻不想全部被公主府給擋了迴來。


    現在的公主府,說是嚴實地一隻蒼蠅也放不進去也不為過。


    盛雨寒,她倒是考慮周到地很啊!


    就算病的在宮裏臥床不起,她也心心念念著這個小情人。


    “是公主邀請本王來的,這也不可以嗎?”靳舜對著侍衛說道,若不是怕事情鬧大,他真想直接弄死這群礙眼的東西。


    “這……王爺,我們並未收到公主的消息。”領頭侍衛說。


    “你們不知曉也是正常,這是公主來本王府中求藥時親自說的,本王記得那時公主身邊還有一個侍女,你可以去問那位姑娘。”


    靳舜的身份高貴無比,領頭侍衛當然不會有疑問,立馬進府詢問公主那一日身邊的侍女。


    而木琬當日真的說了如此的話嗎?


    其實靳舜沒有說錯。


    木琬當日警告靳舜不要再派人刺殺夏滄時說過,“本宮不希望今後靳王再私自派人到公主府看望本宮,靳王想來公主府可以自己親自前來。”


    但是侍女自然是不知道公主和靳王之間打得什麽啞謎,她麵對領頭侍衛的詢問,迴想公主的話,“公主確實說過靳王想來公主府便可以來的話。”


    小玉雖然覺得公主和靳舜那時交談的氣氛有點奇怪,但是她一個下人是不會主動去揣測主子的。


    領頭侍衛聽見,便將靳舜請進了公主府。


    他自然是不擔心靳王搞什麽幺蛾子的,靳王在公主退婚後來公主府拜訪,定是沒有安什麽好心,但是公主府現在全是府內的私兵和宮裏的侍衛,任是靳王心懷鬼胎,也翻不出什麽花來。


    “帶本王去見夏滄。”靳舜對著領頭侍衛說。


    “這……”領頭侍衛猶豫一下,抬眼就看見靳舜陰沉的臉,他自然不想得罪這個身份地位高貴的王爺。於是便給身後的手下打了個手勢,保證靳王要是對夏公子不利,他們能第一時間衝上去。


    要知道公主可是專門向陛下開口要來了他們保護夏公子。


    公主對夏公子這麽在乎,要是夏公子出了什麽事,他們的腦袋怕是得搬家。


    “靳王這邊請。”侍衛將靳舜領到夏滄屋裏。


    “又來了?”屋內,夏滄趴在床上,還是那副被紮成刺蝟的樣子。聽見開門聲,他將臉埋進枕頭裏,“我待會兒喝,把藥先放那裏,要喝的時候我再叫你。”


    夏滄這段日子很是不好過,按照東方彥的治療方法,他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天天都是紮針吃藥,靠這苦地死人的藥湯吊著命,整個人臉色蒼白,說話都有氣無力。


    “看來你在這兒過的還不錯。”靳舜被夏滄當做下人吩咐一通,本來就不爽的心情更是惱火。


    他將門關上,屋內隻有兩人獨處。


    “老大,我們就這麽讓他們兩個單獨呆著?”屋外,侍衛甲尋問侍衛長。


    “不怕,我們都在這裏,靳王不敢輕舉妄動,隻要裏麵有情況,我們隨時都能進去。”侍衛長很相信靳舜不會對夏滄做什麽,畢竟這是在公主府,靳王腦子又不是有問題,不會明目張膽做什麽。


    “喲,是靳王啊。”聽見靳舜的聲音,剛剛還有氣無力的夏滄立馬就精神了,按照東方彥的吩咐,他現在不能動,但是嘴卻依舊欠揍。


    “公主心疼我,讓我好好躺在床上,不要亂動,沒法給靳王行禮,靳王應該不會介意吧?”夏滄提高了聲音。


    “自然不會,公主讓你躺著你就好好躺著,本王隻不過來瞧瞧你。”靳舜坐在床頭邊的椅子上,將衣擺整理了一下。


    “難為靳王還有心情來看我,我還以為公主剛剛和靳王退婚,靳王現在應該沒什麽心情見別人。”夏滄歪過腦袋朝向靳舜。


    啪地一聲,一個茶杯被靳舜打落在地,成了一地的渣滓。


    “是本王不小心,倒是打碎了這好杯子。”靳舜看著那堆碎片,眼神陰鬱暗沉,隻是語氣倒是和往常沒什麽區別。


    “靳王別介意,我不是故意提這件事的,你也知道我出身低賤,自然是沒得什麽教養,不知道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夏滄嘴裏說著抱歉,但是笑地卻是明目張膽。


    “老大,出動靜了,我們進去嗎?”門外,侍衛甲聽見這茶杯破碎的聲音,有些擔心。


    “進去,行啊,你去啊。”侍衛長耳朵俯在門上,踢了一腳他,“沒聽見這兩個人正對著呢,一個是公主正喜歡的男寵,一個是隻要想就能派人弄死咱們的靳王,哪個我們都得罪不起,安心在外麵呆著,隻要不打起來,管他們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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