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崖沉思的樣子,林不凡心裏歎了口氣,林崖這樣的修煉狂人,估計閉關苦笑一百年,也不見得能沉思出啥好辦法,隻好寄希望於賀蘭闕。


    賀蘭闕搖了搖扇子,品了一口杯中美酒,緩緩道:


    “最難猜是女人心,想要追求一名女子,尤其是任師妹這樣的優秀女子,定要投其所好,對症下藥。我這裏也有一個字決,定能讓師弟抱得美人歸!”


    “快說。”林不凡催促起來。


    賀蘭闕運用靈力,在石上緩緩刻下一個“贏”字。


    “這個字又作何解釋?”不光林不凡,就連林崖和雷力也是湊了過來,準備聆聽賀蘭闕傳道。


    “所謂贏字決,就是亡,口,月,貝,凡。對應的五句箴言。”


    “亡,便是時刻要有生死存亡的危機感!任師妹這樣的女子,心中暗自喜歡她的男修肯定不在少數。萬萬不可掉以輕心,要有危機感!”


    “口,便是要具備一定的溝通能力,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什麽時候不該說什麽。要有分寸知進退!”


    “月,指的就是時間,要抓住時機,很多機會稍縱即逝,定要仔細留意每時每刻的細節。掌握天時,一擊拿下!”


    “貝嘛,不僅僅是財,很多時候,也可以理解為才!以任師妹的為人,能打動她的,自然是林師弟的才華,而不是俗氣的財力。”


    “最後一個凡字,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要有一顆平常心,不可急於冒進,也不可畏畏縮縮,進退有度,若即若離。才不會讓她對你失去興趣!”


    賀蘭闕這五句箴言一出,隻見一旁的林不凡三人,已是眼冒精光,腦海中早已是陣陣轟鳴!茅塞頓開,猶如醍醐灌頂!


    不得不說,賀蘭闕不光長得精致完美,這一手泡妹大法,簡直是讓林不凡三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賀師兄,師弟的幸福,就托付給你了,你怎麽安排,我就怎麽做,事成之後,別說一壺紅塵仙,就是一壇,我也給你弄來!”林不凡雖然這樣說,不過還是悄悄留了個心眼,他了沒說什麽時候給賀蘭闕弄來,就算下輩子,也不是不行。


    “別激動,要平常心,平常心,這最重要的凡字決,林師弟要記住啊,第一步,咱們得弄清楚任師妹的喜好。他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又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相處方式。這事可急不得。”賀蘭闕搖著扇子,一副高人作派。


    三人聽賀蘭闕傳道講經,就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林不凡便藏身在任秋雨的洞府外,任秋雨的洞府在道山旁的一座山峰,林不凡這一蹲,就是足足兩個月。


    林不凡興高采烈的跑到賀蘭闕的洞府。


    “賀師兄,我這兩個多月的蹲守,終於摸清了任師姐的作息。每隔七天,任師姐任師姐都會在道山腳下練劍。每隔一個月,任師姐都會在洞府外照顧靈花。”林不凡激動的向賀蘭闕匯報這兩個多月的戰況。


    “既然如此,那我們得抓緊時間。現在有了一定的天時,那麽就得摸清任師妹喜歡什麽類型的男子,再充分顯露你的才華,讓你在她心中,更進一步。”


    “賀師兄你直接告訴我該怎麽幹就得了。”林不凡直接說道。


    “下一次你等任師妹去道山腳練劍,你就這樣…………”


    聽了賀蘭闕的妙計,林不凡立馬開始準備起來。


    這日清晨,任秋雨正徒步前往道山,來到自己練劍的地方,隻見林不凡背著手,拿著一個酒壺,一身飄逸白衣,束發留鬢。正背對著任秋雨。


    感受到任秋雨過來,林不凡側著頭,一縷陽光映照在林不凡的側臉,一股出塵仙意,從林不凡身上散發出來。


    林不凡正要來開口。任秋雨眉頭一皺,轉身便迴了洞府。


    林不凡又一次呆滯的立在原地。此時雷力拿著一個反光銅鏡走了出來。“林師兄,我這陽光照得可還行?你們說了啥?咋任師姐走這麽快?”


    “或許任師妹喜歡弱勢一點的男子,任師妹這樣要強的女子,可能會喜歡保護別人。”一直出過主意的林崖突然開口道。


    “言之有理,林師弟,你在聽我下一條妙計。設計要平常心。千萬不要感到挫折!”賀蘭闕再次安排起了林不凡。


    又過了幾天,任秋雨正在洞府外照顧花草。聽到歸鍾響起。正在猜測是哪位師兄弟出門迴歸,卻見林不凡鼻青臉腫的飛過自己洞府。


    見這副模樣的林不凡,任秋雨眼中多出一絲異樣。這次卻是主動走向了林不凡。


    “有戲!!”林不凡放慢速度,立馬收起心中狂喜,看來林崖這幾拳,自己可算沒白挨。


    “你,這是為何?”任秋雨開口問道。


    “師姐,我沒事,隻是師弟修為低劣,出了趟山門,被人給痛揍了一頓。”為了演戲演全套,林不凡特意讓林崖出宗再迴歸引動歸鍾。


    “歸鍾也治不好你的傷勢?”任秋雨問道。


    “太重了。歸鍾也無法治愈完全。”林不凡裝出幾分委屈的神色。


    “誰打的?”任秋雨再次問道。


    林不凡支支吾吾了半天,脫口而出三個字:“那人名叫賀雷崖!實在可惡,就因為看了他一眼,他就問我看啥?我說看了怎滴。那人二話不說就追著我打,奈何師弟修為不夠,被打得重傷。”


    任秋雨眼中露出狐疑,一指點在林不凡肩頭。“果真有傷。你快去丹殿,莫要留下隱患。至於這個賀雷崖,我會幫你留意。”說完,任秋雨便離開了。


    此時林不凡心中的喜悅之情,簡直如同大河決堤,自己運用天道神識偽造的傷勢,果然騙過了任秋雨。


    林不凡火急火燎的找到賀蘭闕,正要商量下一步計劃,卻發現任秋雨已經捷足先登。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


    任秋雨刮了林不凡一眼,沒有說話,便迴了洞府。


    “完了。。。”林不凡如受奔雷打擊,六神無主。


    “對不起,林師兄,都怪師弟說漏了嘴,師姐不過是詢問了賀雷崖是個什麽人,我就詢問了你的傷勢如何。我一定去任師姐門前謝罪,說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雷力剛要出門,便被林不凡一把抓住。


    “鬧了這麽久,也夠了,我自己去,這幾天以來,多謝三位師兄弟了。我真的很感謝各位。這種感覺,我從來沒有過。”林不凡上輩子從來沒有人陪他如此瘋過,林不凡也是由衷的感謝林崖三人。說完,林不凡徑直去了任秋雨洞府前!


    “你來了。”任秋雨仿佛知道林不凡會來,早早等待了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一個自己,更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那一個你。”說完任秋雨便迴了洞府。


    林不凡一句話也沒說,便聽得雲裏霧裏。


    迴到自己的洞府,林不凡拿出腦海裏的光球,他要看看任秋雨到底經曆了什麽考驗,直覺告訴林不凡,任秋雨的那些話,原因定在這光球裏。


    打開光球,畫麵中出現了一位少年少女。


    七八歲的年齡,少年背著少女問道:“你怎麽一個人到這山上來?這山裏除了我和爹爹,很少會見到其他人。”


    少女趴在少年背上:“我聽人家說山上有神仙,神仙一定能治好我的眼睛,我想去找神仙。”


    少女的眼睛清澈無比,卻沒有神韻。


    “你怎麽找上山去的?”少年放下少女,休息一會,看著少女的眼睛問道。


    “我家就在山腳茶館,聽來往的過客說山裏有神仙,就悄悄騎著家大山羊上了山,結果突然不知怎麽迴事,大山羊摔倒了,就再也聽不見它的聲音,你知道它去哪裏了嗎?”


    聽了少女的話,少年想起見到少女時,一旁被陷阱紮死的黑山羊。“我也沒看見,估計是跑下山了,你先去我家吧,等你家裏人上山找你,你就可以迴家了。對了,我叫林不凡,不就是不,凡就是不凡的凡。你呢?”


    “我叫任秋雨,秋天的秋,雨水的雨。我家大山羊很聽話的,他一定是迷路了,不然不會丟下我的。小哥哥,你能幫我找到它嗎?”少女說著說著,哭了出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先送你去我家。”林不凡拉起少女,將少女背在背上,杵著木棍,一步一步走迴了家。


    剛迴到家,就見到父親正一臉愁容的看著林不凡:“說了多少次,現在兵荒馬亂,叫你別亂跑,今天山腳下的茶館就讓一群賊兵給殺害了。以後別下山了。知道沒?怎麽有個女娃?那裏來的?”


    少年看了一眼熟睡的少女,長長的出了口氣,還好沒讓她聽見。


    少年說出了少女的來曆。自然知道他的父母就是山下茶館的人。


    少年的父親沉默了一會:“可惜是個盲女,養著吧,以後說不定你連瞎子媳婦兒也討不到。”


    少年小臉一紅,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單純善良的小女孩,少年就有想一直保護她的想法。


    一年過去,少年的父親又對著少年一頓謾罵:“說了,今年北邊兵敗,到處都是逃兵土匪,你又瞎跑啥?你死了誰給我養老送終,這小瞎子我可不給你養活。”


    少年聽著父親的謾罵,雙手緊緊捂著少女的耳朵。一直以來,父親發脾氣,少年都會捂著少女的耳朵。


    夜裏,少年叫醒了身旁的女孩,拉著女孩來到樹林裏,一聲羊叫傳來。“小雨,你小凡哥哥說過,幫你找迴大山羊,你摸摸這是什麽。”


    少年不久前發現了一隻野山羊,體型與陷阱裏那隻黑山羊差不多大。不顧父親責罵,跑了老遠才抓迴這隻山羊。


    女孩摸著山羊,一把抱住了少年,“謝謝小凡哥哥,這就是我家的大山羊,爹娘迴來就不會罵我了。”


    “嗯,等打完了仗,你爹娘就迴來了。”少年牽著女孩迴了家。


    一晃六年光陰,少年與女孩都出落成人,少年的父親喝多了要輕薄與她。


    少年救下女孩,帶著女孩下了山,私奔而去。


    山下的世界,仍就處於兵荒馬亂,少年在山中隻幼習武。身手過人。


    下了山,少年一直保護這少女。誰敢在他麵前說一句少女的不是,他便打得那人滿地求饒。


    誰要是傷了少女半根毫毛,他就取其性命來還。


    少女在少年的保護下,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小凡哥哥,你能讓這個世界不打仗嗎?我想爹娘了。我希望他們迴來找我。”少女對著少年說道。


    少年一夜未眠。第二天,帶著少女,少年投身軍旅。她為他縫補鎧甲,雖然看不見,但是少女手很巧。


    十年時間,在一次次屍橫遍野中,少年平定了叛亂,世人皆稱少年為人屠。


    而在少女心中,他永遠是那個保護自己不受半點傷害的小凡哥哥。


    年進三十的少年帶著少女,丟盔卸甲,隱於太平盛世。來到當初的家中。


    當年暴躁無道的父親已經不知所蹤,少年帶著少女,在山下重新張羅開了茶館。


    “小雨,就在這裏等著,遲早,你爹娘就會迴來了。”少年看著少女的眸子,開口說道。


    “小凡哥哥,我爹娘是不是迴不來了。”


    少年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怎麽迴答少女。


    “小凡哥哥。你,你願意娶我嗎?”女孩眼神中帶著羞怯,這句話,她一直在心中藏了很久。


    “我願意,我會保護你一輩子,這輩子,哪怕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少年呆愣了一陣,對天發誓道。


    沒有媒人,沒有高堂,沒有喜宴。少年終於娶到了少女,少年要完成自己保護少女一輩子的承諾。


    年過四十,兩人恩恩愛愛過了十餘年。兩人都已經步入中年,女子唯一的願望,便是親眼見一麵自己的相公,這個照顧他一輩子的男人,她的小凡哥哥。


    一個白發老頭,走進了茶館。


    “難得有這麽一個清淨之地,店家,給我沏一壺清茶。”


    一壺清茶送上,老頭看著夫婦二人,“有趣,有趣。若是她能複明,你願意付出多少代價?”


    聽到這句話,林不凡轉過頭來,看著老頭,“命,夠不夠?”林不凡沒當老頭在開玩笑,從兒時見到少女的那一刻起,他一直在做一個夢,自己死的那一天,少女一定能複明。他等這個契機已經四十多年了。


    老頭走了,少女第二天看見了這個世界,陽光,綠樹,山石草木。少女欣喜的找著自己的小凡哥哥,她終於可以親眼看看自己的小凡哥哥。


    可是,等待少女的,隻有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看見了,一張滄桑的臉龐,滿是傷痕的身體。林不凡冰涼的身體,眼神中確實幸福,與滿足。


    透過林不凡的雙眸,四十年來的過往,曆曆在目。


    少年背負這父親的毒打與謾罵,卻依舊死死捂住少女的耳朵,自己忍受毒打,一聲不吭。


    為了給少女追羊,摔得滿身傷痕。


    為了保護少女,殺光了對她圖謀不軌的人。


    為了一句承諾,在屍山血海中求來太平,哪怕被世人唾棄。


    為了自己能看一眼世界,付出了生命!


    “小凡哥哥,小凡哥哥。”女子哭喊著,這是她從遇到林不凡以後,第一次流淚。


    “下一輩子,一定要換我來保護你。”女子說完,喝下一瓶藥水,倒在了林不凡的懷裏。漸漸沒了唿吸。


    林不凡的意識從光球中迴來,早已是淚流滿麵。他終於明白了任秋雨說的那句話。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個,又喜歡哪一個你。”


    林不凡走出洞府,步伐透露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林不凡來到任秋雨的洞府門前。“任秋雨,我林不凡,要保護你一輩子!每過百年,我會來問你一次,你願意嫁給我嗎?這是第一次,百年內你不迴答我,下一個百年,無論你在天涯海角,黃泉碧落,我林不凡,也要去再問你一次。”


    說完,林不凡頭也不迴,去了藏經閣,便連夜出了宗門。他要變強,隻有強者,才能在這個靈元大世界,九州大陸,保護自己珍惜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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