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李懷德會將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就這麽想著,張誠被帶到了病房中。


    張誠一眼就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躺在病床上,雖然還有意識,但顯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他的一隻右腿,就暴露在被子之外,散發著濃濃的腐臭味道。


    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隻右腿,自半截小腿以下,已經全部漆黑。


    尤其是五根腳趾部位已經全部潰爛,而臭味就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


    除此之外,老人雖然臉和上半身都瘦得皮包骨頭,但他的左腿,卻是有明顯的水腫,看起來比右腿還要大上一圈。


    這是糖尿病腎病的表現,也正是因為如此,醫生才不敢給他做截肢手術,就怕病人在手術中承受不住而死亡。


    就在張誠打量病人的同時,病房中的另一位老人開口了:


    “懷德,這就是張誠小同誌了吧?”


    “快,快讓他先給老吳看看,看看老吳還有沒有救!”


    能如此稱唿李懷德的,自然就是李懷德的老丈人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李懷德恭敬的答道:


    “好的,爸,我這就讓張誠幫吳叔看!”


    李懷德迴答一聲,顧不得擦額頭冒出的細汗,趕忙懇求張誠道:


    “兄弟,你快幫我看看我吳叔,看有沒有辦法治好他!”


    “嗯,我這就給他看!”


    張誠答應一聲,走上前,拿起病人的右手,開始把起脈來。


    而在張誠看病的過程中,病房中的七八個人,包括兩個身穿白大褂的老人,都沒敢發出聲響,生怕影響張誠為老人診脈。


    至於為什麽沒人阻止張誠,顯然是李懷德的老丈人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唿了,所以才沒有人認為張誠年輕,而懷疑張誠的醫術。


    當然,其中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們雖然都不認識張誠,但其實都知道,四九城有張誠這麽號人。


    所以,他們才沒有對張誠發出質疑的。


    良久,張誠把完了老人的右手,又換到病床的另一邊,拿起老人的左手繼續把脈。


    直到張誠把完脈,輕輕將老人的手放迴被子裏後,才聽李懷德老丈人還有李懷德本人,以及另外兩個中年男女,七嘴八舌的問道:


    “怎麽樣,張誠小同誌,老吳的情況怎麽樣,你有辦法治療嗎?”


    “兄弟,你有把握嗎?”


    “張誠神醫,我爸他,還有救嗎?”


    顯然,四人對張誠有著各自不同的認知。


    從他們的話裏,可以聽出,李懷德的老丈人還有李懷德,是相信張誠的醫術的。


    而另外兩名中年男女,對張誠的醫術,還有所懷疑。


    雖然他們也從側麵,了解過,張誠曾經治好過好幾個病人,甚至就連癌症都曾經治愈過。


    但糖尿病這種疾病,卻和癌症不一樣。


    說白了,癌症是人體細胞畸變,如果說能治好,理論上還有可能。


    但糖尿病卻不一樣,那是人體器官形成不可逆損傷而導致的不可逆病變,想要治好,卻比癌症還要艱難。


    “嗯,等我先給病人針灸一下看看再說!”


    迴答的時候,張誠其實就已經在心裏做好了決定了。


    雖然他並不知道,床上的病人是什麽人,是什麽身份。


    但李懷德的麵子,他還是要給的。


    畢竟,這次李懷德第一次真正求上自己,他不能駁了李懷德的麵子。


    反正左右不過隻是用掉一瓶全麵恢複藥劑而已,他隨身倉庫裏,已經存了100多瓶了,不用難道還要留著下崽怎麽的?


    張誠也懶得和他們解釋那麽多,不等眾人說話,就不容置疑的道:


    “現在,請你們全都出去一下,我要給病人施針了!”


    聽了張誠不容置疑,近乎命令的話,眾人反應不一。


    李懷德的老丈人隻是稍稍遲疑了一下,就對眾人道:


    “走吧,聽張誠小同誌的,咱們都出去,免得影響了張誠小同誌給老吳施針治療!”


    李懷德自然是相信張誠的,他老丈人一發話,他就率先拽住兩名,一直想要說話的白大褂老人的衣袖往外走。


    兩名白大褂老者顯然想要留下觀摩,但耐不住李懷德的拖拽,隻好跟著李懷德出了病房。


    至於病房中剩下的幾人,明顯是病人家屬的幾人,還想爭辯幾句,卻被李懷德老丈人用嚴厲的眼神製止,隻好跟著李懷德老丈人不甘不願的出了病房。


    等所有人都出去後,張誠才裝模作樣的從衣兜(隨身倉庫)裏拿出了針灸包來,一邊將針灸包攤開在床頭櫃上,一邊對雙眼好奇盯著自己的病人道:


    “老人家,你別緊張,我的針灸一點也不疼的,針一下,你就會睡過去,等你睡醒了,第一次治療也就結束了!”


    聽了張誠的話,病人並沒有說話,隻是稍稍點了點頭。


    實際上,他就是想說什麽,此時也是沒有力氣的了。


    而張誠已經從針灸包中,一次性取出了一小把長長短短的銀針來,當著老人的麵,用床頭櫃上的酒精給所有銀針消了毒。


    接著單手來開被子,解開病人的病號服,露出老人的胸膛,右手從左手中取出一枚銀針,隨手就將這枚銀針紮在了老人胸前的穴位之中。


    就這一手,就讓病床上的老人,露出驚愕的神情來。


    他雖然不是醫生,但因為身份和病情的原因,接觸過的醫生也是超過兩位數的。


    這其中,中醫國手,和西醫大拿,他也是見過不少。


    但還沒有見過有一個中醫,針灸有張誠這般輕鬆愜意的,仿佛不是在施針,而是在作畫一樣。


    別說是單手了,就算是找穴位,那些國醫們,也是要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找準穴位後才敢下針。


    而張誠呢!


    隻是瞄了一眼他的身體,就敢單手下針,還下得那麽精準,隻是感到輕微的刺痛,那銀針就紮好了。


    僅憑這一手,張誠的醫術,就遠超他認識的所有醫生了。


    接著,在他震驚的注視下,張誠下手不停的,接連在他胸前紮下了七枚銀針。


    就在他還想繼續看的時候,卻是忽然覺得眼皮越發沉重起來,繼而就沉沉睡了過去。


    病人睡著了,但張誠卻沒有停手,而是將八八六十一枚銀針全都紮進他的穴位後,這才凝神感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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