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外傳來了些許動靜,但這並沒有打擾到瑾璿與簡。


    瑾璿很清楚,要想活,基本盤很重要。


    你別看她買了很多東西備用,可她萬一要在這裏打持久戰呢?


    就算夠稱個半年,隊友怎麽辦?


    必須得盡快解決問題,最好能夠速戰速決!


    那麽想要破局,打鐵還得自身硬。


    就那蟲子要是再來一隻,這一次是她好運。


    下一次怎麽辦?


    人群裏的教徒。


    還有一些潛藏的敵人,對尤金斯下手的人。


    河童二人組。


    也許會突然發病的勞德。


    就算她掏出槍來全突突了,那也幹不了怪物啊。


    就一隻蟲子,要不是有二次元君曉日子發力。


    那特麽這會她是瑾璿,還是瑾璿醬都不好說。


    這還是好運的遊戲的機製下完成的斬殺。


    你看那傷害,純純的刮痧。


    要是沒有遊戲,那直接重開吧。


    更別提災祭那邊。


    她可是親眼見證了那災祭教徒,一個摸頭給人摸成灰了。


    教徒都這樣了,那偉大看你一眼估計直接成灰了。


    玩個屁玩。


    她到目前也就搞出來一個自動尋路。


    雖然說恐怖世界裏能得到提示,那真是太好了。


    尤其是身處怪談裏。


    可問題是捫心自問,就她現在這個沒恢複的狀態。


    想用出一滴靈感河水?


    根本不可能。


    所以務實一點,像這樣的仗本身就沒有打好基礎。


    她能打嗎?


    打不了,沒這個能力。


    務實一點,先把靈感搞搞好。


    不然下次出怪了還是隻能輔助,多尷尬我。


    臉,臉都不要了。


    她現在最想找到的就是,張爺爺到底給自己留了什麽。


    總不能就是這個神印吧?


    她剛剛哪怕是用靈感搜索都沒找到什麽。


    現在的靈感下,她甚至能隱約感受到一些隱隱作疼的傷口。


    可想要看到神印這種級別的還遠遠不夠。


    還有那係統又去哪了?


    這不是鬧呢嘛。


    穿越者必備的居然沒了。


    所以她現在急著偷渡障壁,具體是什麽情況還完全不知道呢。


    簡:“放鬆,深唿吸”


    瑾璿那叫一個配合啊。


    可心裏的事完全放不下來了。


    隨著一聲聲的引導,瑾璿遲遲沒能進入狀態。


    一時間簡心裏也是打起了退堂鼓。


    畢竟這些經驗在她身上有效,在瑾璿身上還真的不好說。


    終於瑾璿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於是瑾璿幹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瑾璿:“沒事,不是你的問題。


    簡,也許我也需要一些引導。


    你聽我形容我的情況。


    假設有那麽一個人消失了大段記憶,時間長達十幾年。


    都是固定消失某些記憶,但她現在受到了刺激逐漸想起來了。


    可並沒有完全想起來。


    那該如何進一步刺激她想起來。”


    簡麵色不好看:“我也有做過一些記憶複蘇工程。


    可即便是那種還原腦電波的程度,完全找不到痕跡。


    但我在翻閱了一些書籍,見到一些精神病後,我有了些許想法。


    人格分裂你應該知道吧。


    有些真正的精神病人,他們遭受到了某些巨大的打擊。


    潛意識裏就將自己的記憶和自我做了一個節點。


    再此之前的人生都一樣,可後麵就變成兩個分支。


    刺激的影響形成了新的三觀,形成了新的人格


    這就好比精神是一大塊橡皮泥,這塊橡皮泥會不斷的受到外界與自身的影響變形。


    但在受創的這一刻,發生了極大的形變。


    於是在一點切割,也許是因為長期積累,也許是因為突然的變故。


    這個發生形變的橡皮泥,都是因為受創而形變分裂出來的樣子。


    一種可能是,以前的記憶一樣。


    但重創這分出來的一部分,針對於重創應激,將受創保存與這個橡皮泥裏。


    逐漸完善,變成本體上另一個分支。


    又像另一個遊戲存檔,在性格上不斷因為受創做出不同的選擇。


    最終成為了新的人格,而受創形變的這部分記憶將全部歸於這個新的人格。


    或者壓根就建立在外界的變形,直接認為自己是另一個人。


    在不斷完善自身,強行分裂出一個新的人格。


    以我來舉例,我因為缺失了一大段記憶,後來根本無法支撐我現有的行為動機。


    那麽時間長了就會自我矛盾,懷疑精神就會崩塌的風險。


    那麽我在無法接受的時候,就會難以避免的找補。


    找補時間久了,也就覆蓋了原本的橡皮泥。


    這與原來根本不一樣。


    可像你說的這種定向消失記憶,很像我消失的姐姐,卻又不一樣。


    如果長達十幾年,我覺得那些被塵封的記憶,很可能在原本你有的基礎上。


    產生了另一個人格,這些記憶在另一個仍人格手中的概率比較大。


    可你又說經過刺激而複蘇。


    這就矛盾了。


    所以我有一種大膽的猜想。


    這些記憶串起了成為了一個整合包,但同樣建立自身的記憶體係上。


    可同樣,這些記憶在自我意識的背麵。


    也就是另一個節點,與你平行都基本不相交。


    所以無法找到它們。


    同時你的自我又擋在了它的麵前,所以你根本找不到。


    可當你的意識被巨大的刺激強製打斷時,就會出現一個意識空擋。


    那麽在這個空擋期間就會露出意識的背麵,這一刻記憶就會出來了。


    但同樣,也不能排除多重人格。


    可如果你記憶完整程度夠高,那麽大概率不會。


    除非遇到想我這種虛構感受和模糊記憶的情況。


    看你意識高度統一的樣子,應該並不是。


    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研究,具體是否如此,我就不知道了。”


    簡攤了攤手,可瑾璿看的出來。


    這姐們那是什麽理論派,根本就是實踐派。


    那在人身上動手腳的樣子,老熟練了。


    瑾璿點點頭。


    :“那有沒有什麽辦法創造這個空檔的機會呢?”


    簡直接道:“哈哈,那你可問對人了。


    比如我在高……,高興的時候。


    實際上但凡某種情緒達到極致的時候,都會出現短暫的空擋。


    當然想要保持長時間的空擋,這種一般就沒辦法了。


    所以我還研究了一下夢境與催眠。


    理論上來說夢境是最好進入空擋的,但想要掌控夢境就太過困難了。


    往往隻會被潛意識帶跑。


    所以通過催眠進入半夢半醒是最好的辦法。


    但想要達到空擋,不僅要絕對的放空,還需要一個坐標。


    也就是巨大刺激。


    如那意識的背麵就像房間裏被疏忽的角落。


    當你把東西都暫時移開了,你還得精準的鑽入那個角落。


    你需要保證你的意識精準的來到角落,這樣就有可能一探究竟。


    可終究還是有時限的。


    所以必須得有刺激將你推進去。


    這個過程不能睡著,意識放空,還的保持極高的專注度。


    就有可能鏈接那被遺忘的記憶。


    可這個理論在我身上總是無法成功,我的矛盾過於強烈。


    心無法徹底放空。


    所以我隻能另尋她法。


    我的性格本來就喜動不喜靜。


    所以我在我的身上做了實驗,我發現我在床……


    咳。


    算了我告訴你吧,你可不準對別人說。


    不然我可丟死人了。”


    瑾璿點點頭,這事關她恢複記憶,她自然不會馬虎一點。


    簡直接來到瑾璿耳邊開啟了加密通話。


    簡:“簡單來做,我利用了做。


    我仔細研究了我的日記很久,我整理出了各種細節。


    又去讀了一些關於犯罪心理學到書籍,我一定程度的通過這些細節,和發生的事。


    我通過心裏側寫,還原了我姐姐的大概性格,長相,穿搭。


    等等等等。


    所以我找了一個,活好話不多的。


    安排好一切,我在鏡子麵前,我根據我的研究。


    我不斷的對自己進行心裏暗示。


    我有一個姐姐。


    我曾經有個姐姐。


    我出生在四口之家。


    我的姐姐是什麽樣的。


    同時我畫了一個與我整理的線索裏一致的妝容。


    穿搭,說話風格,我都試著模仿了。


    我讓我的助手將我固定在鏡子麵前。


    接著我使用了一些藥物,降低我的腦活躍度。


    整個過程中,再生理的刺激下。


    我的意識徹底被生理反應占據,總之我有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空擋。


    在之前大量的心理暗示,加上鏡子麵前我的樣貌。


    整個過程,我一度雙眼模糊。


    可就是這一刻,我很確定。


    那一刻我的記憶裏真的出現了一個身影。


    聲音也逐漸複蘇。


    可就是這一刻。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打斷了我。


    那聲音再次響起。


    又是一聲,快跑。


    我被驚醒。


    我已經兩次聽到這聲音,可我很清楚,那一定是我的姐姐!


    我看見的無數模糊記憶裏,證明我沒錯。


    我不是幻想。


    可那時候我已經來不及思考了,我從鏡子裏看到了大量的模糊黑影。


    好在我提前準備的好,安全詞,鎮靜劑,腎上腺素。


    甚至槍。


    我喊出安全詞表示自己需要休息。


    看我明顯看見他當時的表情變得詭異起來。


    我毫不猶豫就給自己紮上一針強行振作。


    接著我拎起包就跳窗跑了。


    我做的準備夠多,而且特別選了一樓。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為了避開人,我硬是在興奮劑和鎮靜劑的作用下,騎著車換了個旅館住。”


    瑾璿聽完人傻了。


    一方麵是,這姐們,好厲害。


    她不禁感歎一句:“簡,你好強大。”


    可另一方麵,不是。


    她這怎麽複刻啊?


    簡擺擺手,瀟灑的一揮頭發:“我是個怕麻煩的人。


    所以花時間規避麻煩,就是最優選。


    所以我也不喜歡打扮和戀愛那種婆婆媽媽的事。


    所以我也是毫不猶豫就加入了你隊伍。


    既然選擇了刺激,那就刺激到底。


    但我也沒想到你們幾個差點死我麵前。


    真行啊。”


    瑾璿趕緊岔開話題,嚴肅開口:“簡姐,你有沒有想過。


    我該如何在這裏複刻。”


    簡笑眯眯的伸出幾根手指:“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瑾璿!


    我拷,這可天刑了。


    真不愧是很刑,很可拷的簡姐。


    我國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邢啊,簡姐這小日子過得是越來越有判頭了。


    現在刑違藝術都搞上了。


    無垠星海中的銀河,這一刻那是飛流直下三千尺啊。


    這可不星啊。”


    簡笑嗬嗬道:“好了,逗你玩的。


    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但如果是你的話,也不是不行。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今晚……”


    瑾璿:“打住!”


    簡:“我當然知道你的情況不一樣。


    就在剛剛我想到了一種辦法。


    應該能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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