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元公主雖然勉強在王府裏住了下來,卻是哪哪兒都不順心,吃喝都不滿意,短短一日間,便是發了不小的火。


    喬念隻當是不知道,想著,隻要舒元公主還有分寸,不傷及府裏人性命,她就不必去理會。


    所以,最先沉不住氣的,還是舒元公主。


    傍晚還未到,公主便派了人來傳話,說是要見她。


    喬念跟著那人進了蘭興院。


    舒元公主正坐在廊簷下發著呆。


    眼見著喬念來了,舒元公主方才坐正了身子,皺著眉,看著喬念靠近。


    喬念上前,行了一禮,“見過公主殿下。”


    舒元公主淡淡應了聲,“嗯。”


    而後看了一旁的芸兒一眼。


    芸兒會意,當即便帶著其餘的宮女太監們退開了去。


    不多久,院子裏就剩下了喬念跟舒元公主。


    便見舒元公主站起了身來,緩緩走到了喬念的跟前,一雙眉眼低沉著,“你不會以為就這麽耗著本公主,這件事便能被你混過去吧?”


    喬念低垂著眉眼,神色淡淡,“公主多慮了,民女知道,自民女為公主搭脈的那一刻起,民女與公主就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聞言,舒元公主微微皺了皺眉,似乎聽出了喬念的言外之意,卻又好似沒聽明白。


    當下隻打量了喬念一眼,這才問道,“那你到底何時出手?”


    “公主見諒,您既然來了平陽王府,民女自然要保著您平平安安地出去。”話說到這兒,喬念便又壓低了聲,“都已經三個多月了,尋常的藥非但落不幹淨,還會傷了您自個兒的身子,民女當然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所以本宮問你,要多久!”舒元公主亦是壓低了聲怒喝。


    她雖然時常出宮,卻未曾在宮外留宿過,此次也是好說歹說,才讓父皇鬆口,給了她五六日的時間。


    如若在這五六日間,她要辦的事兒沒辦成,亦或是身子沒有恢複過來,事情必定是會穿幫的!


    相比起舒元公主的激動,喬念卻顯得很是冷靜。


    對上舒元公主那略顯暴怒的目光,她盈盈一笑,“公主放心,民女心中有數。”


    不知為何,看著喬念此刻的笑容,舒元公主竟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去,迴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這才道,“總之,此事應當抓緊。否則,事情敗露,本公主能保證,你定是第一個遭殃之人!”


    “是。”喬念應了聲,這才行禮退下。


    等走出蘭興院外,她臉上的笑意方才散去,換上的是一副凝重的麵容。


    她自然知道,舒元公主這件事若是解決不了,第一個遭殃的人就是她。


    但,就如她方才所言,舒元公主如今已經是三個多月了,一般的落胎藥根本無法保證舒元公主的安危,可時間太緊,她還沒找到合適的方子!


    至於府醫那邊……


    ‘神醫’二字,近日出現得太頻繁了些,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再去見府醫,免得暴露了他老人家的身份。


    這樣想著,喬念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打緊,今晚再想想辦法,如若實在是想不出最好的方子,再做打算吧!


    夜色濃重。


    喬念的屋子裏卻還燃著燭燈。


    府醫所給的幾本醫書,她已是翻了好幾遍了,卻始終沒有找到更好的落胎方式。


    正想著,屋外卻突然有了動靜。


    ‘篤’地一聲,是石子打在門上的聲音。


    喬念一愣,隨即腦海中卻出現了一個身影,心下一喜,忙是去開了門。


    卻見,院中空無一人。


    不由得微微蹙了眉,卻又好似想到了什麽,猛然迴頭。


    便見,蕭何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房中。


    她忙將房門關上,這才看向蕭何,“蕭大哥!”


    大概是覺得自己深夜來她閨房,實在是不合適,蕭何低低開了口,“公主的人也在王府之中,我擔心被人發覺。”


    “我明白。”喬念忙道,“蕭大哥請坐。”


    蕭何這才落座。


    喬念為蕭何倒了杯水,這才問道,“可是那侍衛的事,有消息了?”


    聞言,蕭何點了點頭,確實臉色凝重,“三個月前,禁軍中有兩名侍衛吃夜酒,迴宮途中卻意外墜湖而亡。”


    “三個月前?!”喬念不由得一驚,“蕭大哥沒弄錯吧?死的,真是我們要找的人?”


    舒元公主腹中的孩子也不過三個多月而已!


    蕭何眉心微擰,壓低了聲道,“我也覺得奇怪,但我查過巡邏的簿子,當時其中一人巡邏到公主寢宮附近後,突發腹痛,離隊去了。半個時辰之後方才重新歸隊,很可能就是這半個時辰中的事。”


    話說到這兒,蕭何的神色便越發嚴肅。


    “後來,公主也派人查過那晚巡邏的簿子。”


    喬念一驚,腦海中冒出了兩個可能性,“所以,那兩名侍衛中的其中一人,很可能是見到了公主的醜事,亦或是,玷汙了公主?”


    所以公主才搜查了那本簿子,然後殺人滅口!


    後宮守備森嚴,若非是巡邏,哪怕是禁軍的身份也不能輕易出入。


    在知道公主有孕之後,喬念一直覺得,是公主與侍衛有染才會珠胎暗結,但眼下卻多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雖然不知道,那侍衛怎麽就這麽大膽,竟然敢害了公主,可,公主說不定,是受害者!


    這樣想著,喬念的臉上免不得露出幾分憂色來。


    蕭何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清冷的聲音如是問道,“念念,你該不會心軟了吧?”


    喬念一愣,不知該如何迴答。


    就聽蕭何道,“暫且不論那兩名侍衛到底是不是玷汙了公主,隻說公主既然能殺了他們滅口,自然不會放過你。”


    喬念重重點了點頭,“我明白。”


    蕭何的目光便又落在了桌上那幾本醫書上,方才問道,“有沒有找到法子?”


    喬念搖頭,“沒有,這些醫書上記載了幾十種病的醫治辦法,唯獨沒有記載落胎的方子。”


    蕭何默了默,方才又問道,“那你打算如何?”


    喬念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重重吐出,“我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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