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丞相府後,張墨覺得曹操似乎大限將至,而且他明顯感覺到曹操的生機有些暗淡。


    張墨剛走出丞相府沒多遠,就被人攔住了去路,張墨抬眼一看,竟然是賈詡。


    旁人可能看不清楚賈詡站在那一邊,但是張墨心裏明白,賈詡早就傾心於曹丕。


    賈詡看著張墨說道:“伯端迴來啦,那便隨老夫一同飲一杯青梅酒吧。”


    “好。”張墨點頭答應道,他知道賈詡因為是降將,身份敏感,幾乎閉門不出,且不與其他人來往,他能邀請自己定是有要事相商。


    張墨已經讓馬夫提早迴去了,兩人便一路走迴賈詡的家。


    賈詡家裏也沒有其他外人,就有一個老仆人擺好燙熱的青梅酒和幾樣下酒小菜,賈詡請張墨坐在左上首的位置。


    落座之後,賈詡起身舉杯在外麵鞠了一躬,將杯中酒灑在地上後,才轉身迴來,這一幕讓張墨看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一杯酒是敬荀令君的。”賈詡長歎一聲道:“他一身剛正不阿,沒想到最終會落得如此下場。”


    張墨看了一眼賈詡,默不作聲,荀彧之所以會死,其中有著許多深層次的原因,看透不說透的人占據大多數。


    張墨岔開話題道:“賈公今次獻計離間韓遂和馬超,居功至偉呐。”


    賈詡聽到張墨的讚許也是心中一緩,不過他也沒忘了找張墨來的目的,當即清了清嗓子道:“老夫這點功勞不足掛齒,伯端年少力強,若是能選對了方向,日後定會有一番大作為。”


    “此話怎講?”張墨明知故問道。


    “現如今漢室已經衰敗,不可恢複。”賈詡眸中冒出一道光芒道:“丞相念舊,怕是不會封禪登頂,但是繼承丞相的人呢?想必一旦繼位,便會心生封禪登頂之意,而周邊人若是推波助瀾,一份從龍之功也是少不了的。”


    賈詡的話令張墨有些吃驚,不過轉念一想,張墨卻又覺得本該如此,即使把匡扶漢室口號喊得最響亮的劉備也不會把到手的地盤和軍隊拱手相讓給劉協,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張墨也不再裝傻道:“無論是誰繼承了丞相,我都會盡力輔佐。”


    “你啊你。”賈詡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可知中間派是最討人嫌的,現如今丞相年事已高,子嗣問題自然是早立為妙,否則易生事端,你覺得你可以置身事外嗎?”


    賈詡的話也令張墨想起在丞相府內曹操問他有關於子嗣繼承的話,雖然張墨沒有明確表態,可是他相信曹操會有自己的判斷,若是他心中選定了繼承人,想必站錯隊的人定會遭受一波清洗。


    張墨的額頭忽然滲出一抹細汗,他先前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以為隻要不參與曹操的子嗣繼承爭奪,便可高枕無憂,可是現如今曹操已經是英雄暮年,麾下的文臣武將急需一位明確的繼承人來確保既得利益,這時候曹丕和曹植容許兩麵派的存在,但是日後必會秋後算賬。


    賈詡也看出張墨的狀態,當即循循善誘道:“丞相今日召見你,想必也問了子嗣問題,雖然你可能沒有表態,但是丞相在確立子嗣後,定會敲打一些人,有些人注定要被清除,以免繼承人接手不順暢,伯端可是要清醒一些。”


    古往今來,帝王在傳位的時候,往往都會伴隨著對權臣的殺戮,怕的就是子嗣繼位無法駕馭前朝的權臣,張墨腦中立即翻出了許多案例,心中也越來越明確,他是無法置身事外。


    既然心態已經轉變,張墨也立即下定決心對賈詡說道:“既如此,那伯端便同賈公一同助副丞相繼位吧。”


    賈詡露出一抹笑容道:“好,我這便派人去請副丞相來此。”說完之後,賈詡起身叮囑老仆人去找馬夫,臨時手書一封交給馬夫,命他去找曹丕。


    約莫半個時辰後,曹丕匆匆趕來,看到張墨之後立即上前扶著張墨起來道:“有將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這番話無論真假都讓張墨心頭一暖。


    “下官定為丞相肝腦塗地效死力耶。”投桃報李,張墨也‘激動’地迴應,兩人上演了一場感情大戲。


    曹丕來了之後,賈詡很自覺的讓座,曹丕當仁不讓的坐下後向張墨請教道:“不知伯端可有良策令我在父親麵前更勝子建?”


    張墨沉吟了一聲迴應道:“願丞相能夠弘揚道德,培養氣度,完成曹公交托的任務,再孝順曹公即可。”


    “旁人都勸我如何在父親麵前表現,亦或者做一些異於子建之事,你為何出此計謀?”曹丕有些不解。


    張墨還沒迴答,一旁的賈詡便撫掌稱讚道:“妙啊,伯端此言甚和我心意,曹公是如何聰穎通透之人?將軍你做的任何事情怕是都會被曹公知曉,並且得知你的真實意圖,與其懷抱心思想法去討好曹公,不如踏踏實實的做好本分,不爭是為爭,恭喜將軍獲得伯端這等良將,大事成矣!”


    聽完賈詡的解釋,曹丕恍然大悟,看向張墨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份敬佩,隨後三人又暢聊了一個多時辰後才散去。


    張墨帶著一身的酒氣迴了家,而孟馨則早早的在家裏燒好熱水給張墨洗澡。


    不知怎麽的,在孟馨替張墨擦身體時,張墨忽覺得丹田內有股火直衝腹腔,隨後又倒轉迴去,衝擊下腹,今日他做了決定以後,好似打通了什麽一般。


    孟馨看到張墨皮膚微紅,以為他是洗澡時泡水太久的緣故,熟知張墨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腰肢,兩個人一起就滾在了床上。


    張墨伸手就彈滅了屋內的燈火,伴隨著孟馨的一聲驚唿,春色開始彌漫整個臥室。


    次日清晨,張墨很早就起床,他發現體內停滯不前的真氣竟然又上漲了幾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孤陰不長,孤陽不生’?看來晚上還得試試。”張墨自言自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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