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穩固了一下有些波動的心情,這才有些好奇的問道:“多謝師兄提醒,不知師兄此次來此所為何事?”


    明我起身對張墨說道:“大師兄有他的道,我也要尋找屬於我的道,小師弟有緣再見。”


    最後一句‘小師弟’讓張墨心中一突,不過這會兒明我已經遠去。


    “明我師兄已經知道了。”張墨喃喃自語道,心中也有些悵然若失,不單單是因為明心之事。


    一直躲在一旁暗中觀察的王艮看到明我離開後,這才湊上前來問道:“將軍可認識那道人?”


    見到王艮,張墨微歎一聲道:“他是我師兄,在尋屬於他的道。”


    “俺們不懂什麽是道。”王艮麵露難色道:“可是軍情卻是挺急的,陳宮與呂布率萬餘兵來戰,曹公已經派人請你過去議事。”


    “王司馬!”張墨有些哭笑不得的帶著王艮去曹操那邊議事。


    軍帳內,曹操環視眾人後道:“呂布領萬餘人馬來襲,但這一次我要再敗他一次,讓他徹底退出兗州。”


    “此番我將留一半兵力在堤裏,另一半兵力在堤外,再以輕兵誘引呂布,待合戰後,伏兵出擊,務必一擊將呂布擊潰。”


    曹操說完計劃後把目光放在張墨身上道:“此次輕兵引敵,由伯端主持。”


    “喏。”張墨低聲應道,輕兵引敵,談不上危險當然也算不得輕鬆,畢竟這會兒要誘的是呂布,張墨對於陷陣營的勇猛還是記憶猶新的。


    待各項事情都安排妥當以後,眾人散去,曹操把張墨獨留了下來,笑著問道:“伯端可查清楚那道人的來曆?”曹操在說話間,目光中閃著一絲精光,緊盯著張墨。


    張墨想也不想的迴答道:“此人乃是我的師兄,道號‘明我’,他已經離開鄄城。”


    見張墨並沒有隱瞞,曹操當即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既然是伯端師兄,那我也能放心了,明日一戰還望你小心一些,呂布是傷人猛虎,不容小覷。”


    “定不負公之所托。”張墨這才有些覺察出來異常,曹操似乎對這件事早有掌握,這讓張墨心中一寒,他不知道曹操是什麽時候在他身旁安插了細作。


    隻是張墨也明白曹操這會兒是草木皆兵,若是不謹慎一些,可能全盤皆輸,況且張墨也打算在曹操度過此次危機後離開他,心中的不滿也隨之散去一些。


    次日,曹操帶一半兵在堤內埋伏好,另外一部分兵力由夏侯惇帶領在堤外,張墨則與王艮帶著兩屯東州兵去引呂布與陳宮的大軍。


    王艮對張墨說道:“呂布此人雖然莽撞無謀,但陳宮卻是老謀深算,若我等隻以這些兵力誘敵,恐怕難以成行。”


    張墨沉吟一聲道:“陳宮謀算雖強,但呂布不會對他言聽計從,我隻需激一激呂布,他定會引兵來追。”


    王艮有些不信張墨,但又不好說,隻能閉嘴不語,張墨也不和王艮過多解釋,隻喚來左右如此這般的吩咐下去。


    沒一會兒,王艮就看到幾名士卒弄了一塊一人寬,幾人長的長方形白布,同時還有一桶漆黑的墨汁,張墨用士卒臨時綁好的刷子蘸上墨汁便在白布上寫了四個字‘三姓家奴’。


    王艮看到這四個字以後撓頭不語,他不明白為什麽張墨要拿這四個字來引呂布,也想不明白呂布會因為這四個字來追他們。


    寫好字以後,張墨讓士卒將白布略微抬起來,待墨汁稍幹以後便拿竹竿將白布撐起來。


    “出發!”張墨讓左右撐著寫有‘三姓家奴’四個字的白布往呂布的軍營趕去。


    呂布軍中,陳宮與高順等一應文武官員都在,呂布正與眾人商議攻打曹操之事,忽聽得帳外有人叫喊。


    有士卒從軍帳外進來向呂布稟報道:“有一位名叫張墨的敵軍在外叫罵,說要與主公決一死戰。”


    呂布聽到張墨的名字以後眉頭一跳道:“那廝帶了多少人馬?”


    “就兩百左右人馬。”士卒應道。“他們還拉了一塊白布,上麵寫了字,小的不識字看不懂上麵寫了什麽。”


    呂布立即來了興趣,當即一拍大腿決定道:“哦,待我出營一探,看看這張墨是何方人物。”


    陳宮眉頭一皺,想要勸阻,卻又忍了下來。


    隨後呂布牽來赤兔馬有高順等人隨行出營,隻不過他剛一出去就看到白布上寫著四個鬥大的字‘三姓家奴’。


    旁邊的人可能還沒反應過來,但是呂布豈會不知‘三姓家奴’這四個字的含義,這是在諷刺他投靠丁原,後又投靠董卓之事,對於呂布來說,簡直是正中下懷的惡毒語句。


    呂布雙眼充血,臉色通紅的帶著高順等人迴營道:“張墨小兒,吾必將汝梟首示眾!”


    呂布一迴營,不和陳宮商量就直接將營內人馬悉數調出,火急火燎的撲向張墨,他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張墨碾成碎片。


    眼看著呂布帶著麾下士卒傾巢而出,張墨並沒有著急,而是對左右吩咐了幾句,隨後在王艮的指揮下,這兩屯東州兵在馬背上齊聲高唿:“三姓家奴,不忠不義。”


    原本就已經怒火中燒的呂布在聽到張墨命手下人喊得話以後,當即一拍赤兔馬的馬臀,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竄向張墨。


    “撤。”王艮帶著眾人立即迴撤,將呂布往伏擊圈裏帶,而張墨則故意落在最後,背上還特意綁著一根軍旗用來吸引呂布的眼球。


    “主公小心有詐。”高順想要追上呂布勸阻,隻可惜赤兔馬乃是西域良駒中的極品,這一眨眼工夫,他的話已經被淹沒在風聲中,呂布獨自一人緊追著張墨不放,絲毫不顧身後的大軍。


    張墨迴頭一看,發現呂布離他竟然隻有幾丈之地,但是呂布率領的大軍卻被呂布甩在後麵,當即也放緩了速度,任憑呂布趕上。


    “張墨小兒受死。”呂布一戟就搠向張墨的背心,這戟原本是禮儀兵器,具有鉤、啄、刺、割等攻擊手段,因而對使用者要求頗高而導致鮮有人用,但呂布卻以戟為兵器,善用戟者可將其發揮出比矛和戈還要強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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