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樞衙門重地,三人均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詭異的情況。


    不過來都來了。


    沒人指路,他們隻好自己尋找。


    幸而宗正寺不大,崇玄署的牌子也好認。


    四分之一刻鍾時間,他們找對了地方。


    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頂著一群人圍觀的情況辦事,可真不是好受的。怪不得古人常說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今日見了上官,然後再跟人去吏部走一趟手續。咱也是吃上國家俸祿的官老爺了。”郭豐說。


    “不止呢!還有封地封爵,那時更得改後稱侯爺了。”苟二爺跟著到。


    “行了,剛剛踏入煉氣一重的修士最多封一個男爵,還侯爺!你還是叫他男爺吧!”小狐狸毫不留情戳破了苟二爺的美夢。


    “這麽說子子你是一位男爺了?”郭豐笑眯眯的說。


    “呃……郭豐!”小狐狸氣給他來了一段生發咒,郭豐頭頂上立刻就跟長草一樣,一會兒的功夫就成了一個大雞窩。


    他趕緊的告饒,小狐狸才給他祛除了咒,迴複原來模樣。


    俸祿、地盤,統統在向他招手。


    想到朝廷發放的可以增長真元的祿米,方才在門口遭遇的小小的不快被他放到一邊。


    在宗正寺眾人的遠遠圍觀中,郭豐快步上前,叩響了崇玄署的木門。


    咚咚咚!


    木門後麵安靜的很,什麽動靜也沒有!


    沒有人開門,沒有人迎接,也沒有人說話。


    不對頭!


    郭豐掃了一眼遠處圍觀的書吏,硬著頭皮使勁一推。


    木門紋絲不動,好似是上了鎖一樣。


    “方才裏麵是有人的!”小狐狸說。


    “看來是有人對我這個署丞不歡迎啊!”郭豐抽出了雙劍笑道。


    小狐狸也興奮起來了,她還從未有過在朝廷的官署內鬧事經曆。


    宗正寺的人也興奮起來了,等了好久,終於要開打了。上次鴻臚寺大戰,侯大郎的風采沒有見到,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


    “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


    “買定離手,賭崇玄署抵抗一刻鍾的壓大,賭抵抗不了的壓小!”宗正寺的佐吏已經開了盤,準備看崇玄署的笑話。


    “署令,咱們出去跟那侯大郎拚了!”署令右手邊的一個佐官還年輕,受不得這種氣。


    “拚了,是我膨脹了,還是你覺得侯大郎提不動劍了?”署令通過銅鏡的折射看著外麵的一對金童玉女,想著去年崇玄署一鍋端慘案。


    “在下乃是奉了玄元皇帝之命,前來上任的。”郭豐道。


    “他上次也是這麽騙前任署令的!”另外一個消息靈通的佐吏說給署令。


    “你休想騙我們開門。”署令喊到。


    “我有令牌!”


    “上次也有令牌!”佐吏繼續說。


    “有令牌也是騙子!”署令喊。


    “玄元皇帝給的令牌!”


    “他就是想騙進來打咱們一頓!”佐吏繼續。


    “你就死心吧!我們是不會開門的!我們崇玄署不歡迎你!”署令喊。


    “我不是騙子!”


    “住口,休想騙老夫出去!”


    這是什麽情況?


    郭豐一時間迷茫了,小狐狸也迷茫了,軍師苟二爺也迷茫了。


    我家大王應該從來沒有跟崇玄署打過交道吧?


    苟二爺轉了一圈,宗正寺的牲口沒有一個肯搭把手說句話的,給錢都不行。長安城的風氣讓來自火雲山的土包子算是開了眼了,給了錢都不辦事,真是大爺的。


    ……


    “郎君,到了。”


    宗正寺門口又來了一對璧人。


    一樣的金童玉女,一樣的白衣飄飄,一樣的身背劍匣,一樣的老仆相隨。


    門子傻眼了。


    一溜煙的跑了進來,喊著“又來了,又來了”撞開了崇玄署的木門。


    ……


    郭豐趁機跟著走了進來,掃了一眼端著刀槍劍戟的崇玄署眾位同僚,微微一笑,邁步進入了大堂。


    “署令,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你這瘋子,我們崇玄署是朝廷機構,不接客!”


    “不接客?朝廷機構?朝廷設置崇玄署,給你們發俸祿,難道是為了把你們當祖宗供著嗎?”


    來了來了,宗正寺看笑話的人頓時興奮了。


    上次那個侯大郎也是這樣,先是一張利口噴遍鴻臚寺上下,然後再一柄鐵劍全都撂倒。


    這叫蝦仁豬心!


    “你管不著!”那個一直出主意的佐吏說到。


    “我還真就管得著?”他本意是說自己是崇玄署的署丞,誰知對方卻誤會了他的意思。


    “你不要仗著上麵有人就肆意妄為!”這位署令顯然也是懼怕侯尚書的。


    “你們知道我上麵有人,還敢阻攔?”郭豐奇了怪了,知道自己是玄元皇帝——道祖老人的人,怎麽還敢這麽大膽。


    崇玄署的人也懵了,長安城這麽囂張的說自己上麵有人的,還第一次見到。


    外麵圍觀的宗正寺署吏更加興奮了。


    甚至有的小年輕已經開始拿本子記了,什麽叫裝逼與無形,這就是!“你們知道我上麵有人,還敢阻攔”,這侯大郎怎麽就能說的那麽理直氣壯!


    “你你你太囂張了!”


    “那是因為我上麵有人!”


    “做的不對的是前署令,已經去西域挖沙子了,你還要怎樣?”署令嘴角微抽,他現在就想這位小爺趕緊的消失,在這裏跟他懟真不是他的願望。


    別看這位侯大公子現在沒發飆,也別看崇玄署一圈人都拿著刀槍劍戟。一旦動起手來,他們這些人都過不了一招,全都得躺下。而且打人不打臉,這位侯大公子還會在他們的臉上畫個大王八,然後才走。


    這就是號稱世代簪纓,禮儀傳家河北大族的公子,你敢信?簡直跟他那個流氓叔叔一模一樣。


    所以說,崇玄署令現在就是死撐著。


    前一任的署令翻不起浪花,毫無還手之力不假,但尼瑪換個署令就能對侯大郎唱征服了?


    這不科學嘛。


    “嗬嗬!”郭豐哂笑。


    “侯大郎,我跟你拚了!”終於有個署吏承受不住壓力爆發了。


    好似有人按下了open鍵,一刹那崇玄署的其他大小官吏,全都拎著各種兵器上來了,也不見他們用什麽招數,一股腦的亂七八糟的打了過來。


    郭豐一開始還害怕了一下,畢竟這是大唐道佛兩派的主管部門。手底下都是各種修士,怎麽自己也得有兩把刷子,才能鎮得住場子。


    誰知道一交手,這才樂了。


    全都繡花枕頭,以他從前未成練氣士前的水平,就足以對付。


    他隨手挽了個劍花,芭蕉劍一點,眾人眼睛一花,叮叮當當落下了一地的刀槍劍戟,還有崇玄署的特產木魚金剛杵等。


    郭豐拉著子子,來到了堂內的主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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