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老棒子哥幾個在一個站樁旁邊嘮嗑。“哥,你說咱們不上火車站,這也幹不著大活兒啊。”


    老棒子說道:“你敢去啊?你去那個周國峰抓住你,不把你腿打折呀,手再給你剁下去呢。堅持吧,能活著就挺好了,南下支隊多少哥們兒都死了。”


    “哥,你說咱們要是有把咱們龍哥幹銷戶那幾個小子的魄力,那就好了,咱們就缺少點魄力,你發現沒哥?”


    老棒子一聽,“你說啥??”


    “我說,哥你別生氣,龍哥走了多長時間了,就是給龍哥幹銷戶那幾個小子真有魄力。”


    老棒子說道:“我聽你這句話,你這不說我都忘了。給咱們老大幹銷戶那幾個小子,他們是哪的來的?


    那幾個小子好像是道外,不,哎,好像文化宮那旮旯,跟老周他們挺好的。


    找不著他們,但是咱能找著老周,走,上文化宮。”


    老棒子聽了兄弟的話後,決定去文化宮。


    兄弟們疑惑道:“哥,幹啥去啊?”


    老棒子迴應道:“找這幾個小子去唄,我要找他們幫忙。”


    這幾個小偷一聽,紛紛說道:“大哥呀,那這幾個人把咱大哥都幹銷戶了,那是咱們的仇人,那老周還被你砍成殘疾了,他能幫咱們嗎?”


    老棒子看著他們,說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在這個社會上,你記住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走!”


    就這樣,老棒子領著兄弟們出發了。


    上午 11 點多鍾,在文化宮的電影宮,那裏有台球廳、旱冰城和電影院,都是老周承包的。


    此時,焦元南在上班,張軍他們也不在這,隻有老周在。


    老棒子他們走進屋,老周一眼就認出了他,畢竟自己曾被他紮成殘疾。


    老周瞅了一眼,心中有些驚訝,畢竟南下支隊的人敢玩命。


    老周身邊還有幾個小孩,也被嚇了一跳。


    老棒子看著老周,說道:“周老板忙著呢。”老周警惕地看著他:“你不是南下支隊站前的小偷子的頭兒嗎?你怎麽來了?”


    老棒子說道:“別害怕,我今天來沒別的事兒,之前咱們不打不相識也不認識,我把你打殘了,這個事兒我今天特意來給你登門道歉。你看事情都這樣了,別的不說,以後老弟要混好了,給你點補償咋的都行。”


    老周並非江湖中人,對方一道歉,他心裏的戒備就放下了。


    老周說道:“算了,我都這樣了,你大哥也沒了是不是,我也算平衡了,不是,你們……??


    那個周哥,把我大哥幹沒幹銷戶那幾個小子,我記得跟你不錯呀,那幾個小子叫啥名兒,他們在哪呢?我想找找他們。”


    老周一聽,頓時急了:“我說你還沒完了,哥們。你大哥都沒了,都多長時間了?再說都給我幹殘了,都這樣了,你怎麽咋的還尋思報仇的事兒啊?”


    老周心想,這幫小子難道是來找焦元南他們報仇的?


    老周接著說道:“我這腿都殘了,也不管你們要一分錢補償,你們幹啥呀,沒完了。”


    老棒子看著老周,急忙解釋道:“哥,咱們沒想找那幾個小子報仇,我找他們有好事兒。”老周一聽有好事兒,滿臉疑惑:“你們還有好事兒?”


    老棒子接著說:“真有好事兒,合作共贏。你聽我說是這麽迴事兒。我們站前那個賊窩,讓人給搶了。有個叫周國峰的南崗大哥把我們打出來了,現在也迴不去了。你說這買賣讓他給搶了,多不平衡啊。這我大哥為這事兒命都沒了。你說周哥,我們是整不了了,能不能跟你說一聲,把那幾個小老弟介紹介紹認識認識,不行我們再殺迴站前,大秤分金銀。我們是沒這魄力,沒這尿性,但我看那幾個小子挺猛的。”


    老周一聽,因為老周是個生意人,知道小偷這行當不少掙。


    老周一聽說要合作,心裏盤算著,原來他們出來沒啥幹的,要是把站前小偷子給整下來,這活可掙得多了。


    老周當時就上心了:“行,我能找著幾個小子,但至於他們合不合作,我就不知道了,我給你問問他。”


    老棒子連忙說道:“那行周哥,那麻煩你了周哥。”


    “沒事兒沒事兒。”


    老周合計合計,老周有個電話,那時候都沒有大哥大,老周的旱冰城和電影院那有個座機。


    老周沒買大哥大,但老周有張軍的電話。


    張軍也沒電話,張軍家那時候就是樓下喊一聲那種。


    老周拿電話撥給張軍。“


    張軍家那旮旯有這麽一個小賣店。


    老周打電話就這樣,你好,哎你好你好,是這個道外區南八街利民小賣店嗎?啊啊,我們是啊。麻煩您找一下二組一偉的張軍啊!!


    張軍?叫張軍唄?


    對對!有點急事,麻煩你啦。


    啊,你等一下。”


    因為那年代打電話接電話都得拿錢,不白叫,小賣店都得派人去叫人。


    “張軍啊,張軍,你電話。”


    張軍一聽,“哎,來了。”


    噔噔噔跑出來了,到那張軍拿起電話,“哎,誰呀?”


    “小軍啊,我你周哥。


    周哥咋給我打電話打這兒來了呢,有啥事兒啊?”


    “那個張軍,你跟那個福國,漢強,他們在一起呢?


    沒有啊,沒找我呢。


    今天你這麽的,你把福國,漢強跟小雙全叫上,你上我這來,有好事,有人找你們,掙錢的事兒。”


    “那行,那我過去周哥。”


    “好嘞。”電話一撂。


    張軍把電話一撂,“多少錢啊?”


    “你給 5 毛吧。”張軍給 5 毛錢。


    這張軍騎個大摩托,就去接小雙和林漢強。不大一會兒,王福國是騎車自行車來的。


    很快,張軍、王福國、林漢強和小雙四個人,來到了文化宮。


    他們一走進文化宮的院子,就看到老周正和老棒子坐在那裏聊天。


    老周已經放下了對老棒子的戒備,畢竟聽說老棒子是來找幾個小孩幫忙做買賣。


    然而,張軍一看到老棒子,立刻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還記得張軍曾用斧子砍在老棒子頭上,那把斧子的痕跡仿佛還在腦海中。


    張軍一進來,就大聲說道:“哎!不是,你怎麽來了?你來幹啥來了?”


    說著話,張軍就要摸後腰的斧子,他的小斧子天天背著。


    老棒子連忙說道:“別別別哥們,哎,你還認識我呀。


    張軍說道,我認識你,他媽做夢都認識你,你腦袋不就我砍的嗎?”


    老周一瞅,趕緊說道:“小軍,福國,漢強,你們別激動,別激動,聽我說。”


    張軍說道:“周哥,他來幹啥來?”


    老周迴應道:“這個,你得叫棒哥,比你歲數大。”


    張軍瞅著老棒子說:“我叫啥,叫哥啊,你就說吧,啥事兒吧,周哥。”


    老棒子接著說道:“幾個老弟是這樣,那個站前這個小偷的活,我就繼承我大哥的位置了,我從二號人物變成一號了。但是前段時間在一個月以前,道外區來了個大流氓,把我跟我兄弟就給打出來了,人家現在把這活兒給接了。說實話,我確實沒我大哥那兩下子,我大哥在,借他們十個膽,他也不敢來。我這也整不過他們,沒那魄啊。我們在醫院裏住好幾天,現在我們要是上那個火車站,那得給我們腿打折。所以說我是沒那個尿。我尋思能不能請老弟你們幾個出出山,咱們合作共贏,到那咱們把地盤搶迴來,咱們一起掙錢,大秤分金銀。”


    張軍一聽,不屑地說道:“幹啥?讓我幫忙去幹小偷啊?


    咱說張軍你看他認可搶,讓他搶錢行,小偷他覺得他挺瞧不起這個行業,你就是流氓,他也分多少種,講話小偷就是個下三濫。


    他認為咋的,讓我去幫你打仗,然後去做小偷去!!


    老周一瞅著張軍說道:“張軍啊!!


    張軍說道,不是周哥你別說了,第一,那逼玩意兒,咱瞧不起那行業,什麽行業那是,多損呐,還有那小偷能掙幾個錢,我可不幹那玩意兒,不幹,能掙幾個錢?”


    老棒子迴應道:“老弟呀?這麽說吧!咱們要是整好了,一天能整上萬,整不好了一天也得有幾千進賬,就是按人頭分的話,你要是骨幹你要是頭,張軍啊,一天分個三千兩千的,那不像玩兒似的嗎?那哪個包裏麵不摳出幾百的啊,一天多少個包的。多少錢?”


    這張軍當時一聽,從凳子上往前一站。“打!幹他們!!”


    老棒子嚇一跳:“不是啥意思啊,我這沒明白呢啊!!?


    張軍迫不及待的說,那小子在哪呢,走走走,幹他去啊!幹他去。”


    張軍起身就要去幹仗了。


    這時候老棒子一瞅:“這小子性格挺急呀。”張軍心想這錢得掙啊,必須的啊。


    這時候,老周瞅瞅張軍。“張軍呐!!


    張軍這時候也覺得有點失態,隨後往那一坐。


    老周接著說道,那個據我所知,這個周國峰啊,在南崗區也是個狠人,而且這個周國峰得這麽說吧,那是跟喬四一個年代的,可不是說你們幾個小孩去,說給整就給整那啥了的,知道不。你聽我的,你不行把焦元南叫出來商量商量。”


    這老周說完之後,幾個兄弟也比較認可老周說的話了。


    幾個兄弟一聽,也是啊,包括張軍都這麽想,沒有焦元南他們也沒有多大底。


    張軍對老棒子說,你這麽的,你等一會兒,我們去找元南去,我們還有一個小大哥,我們找找他。”


    老棒子也知道,這個團夥裏麵應該還有個人,但他不知道叫啥名兒。


    張軍啊,幾個人這就出門了,張軍騎大摩托帶上王福國,就奔著當時焦元南上班的地方去了。


    這時是中午時分,焦元南在當時那個紡織廠上班呢。


    張軍找到了焦元南,正好趕上,中午休息,張軍說周哥那頭有事找你商量。


    就這麽的,焦元南也沒想太多,跟著張軍和王福國,他倆來到了文化宮。


    焦元南看到老棒子的時候也很驚訝,但是周哥也和元南解釋了,隨後把這件事的前前後後和焦元南學了一遍,


    焦元南也聽明白,這幫人什麽意思,就是想奪迴火車站的小偷生意。


    然而,焦元南聽他們熱火朝天地討論後,卻不為所動。


    老棒子還在一旁勸說:“你看元南兄弟,這買賣咱們一起幹,如果真把周國峰打出火車站,這個比例也好分錢,你來分,元南都聽你的。”


    但焦元南隻是看著他們說:“你們都嘮完了吧?是不是都嘮明白了?


    張軍等人一瞅說,嘮完了。


    焦元南瞅了瞅大夥,你們嘮完了,那你們嘮吧,我先走了啊,我還得上班呢,這剛 4 點多鍾,我還趕趟沒下班呢。”


    說完,焦元南轉身就走,頭也不迴。


    張軍急忙喊道:“哎哎,元南!元南!”


    但焦元南根本不理會,徑直離開。


    老周和老棒子也喊著:“小南呐,元南。”


    焦元南出門後沒廢話,依舊頭也不迴。


    這可把張軍氣壞了,他一進屋就罵道:“不幹拉他媽倒,你不幹我幹,你們去不去?”


    張軍剛開始覺得沒有焦元南,這事他幹不了,因為張軍天生脾氣大,也有做老大的潛質。


    在這個團夥裏,有焦元南在他就被比下去了。


    後來可能心態失衡,覺得沒有焦元南,他自己也能幹。


    王福國膽子大,林漢強此時還沒成為焦元南的二號人物,他的膽量和心智還不夠成熟。王福國說道:“幹!!沒有元南還少分一份。”


    於是,大夥都認可了張軍的決定。


    但小雙總感覺,沒有焦元南差點事兒,但他是張軍姑姑家的親弟弟,也沒辦法,隻能支持張軍。


    張軍一拍老棒子的肩膀說:“這事我接了,你不用管了,這事我幹。他們不就在招待所嗎?你這麽的,明天我們幾個就去。”


    老棒子瞅瞅說:“明天你們去,那我也帶幾個兄弟跟你一起去。”


    張軍看著老棒子和他身邊的四五個兄弟,一共五六個人。“你也去,你不怕?”


    “我怕啥呀?你們都跟我一起去,你說我能怕嗎?我不怕,我跟你們一起去!!


    最後張軍、王福國、林漢強、劉雙,再加上老棒子以及老棒子的四個兄弟,他們總共約有十個人左右,定好了在第二天晚上前往招待所。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時分,他們在文化宮集合。


    張軍依舊拿著一把小斧子,斧刃鋥明瓦亮。劉雙拿著一把改錐,林漢強和王福國一人拿著一把匕首,老棒子手中則握著一把刀,他身邊的幾個小子也各自拿著小砍子。


    就這樣,一行十人準備妥當。


    此時天色剛黑,大約六七點鍾,他們有的騎著自行車,因為隻有張軍有摩托車,其他人也騎不了摩托,所以隻能如此。


    他們朝著站前的招待所進發,晚上六點半左右,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這個時候,招待所裏的小偷們還陸續未歸,畢竟晚上火車站的活兒挺好,有些人可能會加個班啥的。


    通常小偷們八點多鍾才會迴來,不過樓上始終有十七八個人,其中有一些是先迴來的骨幹力量。


    此時樓上周國峰正在和兄弟們吃飯,在閑聊著。


    周國峰說道:“這接手這一個月,我發現跟你們上個月的對比報表,這效益怎麽差了呢?”兄弟們迴應道:“峰哥你不知道,咱們這個有規矩,有些人咱是不能偷的。”


    周國峰一聽,滿臉疑惑:“怎麽的?有些行業不能偷,什麽不能偷啊?”


    兄弟們解釋道:“我們祖師爺傳下來的,包括我龍哥,還有老棒子他們都教導我們,婦女咱不能偷,老人咱不能偷,還有看病的這些窮人呢,咱都不能偷。”


    周國峰一聽,怒斥道:“傻呀,你們呐!還老人不能偷,還婦女不能偷?那他媽就是老人才有錢呢!”


    就在周國峰在屋裏訓斥這些人的時候,門外樓下,張軍領著他們這八九個人走進了招待所。


    他們一進入招待所一樓,服務員一抬頭,老板晚上也沒睡覺,此時六七點鍾。服務員一眼就看到了老棒子,老棒子在這新據點住了好幾年,服務員怎能不認識?


    服務員驚訝道:“哎呀,大棒哥?”


    老棒子說道:“周國峰在樓上呢。”


    服務員一瞅老棒他們手中都拿著刀,心裏一驚,說道:“在,在樓上呢。”


    老棒子一擺手:“好,我們找他。”


    張軍來到跟前,瞅了一眼服務員說道:“晚班啊妹兒。”


    張軍走在前麵,緊接著是王福國、林漢強,還有小雙。


    小雙上次跑了,林漢強推著他說:“你先走,別他媽在跑了啊,你走我前頭。”


    劉雙說道:“我不跑,你推我幹啥啊。”他們也都跟著上來。


    老棒子當時走在最前頭,緊接著是張軍,後麵是王福國、林漢強以及老棒子的兄弟,他們就這樣上了樓。


    而樓上的周國峰還在那吹牛逼呢。“好好幹啊,將來我跟你們說,咱們發展快了,掙錢多了,咱得賺錢給你們買房子買車,找媳婦兒置地。”


    正吹著牛逼,突然“啪”的一聲,門被踹開了。


    周國峰做夢都沒想到,老棒子能把張軍他們給找來。


    老棒子猛地一推門,大聲說道:“操!周國峰,咋的,這兩天整挺得勁兒唄,掙挺得勁唄,吃挺飽唄。”


    周國峰坐在鋪上,一抬頭看到了老棒子,同時也看到了老棒子身邊的幾個年輕人,張軍他們。


    他並不認識張軍等人,隻覺得他們都是小孩。


    那時的周國峰將近 40 歲,是成年的大哥,而焦元南剛 23 歲,張軍 25 歲。


    周國峰抬頭瞅著老棒子,說道:“操!你們啥意思老棒子。”


    老棒子迴應道:“啥意思?你把我這個地盤給搶了,占著我的地盤兒,踩著我的肩膀掙錢,你說啥意思?今天我找你來了!”


    老棒子說完話,周國峰瞅瞅,因為對麵有 10 個人,而他這屋裏邊兒得有十五六個,人數比老棒子他們多。


    而且周國峰作為南崗大哥,不隻是管小偷,人家還有別的買賣。


    周國峰這時說道:“這是不服氣啊,來找我來了。


    老棒子講話了,別他媽廢話!給你介紹介紹,我好哥們張軍,你把我打走了,我這些哥們都不幹了。”


    周國峰看著老棒子說道:“老棒子,你能不能讓我瞧得起你點兒啊?他媽的,你整一幫小孩來,你真要想收拾我,想搶個地盤啥的,你找點哈爾濱牛逼大哥對不對?你把那個喬四找來我算你牛逼,你說你這整個一幫小孩來,幹啥來呀。??”


    周國峰根本沒拿張軍他們當迴事兒,想想也是,一個 40 來歲的老社會,能怕這些小孩嗎?


    這時候,張軍眼睛直直地盯著周國峰,一扒拉老棒子,張軍往前上一步,說道:“別廢話,我問你,你叫周國峰啊?”


    周國峰抬頭瞅一眼張軍和王福國他們:“我是啊!小孩你啥意思?”


    張軍眼睛狠狠說道:“啥意思?你把我哥們兒這個地盤給搶了,你說啥意思?”


    周國峰問道:“咋的?你是老棒子兄弟他老弟啊。”


    張軍一聽,說道:“我他媽不是他兄弟。”


    這話把老棒子臉說得通紅。


    張軍接著說:“我能是他兄弟嗎?那都是我手下敗將。但是你這地方我要了!你不搶人地盤嗎?告訴你我叫張軍,從今天開始這地方我接收了,現在我給你個機會,你領你這些兄弟趕緊滾犢子,我不難為你,你要是走慢一步,你他媽走不了了。”


    說完這句話,張軍下意識地就手往後腰摸去,後腰處別著斧子。


    周國峰作為南崗大哥,在南崗絕對能排上前幾名。他 40 來歲,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小孩,也就是張軍,混了這麽長的社會,壓根都沒聽過張軍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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