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所過,殺伐滿處,奇特的異象也精彩紛呈。


    白硯歡展示著從沒有出現過的強悍手段,驚豔四方,尤其是在奇特的異象出現之後。


    而隨著異象的頻繁和奇異,連至強冥獸隕落都未讓其改變的詭異琴音,開始變得肅殺。


    琴音變後,那些冥獸也好,那些從前的鬼宗天屍門弟子也好,都痛苦萬分,急速的往天敕狐仙陣撲來,衝不進去,便瘋狂攻擊或者直接自爆而亡。


    於是,接下來劍氣長城的戰鬥都開始圍繞著白硯歡而展開。


    即使如此,即使有慧蒙與燁郎這般強大的存在在戰鬥,天敕狐仙陣一直安然無恙。


    而陣法之中的白硯歡,身形也越來越飄忽,威壓時重時輕,變得難以感應。


    在劍氣長城這邊因為白硯歡的異象,引發更激烈的戰鬥之時,在滄海深處,也再次傳出響徹寰宇的嘶吼,有漆黑一片的空間深淵出現在激烈波動的海麵之上。


    智昇聖佛本就非凡,即使剛剛渡劫成仙不久,可戰力也已經十分強大,不弱於妙慧與長拓。


    他再與本就不凡的張天師一起,自是輕易的便壓製了那隻至強冥獸。


    幾番鎮壓,湮滅了數千裏海域,造成了無數奇幻的大峽穀,如今終於要將此獠鎮殺。


    倒不是這隻至強冥獸不強,不然之前也不能與張天師抗衡那麽久,而是道門最強與佛門最強的兩位散仙聯手,就是妖劍仙也不敢說能抵抗的住,能完好無損的逃離。


    冥珠暗淡,在雷海與佛光的雙重折磨下,至強冥獸傷痕累累,眼中兇殘與瘋狂也越來越盛。


    張天師與智昇想從其那裏了解更多關於幽冥之事,卻一無所得。


    佛陀怒目,天師冷肅,轟殺越來越重。


    這一次,智昇依舊讓此冥獸的吼叫聲傳向了劍氣長城,淒慘的令人頭皮發麻。


    那奏出詭異琴音的存在難道還不現身?


    要知道,此獸一死,神陸一方便解放出了兩個散仙境的頂尖戰力,無論是對其他散仙的戰局,還是對於劍氣長城那裏,都是相當大的助益,甚至是定海神針的作用。


    每一頭至強者在幽冥想必也是極為稀少的存在,一頭不在乎,若是這十三頭全隕落了呢!


    智昇與張天師看向劍氣長城,手下的動作也未停,眼中帶有期待和挑釁!


    而在心海深處,則是滿滿的擔憂。


    對方若是如此都不出手,定有更大的陰謀與倚仗!


    一息,兩息,足足一盞茶過去,四方好像未有異樣,劍氣長城那裏還在圍繞著白硯歡戰鬥。


    “哼!”


    張天師一聲重哼,從海外響到內陸,如同天雷轟動。


    隨之,他那桃木劍便綻放出萬道光華,帶著神雷海海,往冥獸那顆冥珠刺去。


    頓時,一道尖利到讓人癲狂的聲音響起,好像是天空裂開了一樣。


    緊接著,便隻見陰煞至極的冥氣爆發,又迅速被佛光滅殺,嘶吼聲響徹天地,又迅速的越來越弱,滄海深處又是一番海嘯天崩,地陷岩漿湧。


    氣浪拂海一重又一重。


    待風波暫停,至強冥獸那凝聚了自己大半修為的冥珠已經消失不見。


    至強冥獸氣機萎靡,躺在地下噴湧出的岩漿之中,眼神晦暗,盯著智昇二位怨毒無比。


    “我佛慈悲!沒人救你,老僧便給你個痛快吧!”


    智昇聖佛瞥了劍氣長城一眼,淡淡一笑,一篇金光燦燦的地藏經從袖口飛出。


    經文落到冥獸身上,佛光如同火焰,灼燒著冥獸的肉身,一縷縷冥氣頃刻間被消磨幹淨。


    沒了冥珠,沒了源源不斷的冥氣,又因為傷痕累累,這冥獸此時已經沒了嘶吼掙紮的力量。


    燦燦經文中,不過一唿吸的時間,碩大的身軀便化作飛灰。


    煙消雲散,連殘魂都沒有一縷。


    這片海域戰鬥的風波平息,過了好久好久,遠處的海水才再次倒灌而迴。


    海水激蕩,消弭了海底無數痕跡,也就虛空中一層層的空間裂縫才昭示著之前戰鬥的激烈。


    騰出手的智昇與張天師對視一眼,並未有輕鬆之色,轉而齊齊轟殺向巫仙楸那裏。


    三位合力,斬殺那隻至強冥獸應該更簡單的多。


    海外的風波,沒有激起琴音背後的存在現身,白硯歡也沒有從頓悟的狀態中抽離而出。


    而天敕狐仙陣外的戰鬥,卻激烈到了極致,戰力在渡劫期以下的,已經不敢輕易牽扯其中,因為一個不小心,便會被餘波轟殺,死的冤屈又不值。


    琴音的節奏越來越快,音調高高低低愈加詭譎,單單聽著就令人心生寒意。


    冥氣躁動,冥獸瘋狂。


    如今局勢很明顯的是,琴音背後的存在要打斷白硯歡的頓悟,甚至是要滅殺了白硯歡。


    同時,這也就更讓人疑惑!


    之前幾十年,白硯歡可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對方一直沒有出手,如今怎麽等不得了呢?


    就在大家詫異又沒空思索或推衍之時,一道烏光一閃,直刺陣法中的白硯歡。


    正是相當於仙器的攝命針!


    就在攝命針詭異的刺入陣法,即將刺中靈狐眉心,千鈞一發之時,一個孩童憑空出現,伸手便捏住了攝命針的尾端,微微搖晃,身形一動便出了陣法,到了千裏之外。


    孩童七八歲的模樣,眼中卻透露出滿滿的智慧之意,捏著瘋狂顫抖的攝命針,一臉嘲諷。


    孩童正是洛洛,天機閣的仙器洛圖龜甲的器靈,也是白硯歡的舊識。


    這一次,洛洛可不隻是靈身到來,他那神奇無比的原身洛圖龜甲化作了衣衫,正穿在身上。


    仙器有靈,但那一分靈,若要凝形成人而出,需要無比漫長的時間和醇厚的底蘊。


    數百年過去,秋翰華鳳骨山河扇的器靈還沒什麽太大動靜,便由此可見之艱難。


    故此,每一個有人形身器靈的仙器,無不是強大至極,無不是經曆過漫長歲月的洗禮,雲瑤淺翅是如此,曾經的七葫辟蒙劍是如此,洛圖龜甲也是如此。


    所以,雖同為仙器,也是有強弱之分的。


    滄墨、蚍蜉印、以血祭達到這個等級不過幾年的攝命針,根本不是洛洛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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