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大帝恢複好精力,同西王母一起,從淩胥身後偷襲他。


    朱杉雪見狀,立馬吸引淩胥的注意力,玉清大帝和西王母恰好能夠得手。


    淩胥兩隻手臂被玉清大帝和西王母一人一邊架住。


    這對於朱杉雪來說,是手刃淩胥最好的時機。


    朱杉雪卻在這一刻愣住了,她舍不得,她更做不到,她怎麽可能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


    命運為何要跟她開這樣的玩笑?為什麽總這樣對她?朱杉雪薇薇濕紅了眼眶。


    “朱杉雪,不能再猶豫了。”


    朱杉雪看著玉清大帝和西王母焦急的神情,更加的進退兩難。


    朱杉雪拿著軒轅劍的手都在顫抖,她輕微的搖搖頭,她或許真的做不到。


    淩胥雖然被控製住了雙手,但他篤定,朱杉雪絕對下不了手,“朱杉雪,我可是你最愛的淩胥啊,隻要你放過我,我會讓他迴到你的身邊,讓你們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放下軒轅劍,我們合作吧!”


    “朱杉雪!你別聽他胡言亂語,快點兒下手啊!”玉清大帝嗬斥道。


    淩胥邪魅一笑,“聽到了嗎?朱杉雪,他在命令,他永遠都在命令你,而你永遠將是他手中的傀儡,隻能任由他擺布,你就像神界的一條狗,永遠都要圍著他們繞,永遠都要衝著他們搖尾巴,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跟我合作我可以讓你自由。”


    “杉雪,不要被他所迷惑,”西王母緊緊抓著淩胥掙紮的手,“就算你幫了他,淩胥也不會再迴來了,他的鬼話,你又不是沒見識過,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從來沒有一句真話。”


    淩胥:“嗬!神界的話就能信嗎?說不定等你把我殺了,他們就會親自殺了你,你可別忘了,是誰下達的誅殺令?可是當初最疼愛你的母親,西王母啊,是他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你轉世的,現在又惺惺作態的來撫慰你,真是好大的臉麵。”


    朱杉雪有些是動搖,不可思議的看著西王母,小聲質問了一句,“為什麽?”


    西王母微微歎氣,“杉雪,你聽我解釋,當初隻不過是為了……”


    淩胥立馬打斷了西王母的話,“為了不讓他們禍害人間,為了不讓他們謀害天下蒼生,對吧?”


    朱杉雪看著西王母急切的神情,其實她知道,西王母一直很疼愛瑤姬,很多時候她做過迫不得已的事情,譬如聖果一事,隻是為了不讓瑤姬飽受神界之人的非議。


    守護巫山,也是對瑤姬最好的保護。


    可是這些,瑤姬始終沒能明白,朱杉雪卻明白了。


    朱杉雪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心中默默念叨著,淩胥,對不起……忘了我吧!


    當朱杉雪再次睜開眼睛時,她一劍刺向淩胥。


    當軒轅劍剛觸碰到他的身體時,淩胥忽然猛烈抖動了一下身子。


    整個人瞬間攤軟下去,不再是剛才那般神采奕奕。


    “阿雪……”


    朱杉雪立馬收迴了軒轅劍,焦急道:“淩胥!”


    通天教主以為,此時放出淩胥的真實靈魂,就能讓朱杉雪徹底心軟,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淩胥說出了這句話。


    “阿雪……殺了我……我不怪你……”


    朱杉雪震驚於淩胥說的這句話,“淩胥,淩胥……”


    “啊——”淩胥臉上青筋暴起,像是要被什麽妖物入侵似的,整個腦袋疼痛難忍。


    “淩胥!淩胥!”朱杉雪十分憂心的拖住他的臉。


    淩胥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阿雪……殺了我吧……我實在受不了了……答應我,好好活下去!”


    “答應我好好活下去!”


    “答應我……”


    “好好活下去!”


    “阿雪!”


    淩胥眼睛又放出那樣瘮人得紫色光芒,神色有伶俐了許多,聲音又變成了通天教主:“阿雪,不要殺我,我愛你,我不想死,我想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我要和你履行我們的誓言。”


    朱杉雪微微蹙眉,“你不是淩胥,你不要再折磨他了!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從他身上出來,我可以不殺你,若是你再這般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無情。”


    “朱杉雪,你難道真這麽狠心?要看著淩胥去死嗎?你可真是歹毒啊!”


    淩胥笑的更加恐怖,“那你就殺了我呀!”


    朱杉雪暗下決心,不想在與通天教主這般糾纏下去,她執劍刺向淩胥心口,那塊閃爍著紫色光芒的地方。


    刹那間,紫色光芒從淩胥身上退出,逐漸凝聚成一個紫色的珠子,那顆珠子在慢慢炸裂,斷斷續續能夠聽到他不甘的聲音。


    “朱杉雪!我……我……恨你……終究是我敗了。”


    話音一落,那個紫色珠子四分五裂,消散在九重天之外。


    朱杉雪扔掉軒轅劍,一把攬住淩胥,緩緩落在地上。


    淩胥就這樣依靠在朱杉雪懷裏,終於露出釋懷的笑容,“阿雪……我……”


    淩胥說出每一個字都十分艱難,他輕輕撫摸著朱杉雪的臉頰,朱杉雪很難過,可是她哭不出來,她已經沒有任何一滴眼淚,來表達她的悲傷。


    “淩胥……”


    淩胥淺淺一笑,“阿雪……我愛你……答應我……好好活下去……”


    朱杉雪看著他痛苦的搖頭,“淩胥……”


    “答應我,好嗎?”


    “好……”


    淩胥將撫摸他臉頰的手輕輕放下,抬至她手邊,輕聲道:“拉鉤。”


    朱杉雪感覺心都在痛,隻能依照他的意思,跟他做了最後的約定。


    朱杉雪想要用盡全身的靈力救助他,卻被淩胥抓住了手腕。


    “阿雪……替我好好活下去,這一世有你,我不曾有過遺憾。”


    “不要——”朱杉雪承受不住,隻能用尖叫來表達她此刻心中的痛苦,“啊——”


    淩胥看著朱杉雪最後笑了一下,眼角的淚留在朱杉雪手上,他慢慢的一點一點消散……


    “淩胥——”朱杉雪想要抓住他,可再也抓不住了。


    朱杉雪崩潰的癱在地上,反複的問著自己為什麽?


    荒唐一世,虛度一生,到頭來,她好像什麽都得到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得到。


    朱杉雪苦笑,原來,沒有眼淚的悲傷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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