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杉雪隻覺這白虎有點眼熟,冥思苦想,才記起這虎是《上古十二獸》裏的白虎,白毛金翅,上古神獸,禁地果然是禁地啊,不能隨便亂闖。


    白虎越走越近,一雙巨大的翅膀縮了起來,消失不見,修長的尾巴從石台蹭到斧子,又從斧子跌向石台,兇神惡煞,好似要吃人。


    朱杉雪立馬將劍抬至胸前,剛要蓄力,卻被淩胥攔住,“使不得。”


    “嗯?”朱杉雪自從想起它是上古兇獸後,一改之前的怒目而視,反而變成了驚慌失措。


    “它並不是要傷害我們,它在試探——我們是敵是友,”淩胥走至朱杉雪身前,將她的弟子劍推到身側。


    “嗷嗷嗷……”白虎的聲音不似剛才聒噪,隻是輕輕的嗔怒。


    淩胥抬手想要撫摸白虎,被朱杉雪一把攔住,一臉狐疑,“你能聽懂它的意思?”


    “它在質問為什麽拿盤古斧?”淩胥點了下頭,解釋了白虎的聲音。


    “什麽!盤古斧?”


    朱杉雪和薑城暮異口同聲驚訝道。


    白虎蹭了蹭淩胥抬著的手心,朱杉雪見白虎突然溫順了許多,也就放開淩胥的手臂。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大貓……”


    薑城暮本來快要爬起來,去向他口中的大貓解釋,隻見白虎聽到大貓二字,暴跳如雷,迅速奔向薑城暮,一腳踏在他的胸口上。


    “啊——”薑城暮一口氣吐了出來,感覺身心欲裂,連連慘叫。


    “嗷——”又被白虎噴了一臉口水。


    “它說它是白虎,不是大貓,”淩胥急忙走到白虎身旁,輕柔的摸摸它的頭。


    朱杉雪也跟著淩胥過去,心想薑城暮總愛取些奇奇怪怪的名字,這不,又要被教訓了。


    “薑城暮,你什麽時候能把禍從口出這個詞學會?”朱杉雪蹲在他身邊,見他被壓的喘不過氣,有些幸災樂禍。


    “我錯了……虎子……兄。”


    白虎的力道又大了許多,朱杉雪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白虎,它絲毫沒有抗議。


    “人家叫白虎。”


    薑城暮聽了朱杉雪的話,連忙說:“白虎兄,我錯了……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


    話還沒說完,白虎伸出大舌頭,對準薑城暮的臉,來迴舔了幾遍,薑城暮本就張著嘴說話,人虎舌頭碰舌頭,一股腥味傳到薑城暮嘴裏,那滋味,估計一輩子都忘不了吧。


    白虎喜滋滋的抬開大腳,對三人已然沒了惡意,薑城暮踉踉蹌蹌爬起來,身上一股子怪味兒,直接拿起衣擺往臉上蹭啊蹭。


    朱杉雪望向白虎身後的斧子,這把斧子原來就是盤古斧,既然盤古斧在五絕山,那盤古後人應該也在五絕山,便對著白虎問:


    “白虎,盤古後人可在五絕?”


    白虎怔了一下,心裏有幾分猜疑,可它已然感受到女媧石和崆峒印的氣息,想必應是上古後人,便隨即點了點頭。


    見到白虎點頭,朱杉雪有些欣喜,如果能知道盤古後人是誰,說不定能增加一絲複仇的希望,連忙問道:“他是誰?”


    白虎失落的輕歎了一聲,不知是何用意。


    淩胥看出了朱杉雪的疑惑,解釋說,“它也不知道。”


    “那便有些奇怪了,”朱杉雪嘟囔著。


    “說不定就是五位長老之一呢,”薑城暮擦完臉,躲在淩胥身後,生怕那隻大貓又無緣無故來舔自己。


    “嗯……這個可能性不大,如果是五位長老之一,便可大方承認自己是盤古後人,何必躲躲藏藏,連白虎都不知道,很有可能是門下弟子,或許是要保護他的安危,再者可能有什麽難言之隱。”


    朱杉雪說完,白虎又低鳴了幾聲,淩胥說:“白虎讓我們不要肆意宣揚,請保守這個秘密。”


    “放心吧,我們不會說出去的,”朱杉雪摸了摸它柔順的白毛。


    “哎呀,別忘了咱們此行的目的——抓野雞,”薑城暮肚子餓的咕咕叫,這才想起來為什麽闖禁地。


    “對呀,可是這連隻鳥都看不到,更何況是野雞,”朱杉雪撓撓頭說道。


    白虎突然興奮起來,往山裏一躍,留下幾聲嚎叫,消失的無影無蹤。


    “它說什麽?”薑城暮將頭搭在淩胥的肩上,被淩胥一抖掉了下去。


    “它說等它迴來。”


    “淩胥,你還能聽懂動物說話呢?”朱杉雪繞著石台走。


    淩胥點頭,“從小便能聽懂。”


    “那你真厲害,”朱杉雪對著淩胥微微一笑。


    忽然,朱杉雪走近石台後麵,一團毛絨絨的東西,湊近一看,竟然是隻小白兔。


    “有隻小兔子,”朱杉雪衝著二人喊道。


    淩胥和薑城暮湊了過來,果然毛色雪白,唯有腳跟那兒出了血,把淨白的毛發染上了血紅。


    朱杉雪伸手過去抱它,它也不閃躲,不怕生,乖巧的進了朱杉雪的懷抱。


    朱杉雪檢查了一下它的傷口,並不嚴重,“隻要上些金瘡藥,包裹一下便好,可惜這裏沒有,我把它抱迴藥廬,給它治一治,它好可愛呀。”


    說著,朱杉雪寵溺的摸摸它的頭,毛發光滑柔順,手感十分好。薑城暮想要伸手摸一摸,朱杉雪立馬扭了一下身子。


    “朱朱,你也太小氣了。”


    “你那手不知輕重,不讓你摸。讓淩胥摸,”朱杉雪讓淩胥伸手摸了摸。


    薑城暮翻了白眼,不由得想出狗男女三個字,不過不夠貼切,應該是孤男寡女,但又不敢說,學乖了,知道說話要經過腦子了。


    “嗷,”一聲吼叫,白虎龐大的身軀再次來到三人麵前。


    這一次,它的嘴裏叼著一隻野雞,它將野雞吐到了淩胥手裏,興奮的圍著淩胥繞了一圈又一圈。


    “它是不是母老虎呀?老愛往我倆身上蹭,”薑城暮疑惑的問道,突然又想起這母老虎能聽懂人說話。


    隻見白虎躥到薑城暮身邊,又是一頓舔舐,耳邊又傳來薑城暮陣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朱杉雪給了淩胥一個眼色,示意他先走,隨後兩人小跑著來到結界麵前,發出的笑聲被薑城暮聽了去。


    “你們倆太不……”薑城暮還沒說完,又被白虎舌頭舔了一下,“你們倆太不仗義了!”


    “等我!”


    “別走!”


    “嗚嗚嗚……”


    “朱朱——”


    薑城暮的聲音叫得越發淒涼,朱杉雪被逗得前仰後翻,拉著淩胥出了結界,將懷裏受傷的小白兔交給淩胥。


    淩胥見她笑的這般開心,嘴邊也微微上浮。


    朱杉雪本想就此進去拉出薑城暮,腦筋一轉,鬼點子又不知不覺冒了出來,衝著結界裏喊:“哎呀,我進去不了,這可怎麽辦呀?”


    淩胥被她這麽一說,笑得牙齒也露了出來,朱杉雪見他難得笑這麽開心,索性又喊了幾句,“這結界好像不讓我進去了,薑城暮我明天再來看你吧。”


    薑城暮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想要撒腿跑,卻被大貓柔軟的尾巴纏住,怎麽掙也掙不開。


    “朱朱!不帶這麽玩的!你快來救我!”


    白虎聽著他的唿喊聲,好像更激發了什麽欲望,腦袋一點一點往薑城暮胸上蹭去。


    “啊——我怕——啊——”


    薑城暮嘶聲力竭,難不成這隻母老虎發情了?把自己誤認為公老虎?


    “好啦好啦,走吧。”


    朱杉雪抱著手來到薑城暮身邊,實在不忍心薑城暮淪為白虎的階下囚。


    “怎麽走?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


    薑城暮掙不來白虎的大尾巴,倒是朱杉雪一副看熱鬧的姿態。


    朱杉雪摸摸白虎的腦袋,溫柔的說道:“白虎啊白虎,謝謝你的野雞,這裏是禁地,我們不便多留,以後一定會常來看你的。”


    白虎低鳴了一聲,好像在做告別,聲色低沉而嘶啞,戀戀不舍的看著薑城暮。


    薑城暮隻覺身體突然變得自在,沒有了束縛的感覺,立馬撒腿就跑,頭也不迴,跑到結界的地方,等著朱杉雪。


    “跑那麽快幹嘛,又不會吃了你,”朱杉雪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白虎。


    “這可比被吃了還難受……”薑城暮突然瞳孔放大,整個人貼在了結界上,白虎乖巧的坐在地上看著他。


    朱杉雪默默走出了結界,耳邊又是薑城暮的聲音,“朱朱!拉我出去!快!”


    薑城暮的手在結界上蹦來蹦去,麵對著如饑似渴的白虎,內心亂了分寸。


    半響,朱杉雪伸手拉住他的手臂,用力將他拉了出來,白虎最後舔了一下他白淨的臉龐,好像在做最後的吻別。


    “嗚嗚……”


    一路上,都是薑城暮嚶嚶嚶的哭訴聲,好不容易擦幹淨的臉,現下又都是它酸臭的口水味。


    一進藥廬,薑城暮便衝進了小皮和淩胥的住處,他說他要全身上下狠狠地搓一邊。


    淩胥將野雞去毛,剖腹清洗,準備做薑城暮點的十全大補雞湯,這小子胃口還真大,幸好眼下藥仙不在,不然被他知道我們偷偷用他的藥材煲湯,不得大發雷霆,被罰倒立。


    朱杉雪將小兔子輕放到自己腿上,又是清洗傷口又是上藥包紮,不一會兒,小白兔能自己在地上蹦蹦跳跳,看上去不像受傷的樣子。


    朱杉雪在廚房上翻下翻,淩胥問:“阿雪,你找什麽?”


    “想給小兔子找點胡蘿卜。”


    “其實小兔子不愛吃胡蘿卜的,你可以給它吃胡蘿卜的葉子。”


    “兔子居然不愛吃胡蘿卜,”朱杉雪找了半天,終於在高架上看到了一點橙黃色,興奮的蹦著去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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