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門的夜空下,拉普蘭德與德克薩斯盯著李隱,讓李隱渾身汗毛豎起,隻感覺是兩隻真正的狼凝視著自己。


    魯珀人擁有狼的特征,自然而然也擁有狼的氣息,一旦實力相差過大,這種氣息就會被無限放大,甚至能讓弱小者直接匍匐在他們的麵前。


    李隱屏住唿吸,在他的感知中,仿佛拉普蘭德下一刻就會對他出手,把他撕成不可名狀的碎片。


    但好在拉普蘭德最終隻是擺了擺手,禮貌的對李隱微笑起來。


    “讓我來猜猜,作為殺掉他的兇手之一的你竟然能出現在他身邊,要麽是德克薩斯把你打服,要麽是你把德克薩斯打服,不過以德克薩斯的性格來看,這兩種情況都不太可能發生,你這種弱雞不可能戰勝德克薩斯,而德克薩斯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仇人,畢竟我的德克薩斯可是敘拉古最冷酷的狼啊!”


    拉普蘭德戲謔的看向德克薩斯,仿佛是在嘲笑德克薩斯一般,難得的,德克薩斯沒有做出迴應,隻是心虛的看向天空上被冰封的星球。


    拉普蘭德繼續講道:


    “所以,你們兩個隻可能達成某種契約,並且這種契約具有極強的約束力,雖然我猜不出這種契約的約束能力如何而來,但既然你擁有複活這樣神奇的能力,相必做出一個極強的契約也不是什麽難事。我可是聽說過好幾個人天生的源石技藝是強製契約呢!”


    拉普蘭德說的是事實,讓李隱無奈的點了點頭,現在他愈發堅定的相信,遊戲中設定的智者形象沒一個是好惹的。拉普蘭德才剛剛複活,就憑借三言兩語看出自己和德克薩斯之間的關係,在智力方麵她是絕對不輸自己的存在。


    想到這裏,李隱就一陣頭大,他知道他自己又犯智者恐懼綜合征了。現在他和德克薩斯還做不到相互信任,如果放任一個能夠看破自己一切行為的家夥但德克薩斯的跟屁蟲,那自己的一切計劃都要泡湯。


    拉普蘭德笑眯眯的咬住手指,仿佛想要把手指上的黑色晶體啃食下來。


    “那麽,德克薩斯,既然我複活了,你現在願意跟我一起進行一場暢快的複仇嗎?”


    德克薩斯疑惑的皺起眉頭,他並不知道拉普蘭德還有什麽必殺的仇人,更何況她才剛剛複活,有什麽值得她這樣去做?


    拉普蘭德看出德克薩斯的疑惑,耐心的為德克薩斯解釋起來。


    “不要用那種疑惑的眼神看我,我的複仇隻為你而存在,你現在最大的仇人是誰,我就會去殺誰!那個氣味奇怪的拉特蘭人不就是幹掉你同伴的兇手?難道你不想讓他死?如果不願意來的話,那我就自己去。”


    德克薩斯臉上露出惱怒的神色,他已經無數次跟拉普蘭德講過不要這樣幹涉自己的事情。


    拉普蘭德總會在德克薩斯背後默默為他做出一切,哪怕遍體鱗傷都不會跟自己說一聲。


    她明非是德克薩斯最不想麵對的黑暗過去,卻用最溫柔的姿態讓他感到無比的愧疚。


    “你不必這樣做,我會自己了解這事,殺掉我同伴的人絕對跑不掉的!”


    拉普蘭德苦笑幾聲,無可奈何的看向德克薩斯,淡淡的說道:


    “我們重逢都有半年之久了,你覺的讓我停手這話哪次起到過作用,我想幹的事情你什麽時候能夠阻止。”


    看著拉普蘭德這樣自信的樣子,德克薩斯抿了抿嘴唇,不情不願的從牙縫中蹦出了一句提醒。


    “那個家夥極為強大,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拉普蘭德轉過身去,嘴角掛起一絲微笑,德克薩斯這話讓她無比心滿意足。


    “看吧,德克薩斯,說這話的你還是關心我的嘛!”


    “絕對沒有!”


    “哼,別否認,算了,我也不難為你了,總之我心裏有數,死不了的。倒是德克薩斯你的情況挺讓我擔心的。。。”


    拉普蘭德的視線又一次投向李隱,仿佛要用這犀利的眼神把他看穿。


    “雖然你是最無情的狼,但我覺得你身邊這個家夥還是更加可怕一點,實話實說。我完全看不透你旁邊這個家夥究竟是什麽?薩卡茲?菲林?這是我從未見過種族的氣息。”


    德克薩斯猶豫片刻,他在考慮是否要說出李隱的身份,最終德克薩斯說道:


    “這個家夥是個人類。”


    “人類?”


    拉普蘭德咀嚼起這個名詞,雖然舊時代存在人類的事情不是什麽秘密,但從未接觸過係統教育的拉普蘭德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人類是一個聞所未聞的概念。


    “這樣啊,那德克薩斯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可別在我病死之前,把自己給浪死了啊!”


    拉普蘭德似乎轉身就像走,看著她突然突兀離去的背影,德克薩斯似乎想起了什麽,主動伸手抓住拉普蘭德的衣角。


    “給我記住!我不會浪,你也不會死!”


    如果是以往德克薩斯說這話,拉普蘭德估計會激動的跳起來,但這次拉普蘭德隻是笑了笑,掙脫德克薩斯的手之後就開始遠離德克薩斯。


    在李隱與德克薩斯的眼中,拉普蘭德形單影隻的向荒野中走去,不知道她這麽著急的離開是幹什麽。


    在她確定自己走出德克薩斯感知範圍很遠後,她才鬆了一口氣,當然這裏所說的鬆了一口氣,也是指相對於她之前的狀態。


    拉普蘭德手抱頭倒在地上,止不住的痛苦嚎叫其起來。


    身上的礦石病再度開始發作,她身上所長的每一塊源石都傳來如萬蟻噬心的痛楚,仿佛有人在把她的皮膚一層層挑開,在一層層縫合。


    這就是礦石病進入末期的表現,雖然能極度明顯的增加源石技藝強度,也會給患者帶來極大的痛苦。即使是拉普蘭德這種意誌堅若磐石的人都無法忍受,足見痛楚的強烈,拉普蘭德平日的瘋癲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這樣來的。


    在淒冷的月光下,拉普蘭德痛苦的跪在野地中,發出無力而絕望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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