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瑩瑩前幾天收到了燕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驕傲不已,今天也是來這家飯店辦升學宴的。


    季宴禮眼尾揚了揚,銳利星眸如一把寒刀刮過黃瑩瑩的麵頰。


    他氣場極足,黃瑩瑩不由哆嗦了一下。


    “彥心,我們走!”


    季宴禮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他的意思很明顯。


    黃瑩瑩你算什麽東西,我們考多少分還用給你匯報!


    顧海棠雖然自侍身份,不會親自出麵教訓黃瑩瑩這個晚輩,但她看向黃瑩瑩的眼神,婉如在看一堆垃圾。


    喬彥心彎了彎嘴角。


    “顧阿姨,咱們走吧。”


    說著推著季宴禮往前麵走去。


    黃瑩瑩吃了癟,又見季宴禮那麽高冷、那麽目中無人的一個人,竟然如此護著喬彥心。


    氣得咬牙切齒,心裏卻又酸溜溜的。


    路過一間包間的時候,那包間的門正好半掩著。


    季宴禮清楚地看到陸正恆側對著門口,點頭哈腰地在向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敬酒。


    神態很是卑微。


    中年男人滿臉不屑,壓根沒瞧陸正恆一眼,顯然沒有端起酒杯的意思,就難麽把陸正恆晾在一旁。


    那大腹男人正是黃瑩瑩的爸爸黃德財。


    季宴禮的手指握成了拳頭,心裏好像被刺紮了一下。


    恰在此時,陸正恆一扭頭跟季宴禮的目光碰了個正著,立即窘迫不安起來。


    季宴禮也收迴了視線,淡聲道:“彥心,咱們走”。


    陸正恆尷尬地扭過臉。


    黃瑩瑩氣唿唿地跑進包間裏,毫不客氣地踢了陸正恆一腳,惱恨道:“陸正恆,你交往地都是些什麽人?季宴禮把你當朋友了嗎?


    他也太目中無人了,我好心好意跟他們打招唿,他竟然罵我!


    陸正恆,我不管,你必須去教訓季宴禮一通給我出氣,否則今天的飯我就不吃了!”


    雖然黃瑩瑩是帶著撒嬌意味踢了陸正恆一腳,但是當著滿桌子賓客的麵,陸正恆還是有種自尊心被狠狠踐踏的感覺。


    他的臉色也沉了下去,把酒杯擱在桌子上沒說話。


    黃德財不悅地說:“陸正恆,你這是什麽態度?


    還沒進我黃家的門呢,就先擺上譜了?誰慣得你?


    瑩瑩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瑩瑩被人欺負了,你不說好好哄哄她,反而拉著個驢臉,難道我黃家還得看你的臉色過日子不成?”


    滿桌子的人都用嘲諷、看笑話的眼神看著陸正恆。


    陸正恆咬了咬牙,伸手攬著黃瑩瑩的肩膀,溫柔笑道:“別生氣了,一會兒我去找宴禮聊聊。”


    黃德財已經答應讓他複員後來化工廠上班,隻要去了化工廠,他就是京市人了。


    陸正恆默默寬慰自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等調動到化工廠就自由了,就再也不用看黃瑩瑩和黃德財的臉色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忍。


    黃瑩瑩嬌嗔地瞪了陸正恆一眼:“你必須讓季宴禮和喬彥心跟我道歉,聽見沒?


    否則我跟你沒完!”


    陸正恆:“知道了。”


    季錦良、季老太太、季向遠和白寧已經提前到了包間。


    “小海棠……”


    看到顧海棠的一瞬間,季錦良便站了起來,殷勤地拉開了自己身邊的椅子。


    他顯然想讓顧海棠挨著他坐。


    白寧死死地瞪了顧海棠一眼,不過,她在顧海棠麵前到底有些慫,瞪了一下馬上收迴了目光,很心機地站起身往季錦良身邊貼了貼,一副宣誓主權的架勢。


    顧海棠本來是不想挨著季錦良坐的,雌競,她才不屑呢。


    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死絕了,隻剩下他季錦良一個了,所有的女人都得圍著她打轉?


    看到白寧那一副狗護食的樣子,顧海棠改變了主意,笑吟吟地挨著季錦良坐下了。


    沒錯,她就是要故意惡心白寧。


    喬彥心被季老太太拉到了自己身邊,季宴禮一分鍾都不想跟他的小媳婦分開,自然就坐在喬彥心身邊。


    這邊剛剛坐好,季錦忠一家三口也來了。


    季錦忠一進門就沉沉地掃了喬彥心一眼,陳蕊也哼了一聲,自顧自挨著白寧坐下後,看著顧海棠不鹹不淡地道:“老太太,不是說今天隻是咱們自家人聚一聚嗎?


    某些外人怎麽也坐在這裏?”


    她故意把外人兩個字咬的很重。


    陳蕊之所以對顧海棠的怨氣這麽重,是因為顧海棠剛剛坑了李月華一筆錢,導致李家跟季家的關係進一步破裂。


    她正好有事要求李家,這下全泡湯了。


    季老太太霸氣地說:“這桌子上沒有一個外人,倒是有個攪屎棍子和隻野狐狸精!”


    攪屎棍子不言而喻指的是陳蕊,野狐狸精自然是白寧。


    陳蕊和白寧對視一眼,臉色一個賽一個難看。


    喬彥心在心裏默默給季老太太點讚,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老太太罵人又準又狠。


    顧海棠一下子樂了,挑釁地看了白寧和陳蕊一眼。


    要不是想著今天是喬彥心的好日子,她不想壞了氣氛,早就把陳蕊和白寧一起收拾了。


    季錦良:“今天聚在一起,是為了給彥心和向遠慶賀,誰要是敢砸場子,就趁早滾蛋!”


    陳蕊:“……”


    你想罵我就直說。


    有季錦良和季老太太坐鎮,白寧和陳蕊倒是沒敢再鬧幺蛾子,季向遠忽然端起酒杯站了起來,道:“奶奶,爸爸,借著今天的酒,我想求你您二老一件事情,爸爸,您能不能看在我的份兒上,把我媽媽調迴雲城?


    我媽媽是有很多錯處,但她畢竟是我媽媽啊,我要來京市上學,一想到我媽媽還在鄉鎮上,我心裏就很難受。


    奶奶,您幫我求求我爸爸行嗎?”


    白寧揉了揉眼睛。


    還是兒子好啊,兒子知道心疼她這個媽。


    喬彥心跟季宴禮對視一眼,他倆都沒想到季向遠竟然會借著這個機會開口求季錦良。


    不過他這個時機倒是選得很對,他剛給季家長了臉,又是在他的慶功宴上替自己的媽求情,這就大大提升了成功率。


    季宴禮握住喬彥心的手指,輕輕捏了捏,示意她不要管這些破事。


    喬彥心本來也沒打算插手,她討厭白寧,可是也知道就算她今天提出反對意見,也是白反對。


    季錦良:“向遠,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季向遠端著酒杯看向了季宴禮和喬彥心,開口道:“哥,嫂子,我媽以前犯糊塗的時候確實做了很多錯事,我知道她對不起你們,我替她給你們道歉。


    嫂子,你幫我求求爸爸,就讓我媽媽迴到雲城吧……”


    一桌子的人都看向了喬彥心,等著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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