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散了手心的白色鬥氣,容雲初眼中有著冷凝的寒霜,她雲淡風輕道,“陰差陽錯罷了,這不都要感謝你們故意將我引走麽?”也不會跑進死亡之地,激發了她的鬥氣。


    如今想來,這一切都在容威海的計劃之中,他將小六她們刻意帶走,給了她尋找的機會,然後等她離京之後,算準了對她有愛戀之心的祁越陽會去找她,而他們的計劃,就在祁越陽離開之後一一展開,這人心,還真是有夠可怕的。


    容威海麵皮抽了抽,他的確沒有想到祁越陽會對這個女兒起了心思,卻不得不說,這正中他下懷,才能夠完成接下來的所有計劃。


    “有我在這裏,你們休想壞了今日的登基大典。”容雲初冷傲的往前一站,一身宮裳,絕代風華。


    “你的確是擁有鬥氣沒錯,可光憑你一個人,就想對付我們所有人?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點。”那人的震驚掩去,露出輕蔑的笑容。


    “不孝女,你這是要和為父作對嗎?”容威海十分生氣,“早就在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這大逆不道的女兒來。”


    “我也不想有你這樣的父親。”容雲初涼涼道。


    現場的氣氛一觸即發,外頭卻傳來了不協調的聲音,隻看見一隊隊侍衛從外麵蜂擁而至,一下子形成了一個怪圈,將容威海等人圍在了中間。


    “老臣救駕來遲啊……”老王爺滄桑的身影姍姍來遲,朝著祁越城就是一輯。


    “皇叔。”祁越城眉頭一挑,有些詫異。


    “父皇,他之前有和皇後聯手,想要逼迫我失去繼承人的位子。”祁星河對老王爺可沒有什麽好的印象,在祁越城的耳邊竊竊私語道。


    雖然有些距離,老王爺卻也看見了祁星河的行為,嘴角一抽,有些冷汗,看得出祁星河對他有著不滿。


    他抬起頭怒目朝著劉婉兒望去,又看了眼容威海,也是一怔,隨即怒斥道,“老臣也沒有想到皇後娘娘竟然是如此賊人,好在當初沒有上皇後娘娘的當,否則這大祁王朝豈不是要不保了?”


    老王爺是真的有些生氣,他本來以為劉婉兒和右相是站在他這邊的,想要替他謀得那位子,誰想到,自己差點為別人做了嫁裳,當真是有些可氣啊。


    劉婉兒嘲諷的笑了笑,對於老王爺的怒氣不以為意的道,“老王爺認為我憑什麽要幫你?隻怨你自己內心的野心在腐蝕自己罷了。”能被她利用,也隻能說明他也有那份心思罷了。


    老王爺老臉一紅,側目看了眼祁越城,看到他臉上有些複雜的神色,立刻心中一緊,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他必須得重新贏得祁越城的信任,他到底是姓祁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國姓被改。


    “哦?是嗎?容國公,你倒是看看,這兩人是誰?”老王爺冷哼一聲,拍了拍手,便看見幾個侍衛押著兩個人走上前來。


    “放開我,我可是王爺的側妃,你們這麽做到底想要做什麽?”尖銳的女聲響起,夾雜著絲絲咒罵聲。


    抬眼望去,可不正是許久未見的容素雅和韓姨娘嗎?


    “王爺,您看他們對臣妾做了什麽?還不讓他們放手,抓的我好疼啊。”容素雅一看見老王爺,漂亮的臉蛋立刻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眼眶微紅的望著他,一點都沒看清楚眼前是什麽樣的情形。


    韓姨娘本來也還在憤怒的掙紮,可一看見眼前肅穆的氣氛,差點沒嚇尿了,在瞥見容威海望過來的目光時,臉上瞬間慘白了下來,若不是有侍衛提著她,隻怕早就癱軟在地上了。


    老王爺有些留戀的望了眼容素雅那張年輕美麗的麵容,可也隻是一瞬間罷了,這麽一個側妃就算沒了,以他的權勢還是能再納一個的。


    “容國公,這可是你的姨娘和女兒,怎麽?你難道也不顧她們的性命嗎?”說著,一把抽出侍衛佩戴在腰際的大刀,直接橫在容素雅的脖頸間,原本也可憐兮兮的容素雅,嚇得直接腿一軟,半跪在地上。


    “王……王爺……”容素雅眼神有些呆滯,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大刀,咽了口口水,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了已經幾年沒有好好見過的容威海,又是一驚,“爹——”


    她有些慌亂的東張西望了一番,這才驚覺自己所處的地方氣氛十分緊繃,而當今皇後,那個一向端莊優雅的女人,竟然緊貼在自己父親的身邊,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容威海隻是看了眼她們兩個,眼中波瀾未起,倒是劉婉兒眼中閃過輕蔑,不過是兩個不足輕重的女人罷了,她倒是希望她們不存在,留她們在眼前礙眼,就會讓她想到海哥曾經與別的女人……


    “老王爺也說了,不過是個姨娘和庶女,不足輕重,你喜歡怎麽處置都無所謂。”容威海涼涼的開口,半分都不在意她們的生死。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爹,我是你女兒啊,難道在你眼中,庶出的女兒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嗎?”容素雅似乎察覺到了這潛藏的殺意,心下慌神了,看到容威海的無所謂態度,心中塞然。


    她有側頭看向老王爺,潸然淚下道,“王爺,*夫妻百日恩啊,您真的忍心看著雅兒這樣嗎?”


    老王爺的確心有不忍,可他也不是會為兒女私情瞻前顧後的人,當下便大刀輕輕一揮,在她白嫩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霎時,鮮血直流,疼的容素雅直接捂住脖子,看到滿手的鮮血時,又忍不住暈眩了一下,這當真是要她的命啊。


    “不,王爺啊,別殺雅兒啊,她是無辜的啊。”韓姨娘一見女兒真的差點沒命,身上立刻來了力氣,一把推開提著她的侍衛,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卻還是一直向前爬行著,要爬到容素雅的身邊。


    “要怪就怪你們有個無情的丈夫和冷血的父親吧,什麽不做,偏偏要當逆臣。”老王爺冷哼一聲,側頭看向容威海,他臉上麵無表情,至今無動於衷。


    韓姨娘立刻望向容威海,眼中帶著深深的怨念,她呐喊道,“老爺,就算你不救妾身,也得救雅兒啊,她可是你的骨血啊。”


    容威海厭惡的看了眼韓姨娘,明明韓姨娘還有張明豔的臉蛋,可在他看來卻怎麽看都嫌惡極了。


    “我的骨血?你真有臉說啊,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和人私通的事情?我替你養了那麽多年的女兒,難道還不夠?”


    眾人看戲都看的有些震驚了,容雲初也是一愣,韓姨娘更是麵色慘白到像是往臉上撲了幾斤白麵粉似的。


    原本還暈乎乎的容素雅如同遭雷劈了一般,她偏過頭看到了容威海眼底的厭惡,又側頭看到了自己母親那離魂了的狀態,隻覺得天都快要塌了。


    “當初我還躺著,你暗中下的手真當我不知道?若不是為了我的計劃,早就要將你這毒婦殺了,老王爺盡管動手吧,免得髒了我的手。”容威海完全不屑一顧,他對韓姨娘本身也是帶著殺意的。


    容雲初算是知道為何韓姨娘在聽到容威海康複之後會躲到老王爺府上去了,原來她做了這麽多混賬的事情,生怕被揭發了吧。


    “婉兒,這輩子我隻愛你一個人。”容威海側頭看向劉婉兒,眼中流露的是與見到韓姨娘的時候完全不同的深情,讓劉婉兒看著心裏瞬間舒坦了許多。


    “你們這對踐人,你們會不得好死的。”韓姨娘看到容威海與劉婉兒居然是這種關係,想起了當初容威海對她的冷落,她一直以為是因為當年死去的夫人,卻沒想到居然是當今皇後,氣的眼睛都紅了,想也沒想的就朝著劉婉兒撲過去。


    還沒等接近她的衣角,在劉婉兒冷笑的眼神中,黑色的鬥氣將她全身包裹住,渾身劇烈的疼痛,瞪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的看著前方的那對男女,似是要將他們永遠刻在眼中。


    看到那七竅流血的屍體,容素雅瞬間瘋癲了,她有些無措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把自己弄的跟個瘋子一般,雙眸瞪大,看著韓姨娘的屍體,連忙爬到她的身邊,這迴沒有人攔住她,因為所有人都震驚了。


    她顫抖著雙手探了探韓姨娘的鼻息,卻再也沒有了唿吸,“娘,你別死啊,別拋下雅兒,啊……你們這群壞人,你們都是壞蛋,殺了我娘,啊……”她抱住自己的腦袋激動的哭著,哭著哭著,便一下子暈倒在了韓姨娘的屍體之上,臉上的妝容混雜著淚水,此刻看起來實在可悲極了。


    原本飄著白雲的湛藍天空中突然飄來朵朵漆黑的烏雲,更異常的是,隻有他們所在的頭頂上才有烏雲,朝遠處看看,那宮門之外的地方,卻依舊晴空朗朗。


    “糟糕,是主上的黑雲,他在提醒我們該速戰速決了。”那滿臉紋絡的男子抬眸看了眼那開始電閃雷鳴的烏雲,眼中開始升騰起殺意來。


    “記住了,今日我們為你拿下這皇位,以後你便得效忠於我們主上。”那人冷冷的看了眼容威海,轉身便朝著其他同伴道,“動手了。”


    整個祭台周圍瞬間成了煉獄,容雲初雖然抵擋得住對方的鬥氣,但正如同那人所說的,她一個人根本就分身無暇,對付不了那麽多人,她一邊製造出一個結界,將身後的司徒崖和祁越城等人籠罩在其中,一邊抵擋著那些對付她的鬥氣者。


    周圍慘叫聲連連,許多侍衛連動都沒動,就瞬間被鬥氣卷走了生命,就連老王爺也被驚到了,趕緊找了個角落自己悄悄的躲了起來,哪還有剛才救駕的威風感。


    眼看著公孫寅被人盯上了,半邊的手臂已經卷上黑色鬥氣了,祁越陽立刻動了,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公孫寅的身邊,將他從那黑色鬥氣中扯了出來,隻是為時尚晚,公孫寅的手臂上已經染上了黑色,整個手掌都黑乎乎的,看起來有些可怖。


    “王爺,不必管我。”公孫寅皺著眉一臉痛苦,那疼痛感從手臂開始蔓延過來,他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祁越城眼中染上了點點紅光,將公孫寅送到安全點的地方,這才渾身煞氣的朝著離他最近的鬥氣者走去。


    他無視那襲來的黑色鬥氣,穿過那股鬥氣,直接走到那鬥氣者的麵前,在他驚恐的眼神下,揚起一抹冷漠的笑容,眼中魔性大發,他手成爪形,直接從他的胸前穿透,鮮血迸出,等他手伸出來,掌心赫然躺著一顆泛著血液的心髒。


    那鬥氣者甚至在咽氣之前還看到了自己還在跳動著的心髒,隨即才雙眼無神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倒下。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如此煞氣的祁越陽,一個個都口吞唾沫,退避三尺。


    “你竟敢殺我族人……”那為首的鬥氣者陰冷的朝著祁越陽走來,揮手就是黑色的鬥氣,將周圍撲過來的侍衛一個個都解決了。


    他將手中的鬥氣形成一道勁風朝著祁越陽揮去,祁越陽將手中已經停止跳動的心髒一扔,麵無表情的也朝著他靠近,無視那鬥氣,繼續朝前走,卻沒想到那鬥氣竟是劃過他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劃出了一道傷痕。


    黑色的鬥氣如同找到了入口,開始朝著他的傷口竄入,就連那為首的鬥氣者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他隻覺得自己體內的鬥氣開始源源不斷的跑出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鬥氣如同有生命了似的,一股股的開始流竄到祁越陽的身體裏,使他整個人都被黑色給包裹住了,那張布滿青黑色紋絡的臉迅速的幹癟了下去,直到死,他都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最後一點點的鬥氣都被祁越陽給吸收了過去,祁越陽眼睛通紅,滿臉痛苦的單膝跪在地上,一聲悶哼溢出。


    “謹之……”容雲初一直留意著他那邊的動向,此刻一看,立刻焦急的喊出聲。


    安世遠推動著自己的輪椅靠近祁越陽的身邊,手剛接觸到祁越陽的附近,那股黑暗鬥氣就將他猛地彈了開來,力量之大,整個輪椅都炸裂了開來,而他的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被莫念堪堪接下。


    “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皇叔他?”祁星河望著那奇異的景象,口中呢喃著。


    一滴滴的雨滴開始從烏雲之中滴落下來,形成細雨綿綿,將人身上都淋濕了,容雲初咬緊牙關雙手抵在前麵,將結界支撐住,那些鬥氣者即使在群龍無首的狀況下,依舊不斷的殺伐,她擔心的看著被黑色鬥氣籠罩著,好像很難受的祁越陽,甚至想要將煉獄犬召喚出來了。


    卻在這時……


    一抹囂張的紅衣出現了,身後緊跟著數個人,那或紫色的鬥氣,或無形的鬥氣,將那些鬥氣者一下子纏住了,形勢立刻發生了轉變,煉獄般的殺伐一下子變成了鬥氣者之間的互鬥。


    “大哥……”莫念眼睛一下子亮了,一眼就看出了那抹囂張的紅色是幾日沒見的莫離,心下忍不住鬆了口氣。


    狀況一下子變了,容雲初也及時撤了結界,將麵前的鬥氣者給打暈了,地上倒著許多屍體,分不清楚誰是誰,卻能夠看到有不少都是這大祁王朝的將士。


    容威海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他牢牢地盯著那些個鬥氣者的狀況,心中焦躁不已,根本沒有留心周圍有人伺機窺視著他們。


    劉婉兒心中念念不忘她的源哥兒,想要趁機過去奪迴自己的兒子,轉過頭卻看見了祁越城那張猙獰的麵容,心下一緊,在看見他手裏提著的冷劍時,雙眸瞪大,想也沒想的,立刻將容威海推開,擋在了他的身前。


    就像是一部慢動作電影一般,雨水還在不斷的下著,淋濕了他們的衣服,也遮住了他們的視線,祁越城臉上的猙獰表情一目了然,那頭白色的頭發被雨水澆的糾在了一起,他手中拿著冷劍,朝著容威海刺來。


    卻一劍刺中了劉婉兒的腹部,長劍從這頭穿透了她的身體,鮮血將她的鳳袍暈染了開來,在雨水的澆灌下,匯聚成腳下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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