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大衛先生、書友等君打賞,祝各位假期愉快!)


    越是奈何不得武鬆,林衝就越是焦躁,下手也越來越狠,武鬆的處境也就越來越危險。


    但是,武鬆始終沒有下令新禁軍官兵上來幫自己。


    他也感受到了林衝那摻雜著嫉妒、猜疑、仇恨的淩冽殺意,感受到了危險。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抖擻精神。因為,正是由於林衝的進攻,使得他有機會在一流高手麵前,通過實戰檢驗和磨練自己對《達摩心經》的領悟。


    《達摩心經》,共分九重。突破八重,天下無敵。


    而武鬆現在感到,自己能夠在林衝的力進攻下勉強自保,那麽,應該已經接近突破七重了。


    如果突破七重,那麽,武鬆縱然不是天下無敵,也將躋身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所以,他甘願冒著巨大的危險,把這次與林衝的搏鬥,當成是一次極好的磨練機會。


    “住手!”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嬌斥響起。卻是張真娘,終於『露』麵來見林衝了。


    武鬆是堂堂新禁軍的統帥。林衝要殺他,自然很快便被傳遍軍營,傳入到張真娘的耳中。張真娘本來不想見林衝,但現在卻不得不借了一匹馬,趕了過來。


    她是張教頭的女兒,從小生活在習武之家,自然也有幾分眼力,加上對林衝十分熟悉,自然看得出此時林衝是心智『迷』失,力要殺武鬆,而武鬆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


    因此,她才連忙唿喊。


    聽到張真娘的聲音,林衝身一震,終於收住槍勢,暫時放過武鬆,驚喜地唿喊張真娘;“娘子。。。。。。”


    然而,張真娘卻麵容冷漠,正『色』道:“林教頭請了。感念你還記得往日情分,隻是,奴福分淺薄,早已不配列在林家門庭,還請你勿再以此相稱,叫奴真娘即可!”


    林衝一楞,道:“這個。。。。。。。我當日寫書休你,也隻是因為自身難保。。。。。。”


    張真娘神情冷峻,打斷他道:“這裏大庭廣眾之下,教頭何須解釋,奴都理會得。怪隻怪我們夫妻緣分已盡,我是不祥的女人,連累了教頭,請教頭無須掛懷!”說著,隻見張真娘從懷中掏出一柄木製的小劍,扔向林衝。


    林衝接過小劍在手,立即麵『色』大變。


    旁人不知,他卻自然知道,這柄木製小劍,就是當年他和張真娘剛剛定下婚事時,有一次他送給張真娘的定情信物。


    雖然,他已經休了張真娘,但是,張真娘仍然把這柄小劍隨身收藏。


    可是,現在,張真娘當著大家的麵,把小劍還給了他,那就真正意味著要徹底和他一刀兩斷,徹底了卻往日情緣了。


    果然,隻聽張真娘正『色』道:“教頭往日對奴的情深義重,奴永世不忘。但這一生你我緣分已盡,還望教頭不要再把奴放在心上,唯願教頭今後吉祥如意,一切都好!”


    張真娘這是真的徹徹底底、完完,要與林衝斷了一切了。


    如果說,作為這個時代的女『性』,她原本多少還受到一點三從四德之類教條的影響,盡管已經被林衝休了,傷心欲絕,但在父親張教頭的勸說下,未必完沒有再給林衝機會、和林衝複合的想法。


    那麽,當她再次親眼看到,林衝喪失理智,不分青紅皂白誤會武鬆,林衝還是從前那個猜忌多疑、狹隘自私的林衝,她是真的徹底絕望了。


    林衝手裏拿著那柄劍,一時呆呆地不知說什麽。


    一場夫妻,林衝畢竟是了解張真娘的『性』格的。


    他知道,張真娘平時溫柔和氣,但骨子裏其實十分剛烈,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輕易反悔迴頭的。


    現在,張真娘既然連定情信物都還給了他,那自然就是下定決心和他一刀兩斷,對他已經徹底死心。


    這麽多人圍觀之下,被一個女人如此拒絕,麵子上掛不住啊。


    怪武鬆!一定都怪武鬆!定然是因為武鬆,張真娘才會變了心!


    林衝突然又怒吼一聲,望向武鬆的眼睛裏,簡直要噴出火來,突然一挺槍,又要向武鬆殺去。


    然而,這一次,武鬆卻沒有正麵迎戰他,而是朝向張真娘,大唿道:“真娘,不要!”


    林衝扭頭看去,才發現,張真娘見他仍然要殺武鬆,已經拔出腰間佩刀,橫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張教頭也大驚失『色』,也連忙哭喊:“女兒,不要!”


    張真娘那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裏,終於滾落淚來,抬手就要用勁。然而,此時,武鬆不顧被林衝槍刺中的風險,已經縱步飛撲過來,伸手便抓住她手中的鋼刀,奪了下來,遠遠扔掉。


    由於事出倉促,武鬆的手也被刀刃割傷,頓時鮮血淋漓。


    被武鬆這一撲,張真娘從馬上跌落下來。武鬆顧不得自己手上的傷,又一把托起她,防止她跌傷。


    “啊!”


    見到這一幕,林衝更加像發了狂,突然痛苦地長嘯一聲,撥轉馬頭,縱馬狂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賢婿!林衝!”張教頭喊一聲,連忙追過去。


    他,還是希望女兒能夠和林衝複合。畢竟,在這個年代,提倡的是一女不嫁二夫,為了女兒的幸福,他還似乎希望林衝和張真娘能夠消除誤會,破鏡重圓。


    他也同情林衝的遭遇,希望林衝能夠醒悟過來。


    這邊,眾目睽睽之下,張真娘被武鬆抱在懷裏,也更覺不安。連忙一把推開武鬆,哭著向張教頭離去的方向,喊了聲“爹,您老多保重!”便又縱身翻上馬,策馬就走。


    當然,她走的是和林衝完相反的方向。


    她隻是覺得,自己確實是個不祥的女人,留下來,不僅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張家蒙羞,更會給武鬆和林衝都帶來困擾,尤其是不願意讓武鬆受到連累。


    她隻想走得越遠越好,走到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得地方,徹底消除自己得罪孽。


    她剛強、大方,卻畢竟是個女人,而且是這個男尊女卑、女『性』骨子裏都難免有些自卑的時代的女人。


    武鬆顧不得自己的手上鮮血淋漓,立即搶過自己的馬,縱身而上,向張真娘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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