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原本氣定神閑好整以暇地喝茶,現在猛然這一聲斷喝,加上他本來就有的氣質,還真把那些狗腿子們喝得一震,除了西門慶,高衙內和蔡修也都愣了一下神。


    別看西門慶是小地方來的人,但他在地方上打熬,能夠獨霸一方,其實是精通世務,比起作為紈絝的高衙內和蔡修來,可要沉穩老練得多。


    見狗腿子們略有遲疑,他馬上繼續吆喝:“不要怕他!快上!”


    武鬆大聲喝道:“慢著!你們真的要和我比武麽?”


    西門慶叫道:“誰和你比武?今天是要送你這廝去見閻羅王!”


    武鬆卻不理睬西門慶,隻對蔡修道:“蔡公子,既然你們執意要和我比武,那我們要不要講規矩?”


    蔡修有點愣,怎麽武鬆好端端地說起什麽比武來了?他們當然不是要和武鬆比武,而是要狠狠地報複武鬆。


    但武鬆點著他的名問,他也隻好迴答,大笑一聲,道:“哈哈,我們跟你講什麽規矩!”


    武鬆點點頭,道:“好!不需要講規矩,這樣比武才有點意思,我也喜歡。那,最後一個問題:既然這次比武不講規矩,那打死打傷人要不要負責?”


    不待蔡修說話,高衙內不甘做配角,已經忍不住嚷道:“就是要打死你!有蔡修哥和本衙內在此,天塌下來也能負責!”


    武鬆道:“好!打死打傷人都由你們兩個負責,那就更好了。這樣的比武啊,我最喜歡。請等我再喝杯茶!”


    說著,武鬆順手端起桌子上那杯還沒喝完的熱茶。高衙內和蔡修等隻道他是真要喝茶,但,武鬆突然將那茶杯猛然擲出,『射』向西門慶。


    西門慶果然不是高衙內、蔡修這種紈絝公子可比。當武鬆一口一聲說什麽“比武”時,他已經心生疑『惑』,暗中警惕。武鬆這茶杯一擲過來,他居然迅速向後閃避,盡管沒有完全躲過,但隻上茶杯中的一些熱水淋在頭上,有些狼狽,卻沒有受傷。


    武鬆突然發難,狗腿子們自然大怒,覺得讓他們的主子受到了戲耍,這是他們的罪過,發一聲喊,一齊衝過來。


    武鬆喝一聲:“來得好!”


    天知道,武鬆說的是真心話。其實,一見到西門慶、高衙內,還有蔡修這種大『奸』之子,他就已經心癢癢手癢癢。


    而且,不為外人所知的是,在魯智深的指導下,他修煉《達摩心經》進城加快,這些天一直都沒有荒廢,現在又隱隱感到有突破的跡象。


    他需要借一場激烈的打鬥,來驗證自己的某些領悟,希望能有助於《達摩心經》的突破。


    隻可惜,他還是失望了。


    這些狗腿子別看平時一個個耀武揚威,有的過去也確實拳腳不錯,但自從跟了蔡修、高衙內這種權貴子弟,平時欺負人別人都不敢還手,而他們的待遇又好得狠,不僅經常從主子那裏有賞錢拿,還往往可以狐假虎威巧取豪奪,因此過的都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隻是在主子麵前才做一做奴才。


    這樣時間一久,功夫便都荒廢了,而且也缺乏了那種拚命驍勇之氣。


    這樣的他們,哪裏會是武鬆的對手。


    武鬆順手『操』起背後的桌椅,橫掃過去,拳打腳踢,便是東倒西歪了一大片。


    那蔡修平時欺負人,別人都是退避三舍,從來也沒有真正見過武鬆這種敢於反抗的。此時見原本氣定神閑的武鬆突然發起飆來,一下子就打倒了七八個狗腿子,他居然有些懵,站在哪裏不動。


    高衙內卻是已經被武鬆打怕了,知道武鬆的厲害。武鬆一動,狗腿子們一吃虧,這家夥就知道大事不妙,趕緊想往後溜。


    他已經挨了武鬆兩頓拳腳,兩次都躺到了床上,可不想再經曆第三次這樣的噩夢了。


    但,他不後退還好。他一想後退,武鬆就覺得有必要先抓住他。


    一腳踢翻一個狗腿子,武鬆便已經縱身躍到了高衙內的身前。


    高衙內大驚失『色』,隻喊得一聲“我娘”,便被武鬆猛然一個耳光,抽得原地轉了兩圈,再被武鬆轟地一拳,打得他倒飛出去,口裏哇哇直吐,麵如金紙,動彈不得。


    蔡修這才迴過神來,知道今天的情況和他以往欺負人的情況,有些不同。


    他連忙轉身要跑。


    武鬆知道他是蔡京的兒子,此時自己就在蔡京的府中,而且蔡京就在家。


    但,他並沒有放過蔡修的意思。既然蔡京能養不能教,他又何不借此“比武”的機會,出口鳥氣。


    一拳打飛一個狗腿子,正要去抓蔡修,猛可裏,一個人影閃將過來,一道勁風撲麵。


    是西門慶主動撲上來了。


    西門慶雖然恨武鬆入骨,但比起高衙內和蔡修來,心思就多得多,知道武鬆畢竟是現役的將領,有官職在身的人,自己就算是蔡京的幹兒子,但畢竟來自小地方,如果能夠不毆打官員,還是盡量別惹這種麻煩的好。


    所以,他原本是想自己先不動手,指望著蔡修的這些狗腿子能夠幫他出口氣。


    作為市井惡霸,西門慶也是見慣了各種打手潑皮的,自然能夠看得出,蔡修養的這些狗腿子,一個個都已經像吃肥的貓,沒有什麽戰鬥力了。


    但他想狗腿子們人多,這又是在蔡京府中,諒武鬆也不敢反抗。


    不料,武鬆居然把這蔡府看成了菜市場,絲毫沒有顧忌,說開打就開打。這些狗腿子平日看著一個個吆五喝六,但比西門慶想象中的還不經打。


    西門慶本來想轉身去叫人,甚至幹脆就把蔡府的衛兵叫來,把武鬆當成敢到公相府上行兇的歹徒,幹脆格殺勿論。


    然而,此時武鬆奔蔡修而來,他卻不能不趕快上前了。


    他,畢竟隻是蔡京的幹兒子,而蔡京不知道有多少個像他這樣的小地方來的幹兒子。西門慶清楚地知道,他和蔡京的父子之情,是用金銀來維持的。


    自然,他不可能有蔡京真正的兒子那麽珍貴。別看他能夠和蔡修稱兄道弟,但實際上,和蔡修相比,他不過是隻螞蟻。


    他絕不能坐視蔡修被打。他必須在這關鍵時刻,表現出對蔡修的維護,對蔡京的忠心。


    而且,西門慶對自己也還是很自信的。他覺得,盡管武鬆是個京城中的軍官,看起來身手確實不凡,但他西門慶也不是什麽善類,真要動起手來,未必對付不了武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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