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雖然這個奴才,隻是蔡公相府上最低等的一條狗,不過,就算是條狗,他好歹也是蔡公相府上的狗啊。


    武鬆道:“那又如何?”


    那人道:“打狗還得看主人。雖然蔡公相不會為這樣的小奴才『操』心,但是,這汴梁城裏的官員,則必定會為了討好蔡公相,而幫助他的奴才來出一口氣。你的麻煩來了!”


    武鬆冷笑道:“我不怕麻煩!難道這蔡京,還真的能一手遮天麽?”


    那人見武鬆居然敢直唿蔡京的姓名,麵『色』略微一變,道:“這大宋的天下,自然是當今官家的天下。不過,公相大人深得官家倚重,就算他大人不記小人過,那些趨炎附勢的人,也必定讓你從此沒有立錐之地!”


    武鬆見那人一表人才,原本頗有好感,此時卻心中不快,冷冷道:“你這是在威脅我麽?”


    那人笑道:“言重了,我何必威脅你?我隻是在好心提醒你而已!”


    武鬆道:“多謝了!你說你認得這個蔡京的狗奴才,莫非,你對蔡京很熟悉麽?”


    那人道:“還算是熟悉吧。我這人別的本事也還罷了,卻能對人過目不忘。我曾經在蔡公相府上,見到過這個奴才,所以認得他。”


    武鬆道:“這麽說,你是在幫他說話?”


    “哈哈!”那人幹笑道:“似這等狗奴才,螻蟻一般的肮髒貨『色』,哪值得我幫他說話。我隻是有心幫你而已!”


    武鬆道:“幫我?怎麽幫我?”


    那人道:“也是湊巧,我正想要公相大人幫我做一件事,好讓我欠他一個人情,恰好就遇到你這檔子事。我正好可以給公相大人修書一封,請他賣個薄麵,不許人再來追究你!”


    武鬆聞言,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那人,見那人說話雖然不急不慢,但確實氣度不凡,隱隱中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氣息,顯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既然能夠給蔡京寫書,讓蔡京賣他的麵子,隻怕也是朝廷中的大官。


    武鬆便問:“你為什麽要幫我?”


    那人笑道:“問得好!真正的英雄好漢,自然是不會平白受人恩惠。我想幫你的原因,剛才不是說了麽?恰好我想有事請公相大人幫忙,正好以你這件事為由頭。此外,剛才你既然『吟』詠了蘇學士的詞,而我又恰巧深受他的恩惠,因此就算你我有緣!”


    武鬆道:“就這麽簡單?”


    那人道:“還有就是我眼下要辦一件大事,正是用人之際。看你是個壯士,有點武藝,更有點血『性』,有心提拔你一個去處,你可願意?”


    武鬆對這人越來越好奇,道:“去哪裏?”


    那人道:“明日南薰門外,會有一場選拔。你可以去那裏參加選拔,今後前程不可限量!”


    武鬆道:“選拔什麽?”


    那人道:“禁軍特選。”


    武鬆一聽,立即道:“原來是當兵。對不起,我對當兵沒有興趣!”


    武鬆雖然是個穿越客,對曆史也不是特別熟悉,但穿越過來後,卻也知道,現在這宋朝的軍隊共分為三種,分別是禁軍、廂軍、鄉兵。天子之衛兵,以守京師,備征戍,曰禁軍;諸州之鎮兵,以分給役使,曰廂軍;選於戶籍或應募,使之團結訓練,以為在所防守,則曰鄉兵。


    禁軍雖然號稱“天子之衛兵”,看似地位很高,其實就是正規部隊而已,就士兵個體而已,社會地位其實很低。禁軍士兵實行募兵製,且沿五代朱梁定製,文麵刺字,社會地位低於一般人民,一旦入伍,終身服役,直至老疾退役。所以說,“好男不當兵”。


    這也是因為,宋朝的開國皇帝趙匡胤,曾經官拜五代後周禁軍統領,經陳橋兵變,黃袍加身,由禁軍擁護為開國皇帝。既然他自己是禁軍擁戴起來的,他就擔心會有別的人也在禁軍擁戴下反過來搶走他和他的子孫的江山,因此,他不但不是對禁軍知恩圖報,反而更加防範,導致禁軍的地位越來越低。


    好好的,武鬆自然不會去當這種兵。何況,如果曆史沒有改變,用不了幾年金兵就會南下,北宋將會滅亡,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禁軍完全沒有戰鬥力。加入禁軍,簡直就是送死。他好端端的,又怎麽會去犯這種錯誤?


    那人自然看出了武鬆心中的疑慮,笑道:“你可別小瞧了這次禁軍特選。這乃是當今官家鴻恩,親自特批要招的。但凡選中的禁軍,將作為我大宋精兵培養,直接拱衛京師,特別優秀中選拔作為將官,將來圖個封妻萌子,不在話下。何況,你去了那裏,自然有我的麵子照看!”


    武鬆見那人氣定神閑,仿佛這特選的禁軍都會聽他的號令一般,便問:“還未請教尊駕的尊姓大名?可否見告尊駕現在當什麽樣的大官?”


    那人笑道:“這個你日後便知!”說著,長身而起,歎道:“當年我未發跡時,常陪蘇學士來這酒樓宴請賓朋,卻因地位低微,隻能在樓下迎候,一次也沒有上樓來過。所以那時便想,有朝一日,定然要到這酒樓上來好好享受一番。這幾年來,隻要有空得閑,我便要偶爾來這裏小坐。可是,今日發生了這等事,這座酒樓,隻怕要換了主人,再也不適合我來嘍!”


    說著,他站在窗前,向外望了一望,頗有點雅致不俗之氣度。迴過頭來,順手從懷裏掏出一把小扇,扔在武鬆桌上,笑道:“你去參加選拔,隻需出示這把扇子,自然一切順遂!”


    說罷,他扔給酒樓夥計一錠銀子,便從容下樓而去。


    這人明顯不是一般人。武鬆便竭力在記憶中搜索。盡管穿越過來後,有關穿越前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但是,他還是依稀能夠記起前世書中所寫的一些故事情節。他仔細對比故事中的那些人,與剛才離去的這個人對比,想猜出這個人究竟是誰。


    猛然,他想起來了,道:“是他!原來這個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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