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悠醒來的時候,不是燈光閃爍的黑色包間,是濃厚窗簾裹著百日裏的清晨。


    一束晨光從縫隙裏漏出來,提醒著這黑暗房間裏攥不住的時間。


    穆沐伸了個懶腰,待腦子漸漸清明,這才後知後覺疑問這是哪?


    剛想起身,忽然被一股收力拉迴。


    嚇她一跳,未等身後人出聲,連滾帶爬掙脫,樣子頗為狼狽,跑到落地窗拉開窗簾。


    瞬間大白於天下。


    女孩受驚的小鹿般倉皇出逃,小臉煞白,焦促不安。


    懷裏瞬間空泛,本該柔軟的握感瞬間消失,涼域蹙眉不悅,眯眼瞧她,帶著起床氣呢喃道:“這一大清早的,興奮什麽?”


    聽到聲音穆沐如夢初醒,也在那一刻脫了力。


    還好,還好。


    沒有出現不該出現的畫麵。


    晨間的男生嗓音格外的低啞暗沉,像罌粟般的誘惑質感。


    “你是不是很失望昨晚沒發生點什麽?嗯!”


    穆沐渾身一顫,如電擊過甚,羞赧上臉,囫圇道:“那那什麽,”眸光躲避著他的涉汲,“我那個急了,我要上廁所。”


    然後逃似的離開房間。


    溫軟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意,臉頰微紅,含羞帶怯。


    瞧著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淩珥扯了抹愉悅的笑。


    慵懶地扯過被子填充空泛的胸懷,鼻尖還有女孩遺留的體香,疏懶地吸了口,心道,小姑娘這是害羞了。


    相對於這邊的準點早起,另一邊就沒那麽順利了。


    穆沐跟涼域吃過早餐還從遊戲城玩了一圈下來,蕭琳跟全鴻業兩人才姍姍來遲,迷迷瞪瞪的眼睛,明顯還沒睡夠。


    真懷疑他們昨晚直接通宵到天亮。


    兩男兩女整裝待發,油門一轟,上路。


    看他嫻熟開車的姿勢,穆沐不禁有疑,“你拿駕駛證不久吧,開車跟老司機似的。”


    老司機?


    不,他是還沒上過路的司機,最多摸過而已啦!


    涼域從後視鏡給她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蕭琳從後麵掙開廖業的攔腰,本是要補眠睡覺的,聽言,笑著不懷好意的說。


    “小木木,我們剛滿十八歲,平時又讀書,哪來時間那駕駛證。”


    穆沐驚恐瞪眼,“那現在是無證駕駛?”


    她驚駭的表情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穆沐怕死了,指控司機,“你別笑,好好開車。”既然上了賊船,那就屈從,但一定得保證人身安全。


    這就怕了?要真正開車的時候不是更驚駭!他有點為以後的哪方麵生活擔憂啊。


    他總不能跟開四個輪的車一樣強來吧。


    笑了半響的涼域噙著一綹漫不經心的笑,“駕駛證有,雖然是黑手過來的,你放心,保證你的安全。”嗯,保證她舒舒服服的。


    穆沐被他這麽一笑汗毛悚悚的,總覺得他說的不知字麵上的意思,可又想不出還有什麽別的意思可以表達。


    話落,油門一轟,車子提上了速度。


    穆沐那顆玻璃心啊!一路上就怕碎了。


    還好路並不遠,不多時便到了。


    這是一個大草坪,前邊有個大堤壩,後邊是青山碧綠,鳥語花香,確實是個遊玩賞樂的好地方。


    蓋帳篷的蓋帳篷,撿柴火的撿柴火,分工合作。


    中午吃的是從市區帶過來的幹糧泡麵,然後繼續挖坑蓄火,堆泥窟窿。


    穆沐閑來無聊,來到堤壩邊看水看風景。


    水底下看似汙垢很多,實則水很清澈,陽光直射到水裏去,水底視物清晰。


    忽然,她“咦”了聲。


    挑著魚竿遲來的涼域聽到了,問:“怎麽了?”


    穆沐指著水裏的那一揪揪凸起小山頭,“那些會動的小山頭是什麽東西啊?”


    涼域在她旁邊落坐,瞅了眼,邊整理手裏魚餌邊反問,“你說是個什麽東西?”


    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愉悅。


    穆沐靜靜地瞧著,忖了半響,腦中有不確定的畫麵劃過。


    猶疑道,“是螺絲嗎?”


    涼域把魚線甩遠了固定,然後讚賞地看她一眼,“眼神不錯。”


    穆沐傲嬌地挑了下眉,那是自然,不然怎麽會看他這枚帥哥。


    可是她又有疑問了,“為什麽看起來不像平時我們吃的那樣子的呢?”


    看著更大更笨拙,穿了層羽絨似的。


    涼域沒答她,而是拎起伸縮網兜,調節好,撈了幾個上來給她瞧。


    那層“羽絨”自上岸後瞬間幹癟。


    穆沐終於知道為什麽不一樣了。


    涼域把撈起的螺絲放到小桶裏,繼續撈。


    他說,“這是野生的,自然沒有人工養的幹淨養眼。不過比人工養殖的好吃,我本來還是碰碰運氣,沒想到真有不少螺絲,你有口福了。”


    穆沐眉眼彎彎,心裏樂開了花。


    還沒吃過野生螺絲的她還真很期待煮出來會是個什麽味道。


    撈了一碟左右,他便沒再撈,洗淨,備用。


    期間魚釣上了幾條不小的魚,問他是什麽名字,他估計也答不上來,胡亂謅道,“野生草魚。”


    穆沐:“......”我信了你的邪。


    那天她吃到了最美味的燒烤和最鮮甜可口的螺絲。


    原來各種配料他早就準備好,雖然炒鍋簡陋了點,勝在食材傲然。


    還有煨了一下午的類似於叫花雞窯雞,窯火腿窯玉米窯番薯等,飽餐一頓。


    吃得穆沐沒形象地打嗝。


    打趣他,說,“你弄得這麽好吃,五星級酒店都比不上。”


    眾人會心地笑笑。


    穆沐喝了點啤酒,這會兒酒勁有點上頭,繼續道:“你把我養刁了可怎麽辦,以後吃外邊的螺絲燒烤都瞅不上了,那不得餓死我?。”


    蕭琳本來就是個來事兒的,喝了點酒更甚。


    “你要吃叫你家哪位弄給你吃不就得了,”她指著涼域慢半拍的語調說,“反正以他寵你的程度,還怕餓到你麽!你說是不是二哥?”


    後者笑笑,不置可否,月光下看穆沐的眼神清雋似水,柔情款款。


    蕭琳抖了一身雞皮疙瘩,直唿受不了,“難怪南劍那家夥會被虐得不敢一起過來玩撒,還能不能好好玩撒了。”


    現在沒有南劍這底層狗在,兩隻不單身的都被虐得體無完膚。


    穆沐一陣尷尬。與她無關,她啥都沒做。


    夜色不早了,勾月空掛。


    蕭琳似乎在帳篷裏麵有點發酒瘋,涼域業進去照顧她之後便沒再出來過。


    穆沐看帳篷的眼神欲言又止,又不敢多看,怕瞧著不該看的畫麵。


    又是憂心又是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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