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陸剛才推了推棺材板,根本打不開,於是洛圖和雲基也跟著一起使勁兒撬使勁兒推,但來來迴迴折騰了幾分鍾,還是沒打開這副棺材。


    祁一奇要不是看裏麵躺著的是雲基父親,早一把火給它燒了。


    “那現在怎麽辦?”


    “不能再拖下去了,萬一公輸星鈞迴來就麻煩了,速戰速決!”


    雲基站在棺材的這一頭,從手中射出了五根紅繩,釘在了棺身之上,洛圖見勢躍身到了棺材的另一頭,同樣射出了五根紅繩,釘在棺材板上,然後兩人同時使出玄法靈力一塊向著各自的方向拉扯,可是一分一秒過去,兩人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沒讓棺木鬆動半分。


    “讓我來!”


    祁一奇心隨意動,召喚出了兩把月輪刃,帶著淩厲的風流去劈棺材板,可是來迴十幾遍,都隻能在棺材板上留下細微的劃痕。


    “公輸星鈞為了保護他兒子的屍體,一定給棺材下了不少禁製,還是我來試試看吧。”


    戈陸一掌拍在棺材上,開始將所有的力量匯聚於手心,慢慢地往上抬起,手指吸附著棺材板一把卸開了棺蓋,眾人瞧見裏麵的屍體果然就是當日在萬貫山莊看到的那一具,體表保存得極好,身上穿戴也很講究,絲毫不破損,讓大家驚喜又驚歎的是屍體腦袋下果然枕著一塊玉枕。


    祁一奇轉過頭去讓雲基去拿出玉枕,沒想到雲基看得呆住了,於是瞅瞅洛圖,相對而視後,他上前慢慢抬起了屍體的頭部,祁一奇自己趁機小心取出了玉枕,待放好公輸景麒的屍體,雲基忍不住趴到了棺材上,仔細盯量著他父親,很多年不見了。


    “這就是玉枕吧?”


    祁一奇將玉枕放在地上,左右摸索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暗道機關。


    “公輸星鈞有病吧,棺材蓋得這麽嚴實就算了,我連個玉枕都打不開?”祁一奇氣得把玉枕捧起來摔在地上,可隨著清脆一聲墜地,玉枕卻還是完好無損。


    “戈陸,你來!”


    “洛圖,你來!”


    可祁一奇三人試了又試,無論怎樣都打不開這硬入金剛的玉石枕頭,就算戈陸使用珈藍玄法也沒發炸開這個枕頭。


    正在這時,雲基從棺材邊起身走了過來,二話沒說拿起玉枕,看了看上麵的紋路,用食指在上麵畫畫刻刻,奇異的事情總是發生得突然,玉枕嘩的一聲打開,一本經書從裏麵落了出來。


    “這招機關術,公輸星鈞曾教過我……”


    雲基拾起地上的經書,翻開一看裏麵空無一字,無奈一笑:“原來是本無字天書啊,魂魄怎麽會被封印在書裏?”


    “不可能吧?你爹托夢給你是為了唬你?”祁一奇擒著眉頭,隨即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絕對不可能,現在都什麽情況了,公輸景麒會無聊到和你開玩笑,我絕對不信。”


    咻——


    無字天書瞬間翻了起來,林子裏沒什麽風,而且雲基也沒翻書,但是書頁飛快地翻著,讓四人看得呆住了,書頁緩緩停住,一頁紙張豎立在空中,幽藍的魂魄從這一頁紙張中慢慢遊離出來,懸浮在眾人麵前,是個和屍體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眉宇之間與雲基有些許神似,但較雲基又更加穩重。


    看到雲基,靈體狀態的公輸景麒欣慰地和他點點頭。


    “爹是你嗎?”


    “雲基都這麽大了,真是沒想到我們父子還能再見一麵,這些年過得還好嗎?你爺爺說你離家出走,一走就再也沒有迴去,你恨他嗎?”


    “他殺了你,但他卻是我爺爺,我不恨誰,但我也接受不了。”


    公輸景麒掛著微笑,微微苦笑:“雲基這些年難為你了,千燈鎮那會兒沒人能阻止你爺爺,但現在可以了,有你們這群人,或許可以阻止得了他。”


    “景麒前輩不會是開玩笑吧?”祁一奇無奈地搖搖頭,“公輸星鈞已非人,是為妖道,實力不堪揣測,我們就算合力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怎麽能阻止他啊?”


    祁一奇真覺得這公輸景麒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戎棘魔化之後那麽強都不是公輸星鈞的對手,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公輸景麒卻還是一副笑臉:“難道你想讓金沙城變成第二個千燈鎮嗎?想知道千燈鎮為什麽會變成雲基他爺爺選擇屠殺的城鎮嗎,原因還是隻有一個,為了複活我,原本是想用城內千萬人的靈血為我重生,可惜棋差一招,因為他所找的祭品道行不夠高,承受不了靈血重生的力量,可偏偏機緣之下,讓他煉成了萬鬼戾氣。”


    “……”


    “現在可不同了,他找到了一位非常適合作為祭品的人。”


    祁一奇和戈陸隱隱覺得不妙:“是誰?”


    “戎棘師弟!”


    “什麽,戎棘在公輸星鈞手裏?”


    “沒錯!戎棘他是無方師叔的高徒,也是我的師弟,此人身兼魔道無上修為和無方師叔的修為,如果以他作為我複生的祭品,再加上整個金沙城百姓祭奠的靈血,確實可以篡改天命,讓我魂歸肉身,代價就是金沙城所有百姓的命和戎棘師弟的命。”


    雲基嚇得咽了咽口水:“所有人的命?”


    “戎棘的命?”


    戈陸和祁一奇也忍不住脫口而出。


    “但還有時間,赤月之日還差三天,這三天是你們最後的期限,三天內金沙城百姓會安然無恙,戎棘師弟也會相安無事,可是能不能阻止公輸星鈞,阻止三天後他對金沙城的屠戮,就得看你們本事了……”


    公輸景麒說話間,魂魄開始漸漸消散,化成一縷縷藍色的遊光,像極了一條條浮遊在空中的藍魚兒,他已經開始渙散了,荒鬼免不了的宿命,魂魄會逐漸散去,隨緣消散到天涯海角。


    “爹,你為什麽不去轉世啊?對了,我可以讓地府的追魂使者,帶你魂魄去地府投胎的,爹……”


    “別傻了,你爹的三魂七魄,還有一魄被藏在你爺爺的身體內,投胎是絕不可能的事,我現在離開,你爺爺要找齊我的魂魄,勢必需要一兩個月,所以會錯過一年一次的赤月之日,他複活不了我,自然也不會動金沙城的百姓。”


    雲基眼淚落下了,嘴裏一直喊著爹。


    “雲基不許哭!現在是你該學著承擔的時候了,明白嗎?”


    “我知道。”雲基咬著牙齒,止住哭聲。


    “為了阻止你爺爺,你該學會去麵對有些事,你爺爺這一生已經大錯特錯,阻止他犯錯是為了他好,如果有一天兵戎相見,爹拜托你盡全力擊倒你爺爺,不管他是為了複活我還是另有所圖,懂嗎?另外,你做什麽……爹都支持你,因為你比爺爺和爹都會更加優秀,男人一輩子一定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爹?”


    公輸景麒帶著笑容徹底消失在大家眼前,雲基最後也勉強露出了笑臉,舒緩地歎了一氣,對著空氣放鬆道,我會的。


    大家辦完正事離開了郊外林子,好在還沒遇到公輸星鈞,折道返迴將軍府的時候,沒想到兩位追魂使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二人說在天峰穀並未發現什麽,但越青宸突然想說什麽,給碧聆桑逼了迴去。


    而祁一奇幾人也交待了對公輸景麒魂魄的所作所為,青宸追魂使決定先迴地府一趟,找眾閻王籌謀一番如何應付公輸星鈞,但踏出將軍府的時候,越青宸不悅地瞄了瞄碧聆桑。


    “為什麽不讓我把那女孩活著的事情告訴他們?”


    “你忘了她說過的嗎?她不想再與任何人有關係,承受了那麽大的打擊,她既然想好好安靜下來,我們就該成全她。不然的話,那女孩兒若是想念大家,也一定會出來和大夥見麵的,還是按她說的做吧……”


    兩位追魂使消失在將軍府門前,恰同時,華嚴山海宗的大批弟子用符咒出現在金沙城內,開始施法布陣。


    ……


    距離祁一奇等人釋放魂魄已經是第二晚,隻差一天,就將迎來赤月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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