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棘稍稍鎮定下來,屏息凝神道:“傳聞我師伯窮其一生,就是為了不斷增進的法力修為,因此在天底下找尋各種鬼怪,煉成丹藥提升功力。”


    “臥槽!”祁一奇狠狠罵了一聲。


    “當年聽說了浮提穀的傳言,便一直潛伏在浮提穀外,以伺機捉拿進出穀內外的小鬼。沒想到教內傳聞是真的,他真的在這裏守株待兔。”


    浮提穀是一處隱世地域,受到天然屏障的保護,鬼怪靈物在浮提穀能如正常人行動,但是浮提穀的一切法力都會被天然屏障驅散,無論是修為多高深的人和鬼,隻要進入浮提穀都會暫時性喪失法力。


    祁一奇不擔心自己,因為身上沒有鬼氣,但是:“戎棘大哥,你身上帶著的那些小鬼怎麽辦?”


    還沒等大家迴過神,星鈞抬起手,手裏的金劍以急雷之勢射來,鋒芒萬丈壓抑得鬼息越發虛弱,真是強到了無法揣測的地步。


    戎棘藏在符內的小鬼受不住劍氣鋒芒全部被逼了出來,星鈞五指彈撥操控著金劍,肆意揮舞,讓小鬼們紛紛散去。


    戎棘忍不住,捏了一道咒,將手中數十張黃紙全部貼在了金劍之上,消去了劍上的金光。


    小鬼們見準時機,一股腦全部撲向星鈞,但是星鈞張開巨大的雙袖,道袍上的星符靈氣逼人,將小鬼全部遣散。


    星鈞緊閉起雙眼,將右手筆直豎立,指尖自然破開,一滴鮮血變成無比詭異的血霧,化成萬縷赤刃射向眾小鬼。


    在一瞬間,小鬼們全部都給打得魂飛魄散。


    戎棘怒得一把扯下白綾,張開那對詭異雙瞳,陰暗的鬼火瞬間浮現並纏住了星鈞周身,但是隨他道袍上的星符一亮,所有鬼氣均給消散。


    祁一奇驚歎:“都好強啊!”


    戎棘向外張開雙手,一聲咆哮,巨大的黑色山精從地裏掙紮出,一爪就將星鈞握在了爪子裏。戎棘不斷增強瞳眸裏的鬼氣,使得山精用力越來越猛,但出乎意料的是星鈞邪魅一笑,整隻山精瞬間被兇火焚燒得一幹二淨。


    星鈞一手結印,以天雷印封住了戎棘四周,一招將所有剩下的小鬼全部打得灰飛煙滅。


    戎棘這才一把跪在地上,和星鈞師伯動手,除了這個結局別無他選。


    星鈞收迴了金劍,一把躍上高聳的古樹之巔,戎棘四周的封印也順勢解開。


    祁一奇氣得想罵一罵這個狂魔,但戎棘朝他搖了搖頭。


    三人隻好繞過了古樹,一步一步離開,祁一奇本以為白尾是不解人情的壞天師,沒想到這個星鈞更是殺人如麻,絲毫不把這些需要輪迴轉世的魂魄當成生命,越想越吞不下這口氣。


    戎棘一路上和二人解釋。


    這星鈞師伯是戎棘師傅的師兄,因為當年修煉手法極為殘忍,曾經走火入魔錯手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和自己唯一的入門弟子,從此便不再收徒弟,也遁出了華嚴山海宗,消失蹤跡。


    直到多年後,再一次出現,收了瓊兒,瓊兒正是星鈞那入門弟子的女兒,但這件事情,大家都沒傳開,是戎棘自己問他師傅關於瓊兒來曆,才知道了這些事。


    星鈞對瓊兒算是非常疼愛,視為孫女兒,但其實他自己有個孫兒,可惜因為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沒臉見他的孫子。


    也不知道是因為天生性格怪異,還是因為當年犯下的事情,現在的星鈞師伯做事極為偏激,對付鬼怪從不手下留情,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隻。


    祁一奇不禁驚訝無聲:“為什麽會殺了親生兒子和自己弟子?”


    戎棘擺了擺頭:“師傅與我說,是因為星鈞師伯在修煉道術的時候,有邪鬼入侵,亂了心境,才導致走火入魔,殺了他最在乎的兩個人。從此之後,他為了提高修為,不間斷地屠斬天下鬼怪。”


    戈陸也安慰起了戎棘:“戎棘大哥你別難過了,人死如燈滅,魂魄已散一了百了。”


    相伴一年的小鬼突然灰飛煙滅,若是祁一奇,肯定難過的不行。


    但戎棘反而笑了笑,當是天意如此,也怪不了誰,這下倒是好了,也不用再躲避華嚴山海宗追捕,到時候去金沙城與戈陸奇兒喝一遭結拜酒,再迴華嚴山海宗去請罪好了。


    三人出了樹林,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城鎮,範圍之大如同金沙城,但是從山嶺上看去,整個城鎮顯得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而且當他們越發接近這座城鎮的時候,越有股子寒氣從背後升起,即使是豔陽高照,但是走進城內,他們還是覺得鬼氣森森。


    這麽龐大的一座城鎮,卻感覺不到一丁點的人氣。晴朗的天空與這兒完全不登對,城內狂風作作,即使城內建築修葺良好,但是都布滿了灰塵。


    這兒的人呢,竟然一個也沒有,地上反而多的是蛇蟲鼠蟻,祁一奇和戈陸覺得好奇,走得比較快,轟然間發現巷子裏都是森森白骨,一個晴天霹靂般的念頭閃過腦子,整個城鎮的人都死了。


    “戎棘大哥,我們到了一座鬼城嗎?”


    “不是,這裏沒有明顯鬼氣,可見死後的這些人變成鬼都去投胎了,或者……”


    戎棘欲言又止,真的是太恐怖了,到處都是白骨,偶爾一兩匹豺狼晃過巷子,叼著白骨火速奔走。


    三人向著城鎮的中心走去,到處都是滿目瘡痍,堆砌如山的白骨,密密麻麻啃咬白骨的豺狼,還有飛旋在屋簷巷子裏的烏鴉,看得人心裏直發慌。


    戎棘祭出黃紙,一把熊火閃過豺狼的眼前,嚇得它們都趕緊逃走。


    三人順勢走到白骨旁邊,戈陸半蹲在地上,吹去白骨上的塵土,白骨上竟然有一道明顯的劍痕,下意識的祁一奇也趕緊查看了一些骷髏,果然都是被劍一招奪命,難道說整個城鎮的百姓都是給人殺了,可是這樣的話,厲鬼冤魂怎可能釋懷去投胎呢?


    祁一奇轉眼看向戎棘,戎棘搖了搖頭。


    祁一奇憑借祁家本事感應四周鬼氣,但是毫無發現,急得一把握緊了手,拚盡全力再一次去感應鬼氣,忽然有了些鬼息波動,順著氣息走進了巷子。


    一路移開廢棄物,漸漸沿著石路來到了一個破敗的客棧,戈陸與戎棘也跟到了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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