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尾看二人離去,也沒去招唿那群道士追人,反而玩味一笑。


    這個女人有點意思,竟然還有意念法器,偌大的華嚴山海宗所有意念法器加起來,一雙手都數的過來。


    來到蘿芯家裏,蘿芯看到丈夫奇跡般下床,並且熱飯菜給孩子吃,激動的不知所措,矗在門柱邊眼淚忍不住滴滴落下。


    蘿芯匯聚出了實體,浮現在了她丈夫麵前。


    她丈夫看到蘿芯的時候並沒有很吃驚,而且看著已化成鬼軀的妻子,更是沒有一點害怕和嫌棄,直接出手將她擁到懷裏麵。


    丈夫似笑若哭:“我知道你迴來了,雖然看不到,但是我感覺一直是你在保護我們父子兩,這一年過得還好嗎?”


    “都好……”


    “那就好,芯兒你去投胎吧。”


    蘿芯緊緊抱著丈夫放聲大哭:“好!好……”


    “芯兒,”丈夫扶正蘿芯,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頰,深情地吻了上去,“這輩子不夠,下輩子我們還要相遇好嗎?”


    “嗯,生生世世……”


    蘿芯的眼淚飄落,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鬼軀漸漸開始變成點點星光慢慢消失,直至完全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芯兒!”


    男人放聲大哭,看到這一幕,戈陸和雲基也相信了祁一奇所說,原來真的沒救錯人,是一對可憐人。


    祁一奇給的丹藥雖然不能治本,但能讓男人多活幾年,也許等他和蘿芯的兒子長大就夠了。


    幾人便不再打擾,走出了屋子。


    祁一奇拍著戈陸和雲基的肩膀:“喂!謝謝你們兩幫我救蘿芯,現在了結了他們夫妻的心願,算是功德圓滿吧。”


    祁一奇說不出為什麽要救蘿芯,但從第一眼看到她,或者是她抓住他為人質而又不傷害他的那刻,總之祁一奇覺得她不是個狠厲的惡鬼,那就日行一善吧,地藏的規矩早就拋到腦後去了。


    這一夜下來,戈陸對祁一奇有些改觀,先是偷偷摸摸給小孩子送食物,後又成全人鬼情緣最後一麵,這女孩子似乎有點不一樣。


    雲基嬉皮笑臉著擺擺手客氣道:“我們嘛是舉手之勞,奇兒姐才是大英雄,我現在都開始崇拜你了。”


    祁一奇摸了摸雲基的頭:“是嚒,那我考慮收你當我小弟好了。”


    有個八百年前的古人當小弟,那也太威風了吧,想想都美滋滋。


    “不好吧,我哥可能會殺了我啊,要不你先收他當小弟?”


    祁一奇瞥了一眼戈陸自嘲道:“你哥都不正眼瞧我,雲基呀,我長得有那麽對不起你們這個朝代的老百姓嗎?”


    “啥?”


    “哦沒什麽,我是問我長得很醜不忍直視嗎?”


    “那是他心裏有鬼。”


    祁一奇和雲基一邊走一邊鬧,雲基是傻乎乎的被套話,祁一奇則是故意激激戈陸,畢竟謝紅芍想要戈陸振作起來,可他偏偏來的那麽淡定,戈陸你什麽時候能變得和以前一樣自信開朗呢?


    我還想早點完成任務,早點迴到地府,早點迴到現代社會啊,你這一蹶不振的樣子我怎麽和謝紅芍交待啊?


    在白鶴鎮祠堂內。


    白尾雖然被祁一奇擺了一道,但是反而對祁一奇頗有意思,這個懂玄法的女人究竟是什麽人,越想越對祁一奇產生了好感。


    祁一奇幾人覺得既然得罪了白尾天師和那群道士,白鶴鎮不宜久留,當天夜裏他們幾人就趕路出了白鶴鎮,不幸的是天有不測風雲,才趕了一個時辰的路就下起了暴雨,山路被雨水衝刷得滑溜溜,走一步滑兩步。


    走了很久,大家來到一條吊索橋前,才發覺走錯了路。


    天黑雨大,看不清路,竟然到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唯一可喜的是吊橋的那頭看到了一些燈火,估計是有人家。


    大家便急急忙忙走上了吊橋,吊橋在風雨夜裏搖晃得厲害,雲基扶著呂芳走在前麵,祁一奇覺得自己畢竟是女裝打扮,還是稍微符合一下身份,都把手伸出去給戈陸一個機會,可他竟然自個兒朝前走出,都不甩祁一奇一眼。


    “本少爺女裝好歹傾國傾城,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祁一奇自言自語慢吞吞地走在最後,想著究竟怎麽做才能改變戈陸鬱鬱寡歡的樣子。


    暴雨下得越來越急,等到雲基扶著呂芳走到了那頭,祁一奇和戈陸還是剛走了吊橋的一半,突然一道雷電劈下直接擊中了吊橋,吊橋的繩索斷成了兩截,整條吊橋嘩的一聲瞬間墜落下去,祁一奇出手抓住吊橋上的護繩,懸在了半空。


    戈陸很不幸地拽著繩子,晃到了祁一奇麵前,祁一奇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想爬上去結果沒著力直接滑掉了繩子,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抱住了戈陸的腳,嚇得他一跳,差點沒害戈陸也摔下去。


    “你抓繩子……抓我幹嗎啊?”


    祁一奇嗔怒道:“你大爺的,我才不想抓你呢,我繩子滑了雨這麽大你看不到嗎?”


    “……”


    “你是不是個男的,我一個……女孩子都快摔下去了,還在想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你腦子裏都是漿糊吧?”


    祁一奇哼了一聲,可把他嚇死了差點摔下萬丈深淵,抱緊了戈陸的小腿死命不鬆開。


    戈陸抓著的繩子似乎鬆了不少,祁一奇也能明顯感覺出有種快滑脫的感覺,他再抱著戈陸兩個人都得摔下去。


    “繩子快斷了,你自己保重吧。”


    祁一奇沒辦法了直接鬆開了雙手,朝著天空向下落去,隨著大雨一同墜落深淵之中。


    戈陸竟然不假思索放棄了繩子,一把朝祁一奇撲去,緊緊抱住了他,兩個人一塊墜落了下去。


    戈陸沒好氣地數落了祁一奇:“你怎麽這麽傻,鬆開我幹嗎,找死啊?”


    “我不想你有事,兩個人死還不如我一個人死,你才笨,我都打算死了,你跳下來算哪門子的事?”


    祁一奇罵娘了,謝紅芍那麽喜歡戈陸,他怎麽好意思讓他死掉,這下好了都玩完了,功禪石是不是泡湯了,這不是重點,他自己都快泡湯了。


    戈陸他卻冷冷一句:“我不想欠任何人。”


    看著被大雨濕透了戈陸,這張臉和三生石中一樣硬朗,但貼在臉上的頭發卻像歲月的痕跡,毫不留情爬滿了他的人生軌跡。


    戈陸的這句話,祁一奇聽得明白,是說他自己和謝紅芍,他不想欠誰。


    兩人落進了一條漲水的小溪,一直被衝到了溪流的下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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