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


    劉誕看著站在旁邊哭泣的劉雨萱,顯然還沉浸在痛失父親的悲痛中,旁邊的柴德明也好不到哪兒去,一雙眼睛和兔眼睛似的慘紅。


    “想明白了就趕緊說!”


    劉誕怔怔地解釋道:“在白竹溝一處廢棄的礦脈井底,有一個被鐵鏈鎖在那裏的女人,我也不知道她被鎖住了多少年,隻記得我父親快死的時候將我帶到了礦脈井底,他帶我見了那個女人,那年我三十七歲,是一生中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她是個很神奇的人,她的血液可以令大地產出銅礦,這也就為什麽銅山原本不出產銅礦,而從明代末年開始,銅山就開始出產銅礦的原因。”


    祁一奇和師城一陣愕然,還有這種神奇的血液?


    “白竹溝五年前開始停止開采銅礦,是為什麽?因為那個女人流幹了最後一滴血液,慘死在了礦脈井底。”


    祁一奇倒吸一口氣:“那副獸骨是怎麽迴事?”


    “那女人死後沒多久,我們準備神不知鬼不覺把她葬掉,可是等我和王擒彰、柴利根一起來到礦脈井底的時候,那個女人的屍體消失了,取而代之被鐵鏈鎖住的是頭形同枯槁的野獸,我們覺得那個女人的本體應該就是那隻野獸,一定是某種修為得道的靈獸,於是我們將它剃毛扒皮,甚至將那副骨架都拆了出來。”


    “那野獸看起來像什麽?”


    “沒見過,我們也查閱了很多資料都沒有相識,外形如同豹子,身上是紫銅色的長毛,我們猜想是某種奇特的靈獸,得到那靈獸骨架後,我們將皮肉都一把火燒掉了,骨架被送去打造成了九件首飾,我們三家每家三件,剩餘的骨架都留給了當初替我們打造首飾的老板。”


    看著劉誕魂不守舍地解釋,祁一奇還有許多不解。


    隨即問道:“柴利根說是她迴來複仇了,為何這麽說?”


    “那個女人死的時候用惡狠狠的眼神罵我們不得好死,所有參與者都將陷入無間煉獄,現在的情況不就是她當初的咒怨嗎,劉家劉俊全身血液被人放幹,王家王嬌嬌被人扒皮,王泛被怪火活活燒死,就連王擒彰不也是全身骨頭粉碎,這不是複仇是什麽,所有當初發生在那個女人身上的事情都陸續報應到了我們三家的頭上。”


    祁一奇暗罵:“這算哪門子複仇,就算複仇該死的是你們三個老家夥,管劉俊、柴德容什麽事,他們又不知道你們這些陳年往事。”


    “你想想看一個女人被鐵鏈鎖了幾代人,她的仇恨是殺我們三個能滿足的嗎?”


    祁一奇和師城驚訝不已,推算剛才劉誕提到明代末年,難道那個女人從那時候起就被束縛在這裏,整整過去了幾百年?


    “你們三家的曆代祖先還真心狠,她與你們何怨何愁,為了銅礦為了賺錢,困住她半生不夠還慘無人道放幹她的血液,真是活該!”


    見祁一奇那麽激動,師城拍了拍他,讓他平複一點。


    祁一奇深唿吸一口,對著劉誕沒了剛才的態度,與他多說一句話都顯得惡心,但畢竟柴德明和劉雨萱還是無辜,繼續打聽:“這隻靈獸的血液能讓大地變成銅礦,可見實力強盛,為什麽連區區鐵鏈都掙脫不開?”


    劉誕迴憶起過去犯下的罪孽:“當年有位得道高人賜了一張黃紙符篆,一直被綁在鐵鏈上,聽我父親說,那道符紙能夠令靈獸保持人類狀態且束縛法力,也正是因為那個女人死掉,才恢複到了野獸形態。”


    “媽的!哪個狗屁高人,做這種助紂為虐的惡心事?”


    劉誕瞥了一眼師城,氣勢微弱地迴應祁一奇:“不瞞兩位,賜給我們三家黃紙的高人正是師家前輩,這些事雖然不曾有記載,但是我們三個家族世代相傳的祖訓,每一代家主快死的時候都會帶著下一任的家主去看那個女人,告知事情經過,再延續取血造礦的事業。”


    “可還有什麽沒說的?”


    劉誕搖了搖頭。


    祁一奇閉上眼睛:“想不想你女兒活下去?”


    “想!”


    祁一奇指著閣樓窗口照射進來的陽光,冷冷說道:“我曾聽人說過世間自有因果,你當初參與到虐殺那女人的行動中,就起了這個因,如果你不親手解決,那個果勢必會報應在你女兒身上。我在這裏和你保證,隻要走到那陽光下,劉雨萱會平平安安活下去。”


    “……”


    “一奇你在做什麽,”師城急道,“殘魂走到陽光下會魂飛魄散的。”


    祁一奇很清楚就算劉誕不選擇自我灰飛煙滅,也躲不過那道金色影子,與其讓對方來了結,不如贖罪性地自我拯救。


    “你不做,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女兒。”


    劉誕看著祁一奇信誓旦旦,用一雙慈愛的目光看了眼劉雨萱,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入了陽光中,在他的腳接觸到陽光的瞬間,化成了碎片,緊接著是進入陽光中的身體、手和頭,劉誕的殘魂在陽光中慢慢消失殆盡。


    “祁一奇你太過分了!”


    師城是道門中人,講究的也是人道,抹殺靈魂無法進入輪迴是極兇殘的行為。


    “師城,過分的不是我,是你們師家的先人。”


    祁一奇冷冷地看著師城,那眼神充滿了怒火,試想無冤無仇被人束縛幾百年最終慘死,祁一奇想如果被鎖著的是他,他可能會更決絕,直接殺光所有從礦脈中獲利的人。


    師城不再說話,關於該不該抹殺殘魂,他與祁一奇觀念不同。


    “阿缺,我們出去說。”


    祁一奇甩下眾人,帶著阿缺和血海棠走出別墅。


    血海棠見著好看的帥哥就心花怒放,要不是被阿缺用繩子捆著,恐怕早就爬到祁一奇身上去了,但就算被綁著,還是一個勁兒地拋媚眼。


    血海棠扭捏著玲瓏腰身:“阿缺先生,這位是誰啊這麽可口?”


    “你想活的話最好別說廢話。”


    被阿缺一堵,倒是乖了很多。


    祁一奇打量了她一眼:“血海棠是嗎,你應該沒見過我,王嬌嬌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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