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幕幕畫麵出現在大家眼前。


    畫麵最開始在一處狹小的出租房內,方遠按照書上的菜式做出來給靳磊品嚐,靳磊幾乎沒有一次誇他做的好吃,每每到這種時候靳磊親自出馬隨隨便便炒兩個菜,那都是方遠嘴裏稱頌不絕的美味;


    畫麵中方遠步入大學,學習需要用到電腦,可是又沒有那麽多錢去買,靳磊便每天多打一份工,兩個月下來買了一台配置最好的筆記本給他,正是祁一奇等人在出租房書桌上看到的老筆記本;


    畫麵中豔陽高照,方遠和靳磊他們為了省電都睡在一個臥室,共用一台空調,在地上鋪一張大竹席,然後兩人穿著褲衩躺在一起,兩人每天輪流去樓下買冰棒;


    畫麵切換到了鵝毛大雪裏,靳磊這段時間總是迴家得很晚,方遠每一次都不睡,直到等他迴來。方遠知道靳磊在外麵做什麽,他們沒有辦法,靳磊讀書不好,也沒有錢去讀技術學校,隻好跟著外麵的社會人士混,有時候幫忙看看場子,比如ktv、賭場之類,有時候又去酒店幫忙泊車賺點小費,因為這一行少不了打架,所以方遠從來不會提前睡,他是個很敏感的人,他怕等不來靳磊。靳磊每次迴來都帶了不少吃的喝的,兩人會燒上電磁爐吃著熱騰騰的火鍋,直到深夜再睡去;


    畫麵來到了方遠畢業以後,兩人就開始計劃準備買車,方遠想買一輛十幾萬的小轎車,靳磊想買一輛二十來萬的suv,為此兩個人鬧了好久,最後兩人達成一致還是先買房吧,畢竟這個小狗窩實在太小了,他們打算要有一個新家,又寬敞又明亮的家;


    畫麵一轉是去年的聖誕節,兩人本來想去遊樂園感受下氣氛環境,但是聖誕節特輯的門票要800多,兩人想想還是在遊樂園外散散步算了。走在煙花盛開的遊樂園外,方遠一臉羨慕地盯著那開滿煙花的天空,靳磊則一本正經地看著方遠。


    “阿遠,我們在一起吧?”


    靳磊穿著正裝是個很帥氣的小夥子,尤其是戴著保暖帽看不到那頭黃毛的時候。


    方遠迴過神:“說什麽傻話呢?我們在一起都二十多年了,院長媽媽說我們兩啊都是出生沒幾天被丟到孤兒院的,你說是不是都二十來年了?”


    “笨蛋阿遠,我是說我喜歡你,”靳磊捧住了方遠的臉,直接親了上去,而後溫柔一笑,“是這種在一起!”


    方遠竟然沒覺得一點兒奇怪,臉不紅氣不喘,甚至比主動親吻的靳磊還淡定,甚至哈哈大笑道:“我還在想我們到底誰會主動表白呢,阿磊你怎麽不再過十幾二十年再來和我表白啊?”


    “呃你知道我喜歡你?”


    “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從小到大都會說夢話,好幾年前開始夢話就已經和我表白了,比你這個表白要給勁兒多了哈哈哈。”


    靳磊一把將方遠勾到腋下,故作生氣:“敢看我笑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兩人在煙花陣陣中嬉鬧了起來。


    ……


    因為師城拚盡全力這一招,讓大家都看到了許多屬於方遠和靳磊的珍貴迴憶。片刻後,原本鬼氣消失的方遠竟然化作了殘魂,看著倒在地上的靳磊,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這一幕當然隻有祁家祁一奇和道門師城能夠看見。


    “笨蛋你活下去啊,誰要你陪啊!阿磊你這個大笨蛋,你都沒有經過我同意,怎麽可以這麽隨便就死掉……”


    “你才是笨蛋,無緣無故自殺幹嗎?”


    靳磊的殘魂也脫離了身體,現在已然錚錚地站在那兒,低頭看著跪在靳磊屍體邊的方遠。


    “阿磊?”


    方遠衝上去抱住了靳磊,心情簡直又難受又開心。


    “阿遠你為什麽要自殺?”


    方遠低下頭像一個等待被罰的孩子,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對不起!那天我到雜物間找辦公用具忽然眼前一黑,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在那裏我看到了……”


    方遠的描述和彭小琴的遭遇很相似,他也進入了神秘黑衣人的幻境之中,而且黑衣人也給他編造了一個針對方遠的幻境。在幻境中,靳磊混的那幫子人得罪了賭場一位大佬,這位大佬要弄死整幫人,靳磊雖然逃出來了但是身受重傷住進了重症監護室,那大佬告訴方遠要放過靳磊也行,要一千萬的買命錢,方遠沒有辦法挪用了蘇式集團的公款。


    可是沒過多久靳磊被醫生確診重度癱瘓,要治療的話至少需要三千萬,而且同一時間公司也發現方遠挪用公款的行跡。


    因為再無力於救治深愛著的靳磊,還有愧於對自己深造之恩的蘇式集團,方遠選擇吞下了黑衣人給他的過量藥物。方遠想著這麽痛苦的生活,社會最底層永遠隻有任其宰割的份兒,縱然碩士畢業高薪成就,可是始終是任人拿捏的物件,這種沒有邊際的日子還不如一死解脫來的痛快。


    “你笨蛋啊!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忘了嗎?”靳磊心疼地抱緊了方遠。


    “對不起,我錯了。”


    “你錯在沒有通知我,不管活著還是死,我們都不分開。”


    “嗯……”


    祁一奇看完那些畫麵聽完方遠的陳述,眼眶已經完全濕潤了,他隨即轉了轉小拇指上的雙環戒指。


    靳磊和方遠的殘魂消失在了祁一奇與師城眼前。


    可是戰況還沒有結束,王冉陷入了黑衣人的操縱完全無法自拔,無論祁一奇怎麽唿喚她,都無法把真正的王冉喊醒。


    楚蓓年紅著眼,抽泣道:“現在怎麽辦?”


    她是因為看了靳磊和方遠的經曆,感慨萬千,忍不住一直在哭,生生死死的事情她見得很多,對警察來說都是家常便飯,可是這兩男孩子的命運太慘了,總有一種老天也喜歡折騰可憐人的感覺。


    阿缺和師城身受重傷,楚蓓年和祁一奇的戰力幾近於無,隻有靠蘇驚律和楚山海了。


    而現在的王冉雖然站那不動,但是她周身縈繞的煞氣越來越強烈,似乎在等待一個爆發點。


    一聲怒吼!


    王冉的尖叫聲猶如瘋魔嘶吼,直接讓一樓的窗戶玻璃全部崩碎,六人也忍不住這股尖叫,全都捂起了耳朵,風聲伴隨著巨大的尖叫聲,讓大廳混亂不堪,猶如身在沙塵暴內,等大廳裏平靜下來,才發現王冉已經不在了。


    阿缺站起身問其他人:“剛剛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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