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大門口,前前後後裏裏外外圍了好幾圈人,原來是祁家小少爺說什麽也不肯跟著蘇驚律去陵下,這不鬧哄哄得讓祁家人都聚了過來。


    祁寒也在星花等人的攙扶下過來一瞧,隻見祁一奇抱著照壁旁邊的白鶴石柱,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胡鬧!”


    眾人見老祖宗出現,連忙讓出了一條道,紛紛行禮。


    祁一奇可沒打算鬆開手,他瞥了眼站在他身邊的蘇驚律,這家夥竟然還在笑,擺明了是看他笑話,而且還是在他姥姥麵前。


    “奇兒你給我站好,馬上!”


    祁寒雖然年紀大,但說話中氣十足,頗有威懾。


    祁一奇惺惺地脫開手,朝著蘇驚律哼哼一通,轉過去看向祁寒立馬變了一張溫順無比的臉蛋:“姥姥,我想留在家裏陪你嘛,不想去什麽陵下陵上的,姥姥?”


    “哦?”


    “真的!”看姥姥不大相信的樣子,祁一奇鄭重其事喊道。


    祁寒抿嘴一笑,輕輕冷哼:“嗬……想留在祁家陪我這老太婆?姥姥要是相信你的話,那就不是祁家老祖宗了。”


    “那是什麽?”


    “是個瞎眼的糟老婆子!”


    “姥姥你不能這樣子,我都和你說過好幾次了,蘇驚律是個男的,我不想跟一個男的搞基,我壓根就不喜歡他啊,你還讓我跟他迴家,這不是明擺著說迴婆家啊?”


    祁一奇一臉委屈,氣唿唿道。


    惹得身邊的蘇驚律忍俊不禁,可沒人說是迴婆家,這祁一奇的小腦瓜都在想什麽呢,隻是帶他去陵下而已,誰說是帶他去婆家啊,真是笑得不能自己。


    “你還笑,都是你搞的破事。”


    蘇驚律也不理他,寵溺一笑讓人更生懷疑。


    “蘇驚律你還這樣子笑,故意整我是不是?”


    祁一奇急得咬牙切齒,想揮起拳頭來扞衛他男子漢的尊嚴,可惜他哪敢和蘇家大少動手啊,別說一招被製服,就是出手的機會他都沒。


    這還不是讓祁一奇最生氣的,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周圍的祁家人和仆人們都用一副嘖嘖小兩口打情罵俏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一個剛出閣的黃花大閨女不願意去千裏之外的婆家,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套路也完全適合,祁一奇感覺他自己就像一個大笑話。


    也罷!與其留在這裏每天被人當作大笑話,還不如離開這個環境,反正到了陵下又沒人知道他和蘇驚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走啦!”


    祁一奇轉過頭,朝著停在一旁的黑色轎車走去,路過蘇驚律的身邊,抬手一把抓住了蘇驚律的領帶。蘇驚律也不生氣,直接讓他牽著一路進了車內。


    “不和姥姥告個別?”


    蘇驚律禮貌地湊到祁一奇身邊,小聲問他。


    “我要讓姥姥知道我也是有脾氣的,竟然逼我和一個男的處對象,我真的生氣了。”


    蘇驚律嘖嘖一笑,哪能不知道你祁家小少爺的脾氣啊,當年一不說二不休直接出國八年,有幾個人能有你這脾氣。


    車子啟動了,一眨眼駛出了祁家山莊。


    蘇驚律往後一躺,靠在了真皮沙發上,雙手往兩側攤開:“一奇你還真是小廢物,你知道嗎姥姥都是為了你好……”


    “我警告你哦!咱們兩的事不許你告訴你家裏,不然我就……”


    “弄死你”三個字實在是說不出口,祁一奇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蘇驚律沒好氣地笑笑,一手攬過了祁一奇的脖子,湊上去安慰他:“咱們兩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啊?”


    祁一奇憋得臉都紅了:“就是……就是我跟你搞對象的事!”


    “哦?也對,畢竟祁家大大小小都喊我姑爺來著,你不說我都忘了我是你的男朋友,怎麽這事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我們一沒有傷天害理,二沒有禍國殃民,三沒有影響他人,你說就算我告訴家裏麵,他們也不能怎麽了我們不是?”


    祁一奇氣得掙脫開蘇驚律手臂,按下車窗將頭靠在了窗玻璃上,趕緊透透氣免得生氣炸了。


    “那算我求你的?”祁一奇很小心地詢問。


    “求我?”


    祁一奇轉過來時,表情要多扭曲就多扭曲,點頭應道:“沒錯!我祁一奇求你蘇家大少爺,隻要你不告訴你家裏咱兩的關係,我就答應給你端茶倒水一個月。”祁一奇原本想說給他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一個月,可是心下一想,他好歹也是祁家的小少爺怎麽能給別人當奴婢啊,自降身份這種事他祁一奇做不來。


    蘇驚律想也沒想,直接脫口:“成交!”


    “這麽爽快,你要不是這麽耍我,我肯定願意跟你當朋友……”祁一奇喘著一連串的無奈和心塞。


    “姥姥都讓我當你男朋友了,我不在乎當不當什麽朋友。”


    蘇驚律不說話的時候,祁一奇會覺得他是個很有深度很有氣質的大帥哥,可是一開口就捉弄他,搞得他想給蘇驚律幾個大嘴巴子。


    “我很納悶你們蘇家在陵下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祁一奇看著車窗外冷靜了不少,語氣平和地和蘇驚律攤牌,“我向涼子他們打聽過,蘇家大少爺蘇驚律是國內修行者世家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更是蘇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換句話說蘇家為了培養你耗費了不少資源。你既然是蘇家的未來家主,他們自然不允許你和一個男人搞在一起,再說我也不相信你會對我一個普通人感興趣,你別看我隻是個普通人,但從小在祁家那種環境長大,我知道許多修行者會從內心裏看不起平庸的凡人,以你的資質定然更加看不起我們這種人。”


    蘇驚律本來合眼休息,被祁一奇的這番話怔住了。


    他沒想過一向心無顧慮的祁一奇原來也會做這麽深層次的考究,不免對這個小廢物另眼相看了許多。


    “繼續說。”


    祁一奇慘笑道:“你看上的本就不是我,是我姥姥手中的小龍脈吧?”


    “還有嗎?”


    “還需要嗎,我不知道你打著什麽算盤,但我不想和你這麽玩下去,我對你!沒興趣!”


    蘇驚律哈哈大笑,他覺得這祁一奇太有意思了,不笨。


    “說實話,你很討厭我嗎?”


    祁一奇沒想到蘇驚律會迴這個,而不是反駁龍脈的事,或者是狡辯否認之類的,這樣子的問話倒讓他無所適從了。如果蘇驚律是反駁多喜歡他而不是為了小龍脈,他已經準備了一大肚子的話來迴擊,可是對方竟然隻字不提小龍脈,反而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他說不上對蘇驚律有什麽感覺,從高鐵上認識開始,隻覺得是一個好看的人,再也沒有其他想法,後來祁家發生的事,讓他覺得自己一直在被蘇驚律戲耍,作為一個大男人他很討厭這種感覺,明明不是喜歡他的,偏偏還要冠名喜歡的名義,讓他處在那麽被動的位置。


    可是細想過後,蘇驚律根本沒有整他的理由,蘇驚律作為蘇家的修行者,別說日理萬機,每日裏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哪會有興趣來整他這個普通人,除了浪費時間他想不到任何理由,唯一說得過去的恐怕就是小龍脈。


    “一個月,如果你還和現在一樣討厭我,那我就放你離開,如果你想迴祁家,我就送你迴祁家,如果你想迴墨西哥,我也會送你迴墨西哥,隻是……”蘇驚律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定了定神繼續說道,“隻是這一個月,你要遵守你的承諾。”


    “好!”


    祁一奇豁然開朗,管他三七二十一的龍脈也好,還是蘇驚律其他想法也罷,他祁一奇一個月後就能自由了,為奴為婢一個月還不是眨眨眼就結束了。


    蘇氏地產大廈。


    蘇驚鴻剛看完了這個月的業績報表,一看手表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這幾天集團公司因為死人事件導致員工們都不敢來加班,所以很多財務上的賬都拖著,蘇驚鴻也沒辦法隻好來親自處理。


    當然偌大的一個集團公司,這麽多的工作量也不是蘇驚鴻一個人應付得來,於是蘇驚鴻白天在公司群裏發布了一個告示,晚上願意來陪他這個副董事長加班的,統統發五倍加班工資。看到這麽誘人的加班工資,還是有不少人員留在了大廈內加班。


    蘇驚律作為蘇家二少爺,同樣也是一個修行者,但和他大哥蘇驚律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修行者。在蘇驚律十五歲的時候,他就可以同時操控三十把玄真幻劍,而在蘇驚鴻到了十五歲的時候,他隻能同時操控兩把玄真幻劍,由此可見此二人修為上的強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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