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主沉思片刻,而後說道:“或許,想要驗證我的想法,你需要去人間一趟,找一找鳳釵紅酥。”


    靈羽老道似乎想到了什麽,對著白蓮主問道:“你說的可是那把鑰匙?”


    蓮花主默默地點了點頭,“正是那把鑰匙。”


    我不由得好奇問道:“鳳釵?鑰匙?為何一柄鳳釵會是鑰匙?它是什麽的鑰匙?能夠打開什麽?”


    靈羽老道微微歎了一口氣,而後幽幽地說道:“或許牡丹從花界消失之後,也去尋找紅酥去了。”


    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牡丹會去尋找的東西,想來必然與黃泉之眼有關吧。


    我不由得暗想:那枚鳳釵到底有何神通!


    蓮花主說,“按你這般說,牡丹所覬覦的東西,不僅僅是黃泉之眼這般簡單了!


    她難道是想合並天地雙目,以逆輪迴嗎?”


    靈羽老道答道:“我的猜想正是如此!我是天眼守護仙,起初牡丹執意要夕梨殺我,或許就是想除掉我這個障礙吧!”


    靈羽老道轉頭看著我,十分嚴肅地說道:“芍藥啊!一定不能讓牡丹得到紅酥,紅酥就是合並天地雙目的鑰匙!”


    初聽這個秘密,我著實震驚無比。


    蓮花主補充說道:“若是你真的尋到了鳳釵紅酥,倒是可以試一試青玉玉佩是否在你的身上。


    芍藥,如果青玉真的融在了你的血肉之中,定然是取不出來了。


    青玉不可能會迴到青珠之中,是以,緣來緣滅皆有定數,切勿強求那些已經逝去的事物。


    這世間再也不會有青珠玉佩了!”


    蓮花主一番言語,情之切切。


    我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細細想來,牡丹帶著無心逃竄,必然不是一件省心的事兒,即便有王相相助,若是仔細查探,一定能夠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


    而妖花夕梨的不知所蹤,還有“尋息”可以相助我去查探。


    此前,蘭生多次尋到夕梨的蹤跡,都被妖花夕梨機敏地閃避,是以至今蘭生還在四處奔走,尋找夕梨。


    一旦曼珠沙華結出種子,紫珠便能取出,到時牡丹應當會千方百計謀奪紫珠。


    七色石是打開黃泉之眼的關鍵所在,而鳳釵紅酥又是合並天地雙目的關鍵所在。


    不知為何,這些事情和消息在我的腦海中迴旋的時候,讓我深感壓力。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我要去肩負拯救蒼生,除魔衛道的重擔。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平複我內心波瀾的心緒。


    我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些事情,我一定會如實告訴岑曄的!”


    而關於鳳釵紅酥,白蓮主和靈羽老道沒有更多的訊息。


    此時,我也隻能寄希望於牡丹還未尋得鳳釵紅酥。


    蓮花主眉頭輕鎖,她用一種極為慎重的聲音說道:“芍藥,青玉融於你血肉的事情,定要好好瞞著,不要告訴任何人,哪怕是你最親近,最信任的人!”


    我看得出來蓮花主對於此事已經不想說更多了,是以我也便再多做詢問。


    我感激地點了點頭,轉而問道:“前輩,除了黃泉之眼的眼淚,是否還有其他辦法來助小妖靈的元靈與神木枝丫融合呢?”


    麵對我的迫切神色,白蓮主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想來牡丹鬧出許多事情,如今的黃泉禁地怕是守衛重重了。


    便是與黃泉交情匪淺者,此時恐怕都不會靠近黃泉這個是非之地了。


    聽聞你的夫君是黃泉之主,不知是否能給你一兩分薄麵呢?”


    我一時無言以對,靈羽老道似乎看出了我臉上的為難之色。


    靈羽老道突然露出一絲調侃神色,“這些事情,你若肯於岑曄說道。岑曄定會為你想方設法的。”


    我困惑地瞅了瞅靈羽老道,而後無聲地笑了笑。


    靈羽老道以為我不相信他的話,著急地強調道:“我可不是唬你,起初我離開黃泉博物館,岑曄可是對我好一通逼問。


    從我口中得知了你是妖花雙靈之一之後,那小臉上的神色可謂是十分的精彩。


    知道你需要神木枝丫,巴巴地給神廟主持忘憂大師寫了好幾封信。得知取得神木枝丫的方法之後,又巴巴地在十殿閻王麵前求了好一通。


    你可別以為黃泉之主成婚是一件小事情,這可真不是嘴巴一張一閉就能說定的事情。


    至少曆屆黃泉之主的夫人從未出現過與你一般的妖精,大抵都是仙人之後。能讓十殿閻王認可你,想來岑曄定然花了不少心思的……”


    我心裏思慮著之前岑曄在神廟的種種異樣之舉,便沒怎麽再認真地聽靈羽老道的言語了。


    白蓮主見我心事重重,安慰著我,說道:“芍藥,黃泉諸事危急。好在小妖靈的事情還能再拖一拖,切勿心急冒闖了黃泉禁地。”


    靈羽老道附和道:“確實如此,切勿心急。說不定牡丹如今就在暗中觀察著你們的一舉一動。


    若是你動了黃泉之眼的心思,說不得就被牡丹利用了。如今,阻止牡丹合並天地雙目才是緊要的事情!”


    我的心情極為沉重。


    蓮花主讓我盡快離開花界,去尋找鳳釵紅酥的下落。


    且蓮花主告訴了我兩件事情,這兩件事情讓我深感不安。


    一件是關於小音易的親生父親的消息,一件便是關於天眼結界的秘密。


    靈羽老道將我送到花界禁地的結界處,嚴肅而又認真地囑托我,“芍藥,這枚浮塵可以控製守護天眼的法陣。


    如今我被困此地,此生恐怕也沒有機會再出去了,這浮塵留在我手中已然無用。我將它交給你,日後你用來對付覬覦天眼的妖魔鬼怪,倒是不錯。”


    說罷,靈羽老道抬眼看了看蓮花主隱居的地方,“這裏也算是個山清水秀之所,有蓮花主相伴,比之黃泉的輪迴之境,這裏好了許多!”


    靈羽老道開懷大笑,“外麵的風雨就交給你們了!”


    我一臉肅穆地點了點頭,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黃泉禁地。


    跨出結界之後,岑曄欣長的背影就撞入了我的眼眸。


    岑曄突然轉身,見我出來,他的臉上便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隻是,我卻是懷著沉重的心情以一臉菜色去迎接岑曄的笑顏。


    岑曄見我神色怪異,收斂了笑容。


    他逆光而來,在我的注視之下,步伐沉穩而緩慢,而我的腦海之中不斷迴想著靈羽老道對我所提及的“岑曄為我求取神木枝丫”的言語。


    陽光明媚,見他徐徐走來,心頭的陰霾似乎也被微風吹散了,讓我突然深信,隻要有他在,諸多困境都將會是小坎坷。


    岑曄站在我的麵前,陽光為他打出了漂亮的陰影。


    就在我一臉期待地看著岑曄,準備聆聽他好聽的嗓音的時候,岑曄以一種調侃的語氣,說出了一句擊碎我所有幻象的言語。


    這句話無疑是將我那可憐的麵皮兒放在地上反複碾壓了。


    岑曄裝模作樣地朝我身後瞧了瞧,笑著說道:“夫人,去了許久。怎麽從花界禁地走出來,心情如此沉重呢?


    莫不是沒有將靈羽仙君帶出來,怕為夫怨怪於你?”


    前一刻,我還像一個“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焉而耷拉,無精打采。


    聽到岑曄的調笑之後,我瞬間變成了“鬥誌昂揚的鬥雞”一般,精神振奮地瞪著岑曄。


    都怪我自己此前誇下了海口,卻沒有將靈羽老道帶出來。


    還好起初我沒有堅持要帶岑曄進入花界禁地。


    不過說起來,即便我真的堅持了,恐怕也不能將岑曄帶進去吧!


    按照蓮花主的說法,這花界禁地的神秘界靈,隻有瞧見深陷絕境之處的有緣人才會打開結界,一般打開了,走進去了,可能就沒機會出來了。


    雖然道理是這樣的,但是在花界禁地之外知道這個道理的,畢竟隻有我一個,靈機一動,我決定編一席瞎話糊弄岑曄,以挽救我可憐的麵子。


    我雙手叉腰,頗為硬氣地說道:“其實,不是我不想帶出靈羽仙君的!是靈羽仙君堅持不要離開,他覺得外麵太危險了!


    而且,這處禁地還有我花界前輩在此,靈羽仙君與我花界前輩相見恨晚,便不願離開了!


    我真是花盡心思,苦口婆心相勸,也沒有將靈羽老道拉出來,反而被他給打了出來!”


    說道此處,我裝模作樣地捂著心口,做出沉痛模樣:“靈羽仙君還將控製天眼的守護之陣的浮塵丟給我了,說外麵的風風雨雨讓我們自己想辦法!”


    岑曄笑著揉了揉我的腦袋,我順勢將腦袋搭在岑曄的胳膊上,心滿意足地覺得自己完美的言論一定可以滴水不漏的蒙混過去。


    隨後,我便聽到岑曄笑說,“芍藥,你知道嗎?其實你每次編瞎話的時候,瞎話的主人公,都被你用了尊稱。


    以前,你私底下稱唿靈羽,可都是‘這老道’、‘靈羽老道’的!”


    一下子被岑曄戳穿,我著實有些惱怒,氣得我的臉都熱熱的。


    頗為不服氣地說道:“我本就是個重禮數的!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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