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但是宋知櫻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明明是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但是醒不過來的原因醫生也無法準確的告知。


    容野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好好休息了,他隻是在醫院裏洗漱過,胡子都沒有顧得上刮,要不是陳希一天三次過來給他送飯,容野恐怕連飯都不會去吃。


    手術一天之後,宋知櫻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容野表麵平靜,實際上心裏已經快崩潰了,醫院也找不出宋知櫻昏迷不醒的原因,但是她的生命體征和其他情況都在迴複中,沒有理由會這麽長時間不醒。


    容野已經聽到有人為議論了,他們說宋知櫻是不是已經變成了植物人,但是也不是,宋知櫻並沒有腦死亡。


    醫生道:“人體的頭部是非常精妙的一個儀器,我們對它的了解隻是片麵的。”


    容野打算讓宋知櫻轉院,直接去德國。


    二哥直接聯係那邊的醫院派飛機過去接人,三天之後宋知櫻成功的到達德國最權威的腦科醫院,而宋知櫻是沒有醒。


    容野跟著宋知櫻過來的,期間他迴了一趟家,二哥三哥都在,二哥道:“明天正好周六,你要見他們兩個一麵嗎。”


    容野搖頭,伸手揉了揉臉,“還是不要了,在知櫻沒有好透之前,還是不要放他們出來了。”


    二哥點頭,他自然是同意的。之前要不是容野和他做交易,他是不會答應每個月讓他們兩個和宋知櫻見麵的。現在的情況正合他意。


    三哥容牧道:“知櫻現在怎麽樣了?”


    容野道:“還沒有醒,不過我相信她會沒事的。”


    容牧突然道:“是天災還是人禍?”


    容野:“……天災。”


    隻能說容牧的腦洞開的太大了點,可能是和他身處的環境有關。


    二哥道:“我覺得,這事還是要讓他們知道一下比較好。”


    容野皺眉:“他們太小了。”


    二哥:“五歲了還小嗎?”


    容牧插嘴:“五歲不小嗎?”


    二哥看了他一眼,容牧立馬改口道:“好像是不小,畢竟我五歲的時候都能拿槍了。”


    容野:“……我五歲的時候沒有。”


    兩位哥哥:“……”


    那是因為慣著你。


    容野想了想,最後歎氣,他發現自己最近歎氣的次數有點多,隻能說,隻要他離開宋知櫻,就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了,於是他點頭道:“可以。我去接他們。”


    第二天中午,容野過來接容晉和容絨去醫院,容絨還是那個性格,比較活潑,容野想問他們在那裏感覺怎麽樣,但是隻要進了那裏,好像一開始並不怎麽樣。


    容絨看著窗外,突然扭頭問容野道:“爸爸,媽媽呢?”


    容野:“咱們現在就要去看媽媽。”


    容絨:“媽媽在哪裏?”


    容野:“一會兒就到了,你們兩個……算了。”


    容野到底是說不出口,對五歲的孩子說太殘忍的話。


    車子開進醫院的地下停車場,醫院就是醫院,就連停車場裏都彌漫著若有若無的消毒水的味道。


    兩個小孩手牽著手,對視一玩,已經明白了什麽。


    到了宋知櫻所在的樓層,容野推開門,讓他們兩個進去。


    這個病房並不像病房,它裝修的很像一個家,但是消毒水的味道無法掩蓋。


    兩個小孩走到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宋知櫻,可能還不太明白為什麽她要躺在這裏,為什麽睜開眼睛看看他們。


    容野道:“你們可以和媽媽說話。”


    容晉伸手摸了摸宋知櫻臉,叫了一聲媽媽,容絨道:“媽媽怎麽了?”


    容野:“……唔,受傷了。”


    容晉:“天災還是人禍?”


    容野:“……”


    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容絨道:“可能是天災。媽媽這麽好,怎麽可能會有人想要殺她呢。不過爸爸,你為什麽沒事呢。”


    容野:“……”


    這話比刀還厲害,直接命中要害,容野疼的無法唿吸,兩個小孩看了容野一眼,容絨自知失言,道:“……不是爸爸的錯,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哦。”


    容野覺得這倆小孩隻不過是被訓練了兩周不到就變了,以前皮白餡黑,現在黑的都能透出來了。


    容晉道:“媽媽這樣多久了?”


    容野:“快一周了。”


    容絨:“那媽媽還會醒嗎?”她伸手握住宋知櫻的手,道:“媽媽,我們過來看你了哦,你不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嗎?隻有這一條的時間,要是錯過了就不知道再等什麽時候呢。還有爸爸啊,你在不醒過來他都要哭了。”


    容野紅著眼睛:“爸爸不會哭的。”


    容絨:“你不懂啊爸爸,這叫刺激,刺激之下,說不定就醒了,媽媽可能是因為太困了才不醒的。”


    容野失笑,容絨的理由天真而又讓人忍不住希望就是這樣的。


    容絨:“爸爸,你過來和媽媽說話吧,就說再不醒你就要殉情了。”


    容野問容晉:“她這些都是從那裏學來的?”


    容晉:“一位女教官,每天都在講她的故事。——睡前故事。”


    訓練基地走位女教官,非常的喜歡容絨,每天都對她“特殊關照”,晚上休息的時候非要說容絨年紀小,沒有睡前故事會睡不著,就每天晚上過去給她講故事。


    容野眯眼,覺得自己手有點癢,想打人了。


    容絨:“爸爸不要衝動,她講的故事我挺喜歡聽的,我覺得對我非常有教育意義。”


    容野:“……什麽?”


    容絨:“女人要自愛,男人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我覺得很對。”


    容野目瞪口呆,這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該說出來的話嗎?那個女教官真是害人不淺啊!絕對不能留。


    容野皺眉:“不要再和她接觸了。容晉,你過來,我問你一些問題。”


    父子倆走到沙發那邊,開始男人之間的對話,留著容絨在宋知櫻病床前胡言亂語。


    容絨:“媽媽我可以交男朋友嗎?訓練營的男孩子都是小可愛呢。”


    “對了,教官說了,不僅可以談戀愛,還可以做羞羞的事,什麽事呢?”


    “我剛去的時候有個男教官親我的臉了,後來又說我和她女兒一樣大,讓我和他一起洗澡,不過被我拒絕了。媽媽你要是不醒,說不定我就拒絕不了哦。”


    宋知櫻:“……”


    宋知櫻眼皮動了一下,她睜開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特別特別的生氣,肺都要氣炸了的那種,她微微睜眼,就看到一臉無辜的看著她的容絨。


    容絨:“媽媽,你醒了啊,是被我氣醒的嗎。”


    宋知櫻:“……”


    容野和容晉聽到容絨說的話立刻走了過去,容野按鈴叫醫生,低頭親了宋知櫻下。


    宋知櫻別開臉,怒瞪容絨,容絨笑容燦爛。


    宋知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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