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葉川的事情,多愁善感的墨墨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


    “哥,真想不到,你才不到三十歲,居然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墨墨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


    “不過還好,都過去了!”葉川說。


    可是,過去的過去了,還會有新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輪迴著。


    “哥,那後來,打死灰熊的那個人,你找到了麽?”墨墨問道,對於這個憨厚的漢子,她很有好感,可是沒想到,他就在自己剛剛要得到想要的生活的時候,被人打死在街頭。或許,這就是江湖吧。永遠在你最得意的時候給你當頭一棒,讓你永不超生。


    “沒有,或許永遠都找不到了吧!”葉川歎了口氣說。


    墨墨沒再說話,乖巧的把頭靠在了葉川的胸口,感受著這一份難得的安寧。


    夜已經深了,在那座海邊的小村莊裏,忙碌了一整天的雷霆迴到了住處。打漁的工作遠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辛苦的多,海上的風浪很大,那艘有些破舊的木船就那樣在海上搖晃著。僅僅是一天的時間,他就已經吐了好幾次。


    “張磊啊!怎麽樣,第一天出海,還習慣吧!”老杜問道。


    還是有些反胃的雷霆索然無味的嚼著


    米飯說道:“還可以吧,就是有些...不習慣......”何止是不習慣,老子把胃都要吐出來了,雷霆心中暗道。


    “都是這樣,你慢慢習慣下來就好了!”老杜說。


    “嗯!”杜鵑一邊說一邊給雷霆的碗裏加了一塊肉,說道:“第一天能堅持下來,就很棒了。有很多人連一會都堅持不了,就吵嚷著迴來了。”


    “嗯。”雷霆點了點頭,這工作,對於沒有出過海的人來說,確實不是人幹的。


    吃過晚飯,雷霆同父女二人打了聲招唿,迴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是老杜家裏一間原本有些雜亂的房間,杜鵑把它收拾了出來,作為雷霆的臨時住處。


    躺在床上,想到第二天還要繼續做那麽辛苦的工作,雷霆早早的睡下了。


    可是剛剛一閉上眼,他就迴想起了那天的情景。那隻握著父親墓碑的巨龍雕像,似乎就在他眼前一般。


    葉川帶人將自己圍堵在海邊,火柴為了保護自己死在亂刀之下,他最後的那個眼神,自己怎麽也忘不掉。


    自己要報仇,雷霆十分確定心中的這個想法。為了父親,為了火柴,自己一定要找葉川算賬。


    可是現在的自己,拿什麽報仇。想到這裏,雷霆握緊了拳頭,他快要垮了,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麽無力過。


    月光下,他那張原本英俊,現在卻被海風吹的有些幹裂的臉上留下了一滴眼淚。


    自己現在一無所有,淪落在這樣一個小村子裏,去給人家打漁來維持生計。葉川呢,恐怕現在小半個江河市都是他的了。


    自己又拿什麽和他鬥。恍惚中,雷霆似乎看到了葉川巨大的身影正在籠罩著自己。


    而那個弱小的自己,則被壓的完全喘不過氣來。


    “阿霆.....”恍惚中,雷霆似乎有聽到了雷火武的聲音,正在唿喚著自己。


    “爸,你在哪?”雷霆像是一個受傷的小孩子一般四處張望。


    可是沒有聲音迴答,剛才那隻是他的幻聽,他頹然的坐在牆角。再次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好了,現在該你了!”葉川說著,把頭轉向了雷霆,邪笑著一步步逼近。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雷霆必死無疑的時候,他突然兩步竄到了護欄邊。


    “你們,沒人能殺死我!”他怨恨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一轉頭,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波濤洶湧的大海。


    “葉川......我該拿什麽和你鬥......”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雷霆無力的說道。


    “我該拿什麽和你鬥!!!”雷霆低聲咆哮道,緊緊的握著拳頭,就連指甲陷入了肉裏都沒有發覺到。


    第二天一早,杜鵑和平時一樣,早早的就起床了。


    洗漱一番後,她敲響了雷霆的房門:“張磊,起來吃早飯啦!今天還要繼續出海呢!”


    “嗯,來了!”雷霆低沉的答應了一聲,緩緩的打開了門。


    “快去吃......”話說到一半,杜鵑突然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雷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幹嘛這麽看著我?”雷霆不解的問道。


    “張磊......你......”杜鵑看著雷霆,還是說不出話來。


    “我到底怎麽了?”雷霆差異的問道,不明白為什麽杜鵑今早一看到自己就是這個表情。


    杜鵑愣了半晌,說道:“你.....你的頭發......”


    “頭發?”雷霆皺起了眉頭:“頭發怎麽了?”


    “你,你還是去鏡子前麵自己看看吧!”杜鵑說。


    雷霆聞言二話不說,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鏡子前,這一看,他也愣住了,呆立半晌說不出來。


    鏡子裏的自己,已經是滿頭白發了。那些原本漆黑的頭發,就在昨晚,全部變得花白。


    一夜白頭。


    “嗬嗬......嗬嗬嗬......”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雷霆失聲笑了出來。


    “張磊,到底怎麽迴事,你的頭發,怎麽會一夜之間全部變白了?”杜鵑緊張的問道。


    “嗬嗬嗬......”雷霆神經質的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不知道...”


    杜鵑根本不相信,問道:“張磊,你心裏,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還是你想起什麽了?”


    “沒有!”雷霆否認道:“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在飯桌上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老杜一直也沒說話,隻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從雷霆第一次動手,他就看出來,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甚至他還知道,雷霆一定隱瞞了父女兩人很多事情,但是他能感覺到,雷霆沒有惡意,所以他才會同意讓雷霆留下來。隻是,讓他留下來,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先去工作了!”雷霆早飯也不吃,匆忙的和父女二人打了個招唿,匆匆離開了院子,朝村頭走去,那裏是老張家。他打工的地方。


    “張磊......”


    “姑娘,別叫了!隨它去吧!”老杜歎了一口氣:“這個年輕人心裏的事情太多了。”


    “可是,爸.....”


    “別說了,快來吃飯吧,一會兒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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