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被人從慈善園抬出來一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侯府,至於其中細節原本隻有慈善園的一二等婢女知曉,但因為老夫人一時疏忽沒有及時禁口,於是乎桂嬤嬤的醜事迅速為侯府下人們所盡知,然後不出一個時辰,桂嬤嬤便得了一個綽號——屁連響。


    槐花在那裏眉飛色舞添油加醋地將當時的情形描繪出來,可謂聲情並茂,好似她當時在場親眼目睹了一般。不過梨丫和石榴聽得相當解恨過癮,並不考究當時的具體真相。


    槐花邊說邊笑:“桂嬤嬤這迴可算是栽她自己手裏了,想她平日裏多麽威風八麵,到頭來卻沒能管住自己的肚子,鞭炮一樣臭屁連響,哎喲娘欸,我一想到那個場麵啊……”槐花又開始另一波竊笑,笑完之後悄悄對梨丫和石榴道,“我若是她,我就沒臉再在侯府裏呆了!”


    梨丫和石榴立時響應般連連點頭,表示她們若出了這樣的糗,也沒臉再呆在侯府了。


    “要我說桂嬤嬤這是作惡太多,老天都要罰她,不然你想啊,當初她在訓導新進的婢女婆子時不也是放了個屁嗎?可她是怎麽做的?直接栽贓給二蘭了,還差點害得二蘭沒命,這迴好了,在她麵前的都是主子,哈哈,她倒是有膽再栽贓一迴啊!”梨丫又舊事重提。


    槐花也有同感:“可不?當時也是二蘭傻,著了她的道……”於是梨丫和槐花又針對這件事大談特談起來。


    石榴一邊聽一邊悄悄覷著艾瀾,她總覺得桂嬤嬤這迴的失態與二蘭有關,但到底關聯在哪裏她又想不通透。


    昨日石榴絕望之時,艾瀾對石榴說了一句話,艾瀾說她很清楚桂嬤嬤打的什麽心思,至於石榴要不要聽桂嬤嬤的命令行事可自便,她無所謂。就是這句話讓石榴果斷選擇放棄要巴結上桂嬤嬤這棵“大樹”,並從絕望中瞬間滿血複活。


    晚間,艾瀾拿著幹淨的小衣及中衣去洗浴房洗漱。


    這會兒已是戌時二刻,婢女們都已熄燈歇下了,四周寂靜無聲,雲層遮了夜空,連星子也不見幾顆,偏偏不知是哪個獻殷勤的居然將洗浴房門廊處掛著的燈籠給熄了,洗浴房內一片漆黑。


    離洗浴房還有一段距離時,艾瀾便微微挑眉,心裏一陣冷笑,到了洗浴房門前也不急著點燈,就好似在等著什麽似的。


    忽然的,一個黑影自洗浴房內無聲跳出,一把捂住艾瀾的嘴,拖著就朝前走。


    艾瀾象征性地反抗了幾下,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那黑影立時加重了手勁,艾瀾聞到黑影捂住她嘴巴的巾帕上傳來一股鹹餿的異味,登時感到一陣反胃。


    黑影步速極快,穿過一片竹林,將艾瀾拖到侯府人工湖的湖邊,並在一座隱蔽的假山石後停了下來。


    黑影鬆開捂住艾瀾嘴巴的手,艾瀾大口喘著氣,狀似十分受驚的模樣,顫聲問:“咳咳,你,你到底是誰?”


    黑影一把薅住艾瀾的衣領口將艾瀾按壓在假山石壁上,這才陰森森地開口:“二蘭,你好陰毒的心思,我今日會出醜全是拜你所賜!”


    艾瀾在洗浴房時便知襲擊她的人是桂嬤嬤了,不過此刻仍然裝作十分驚駭不敢置信的模樣:“桂嬤嬤?”


    “是我!”桂嬤嬤冷笑,“二蘭,你不讓嬤嬤我好過,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今晚我便要你的小命!”


    “你,你怎麽可以……”


    “哼,有什麽不可以?你不過是個身份卑賤至極的小婢女,在主子們的眼裏不過是隻螞蟻一般的存在,死了便死了,沒人會去追究的!”此時的桂嬤嬤比這夜色更加暗黑,再沒了白日裏的裝模作樣,殘忍無情的本性暴露無遺。


    “桂嬤嬤,我並沒有哪裏得罪你啊,你為何要加害於我?”艾瀾繼續扮演無辜的小綿羊。


    “呸!你還有臉說?若非你送給我那些炒黃豆,我何至於此?左右我這個禮教嬤嬤也做不成了,更甚者還會被趕出侯府去,不過在那之前,我要你的小命陪葬!”桂嬤嬤咬牙切齒地說道。


    昨晚槐花送去的炒黃豆,雖然桂嬤嬤強忍了一夜沒吃,但今日一早她還是沒能忍住偷偷嚐了幾顆,結果那炒黃豆前所未有得好吃,等她再一迴神,她已將三包炒黃豆解決了大半,盡管理智一直在告誡她不能再吃了,但她的嘴巴就是停不下來,就這樣將所有的炒黃豆吃了個精光。


    那可是加了不少佐料的炒黃豆,尤其是鹽分多,吃多了哪有不口渴的?桂嬤嬤接下來便一碗接一碗地喝水,直到實在喝不下才罷休。


    原本一切都還好,她並沒有像以前那般吃了炒黃豆就覺得肚子不舒服,她還以為這迴不會出事,然而到了慈善園泡茶時她的不適反應才開始出現。


    桂嬤嬤一邊暗想著白日裏發生的事,一邊惡狠狠地瞪著艾瀾。而艾瀾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忽然低笑出聲。接下來桂嬤嬤還未反應過來,便覺膝蓋疼痛難忍,鬆了薅住艾瀾衣領口的手,噗通一聲跪倒在艾瀾麵前,下一瞬,她的頭便被艾瀾的小手用力壓了下去。


    “陪葬?陪誰的葬?你嗎?但也得你先死才行啊!”艾瀾淡淡地說道。


    “你這該死的小賤人,你給我放手……”桂嬤嬤沒料到艾瀾忽然像變了個人一樣無比強勢,被艾瀾按壓住的腦頂痛得厲害,隻能不甘地低垂著。


    “你自己出醜卻要將過錯賴我頭上,憑什麽?我是送你炒黃豆了,但是我有硬按著你頭逼你吃嗎?分明是你自己貪嘴,管不住自己的*,所謂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一切都是你自作的,怪得了誰?”艾瀾不屑地說道,語氣裏滿是嘲諷,“想當初你以一屁栽贓我,罰我去刷洗馬桶差點要了我的小命,如今你又因為連響屁在主子們麵前出盡了醜,結果又要因此來加害於我,嘖,你也算是個屁始屁終的人物了!”


    桂嬤嬤被艾瀾一連串犀利的言詞說得瞠目結舌,好半天才突然反應過來,聲音顫抖,滿含戒備:“你,你不是二蘭!你,你究竟是誰?”


    ------題外話------


    桂嬤嬤:你,你不是二蘭!你,你究竟是誰?


    艾瀾:來,跟著姐讀ain!


    桂嬤嬤:ern!


    艾瀾一戒尺敲腦頂:是ai,不是er!


    桂嬤嬤哭:嗚嗚,是er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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