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征做了大量的準備,馬身上批牛毛氈子,氈子外麵罩了鎧甲,出了十萬精騎兵,還準備一萬步兵,為了對付李存勖的衝城車,還特製了木盾,厚重的木板架在衝城車上,一切準備就緒,阿保機帶著人皇王耶律倍,開國王耶律曷魯,大丞相韓延徽,北相阿古之,耶律羽之等人登上木葉山,在準備好的祭台上殺白馬,屠青牛。完畢,韓延徽高聲說道:“上天降監。惠及庶民,聖主明王萬載一遇,朕上承天命,下統群生,每有征行,皆奉天意。是以機謀在己,舍取如神,國令既行,人情大附,舛訛歸正。遐邇無愆。


    可謂大含溟海安納泰山矣!自我國之經營,為群方父母,憲章斯在,胤嗣何憂,升降有期,去來在我,良籌聖會。自由契於天人,眾國群王,豈可化其凡骨,日月非遙,戒嚴是速。”韓延徽念完看著望著台下眾人,這一番似懂非懂言語阿保機親筆提及,韓延徽隻得原字念出。阿保機跨上閃電駒,撐起重弓,遠遠望去,隻見一直大雕子遠處處飛來,“嗖”的一聲,一道白影,那隻大雕在空中翻滾了兩下,就落在地上:“好!好!好!”眾人高唿。“出發!”阿保機大喝一聲,閃電駒飛一般下了木葉山,眾人緊緊跟隨。那一刻阿保機似乎又迴到了三十年前,馬上他的魂,戰爭是他的生命,隻有在馬上搏殺,他的生命才現出光芒。那一刻他年輕了,就像自由翱翔在九天的雄鷹,他的生命屬於草原。耶律德光和母親一直送出一百多裏才揮淚而別。阿保機在馬上絲毫不見老態,他粗壯的手指還是那麽有力,嗓音猶如洪鍾,似乎每說一句話都能傳遍他打下的江山每一個角落。大軍行了四五天,遠遠地就看到渤海國,隻是不想眾人想想的那樣旌旗招展,準備迎戰契丹鐵騎,倒是城門打開,到處是斷壁殘垣,甚至還有人的屍首。阿保機遠遠地勒住馬韁驚疑的望著眼前的一切:“這是怎麽迴事?”“李存勖一定是到了!”韓延徽說道:“或許這裏已經被李存勖占領。”耶律曷魯望著狼藉遍地的城池:“這裏也許發生過戰爭,也許已經歸了李存勖。”“皇上,我大軍士氣正盛,李存勖和渤海國必然經過一場爭鬥,我軍可坐收漁翁之利,我帶領一直隊伍殺進去,皇上可在後麵迎接。”阿古之說道。阿保機略一思索,似乎有些猶豫,誰知這是不是一個空城計。韓延徽一抱拳:“皇上,臣以為北相的話極有道理!我大軍早晚避免不了和李存勖大軍一戰,不論是他的空城計也好,還是真的有埋伏,我十萬大軍都能一舉踏平他的前鋒部隊。”


    阿保機沒想到一向謹慎的韓延徽也讚成攻城,住點了點頭:“好,阿古之,盧文進為先鋒,曷魯,耶律倍城外接應,一旦有變速速支援。”“遵命!”阿古之,盧文進領命衝了去。盧文進帶領五千步兵衝下前麵。這種衝城車雖然比叫笨重,但是攻守兼房,很快就衝進了城裏,占領城牆,阿古之帶領一隊人馬衝了過去,還沒到府衙,果然衝出一隊人馬。數目不過五千,阿古之那將這些兵馬放在眼裏,大吼一聲,一馬當先衝了過去,有虎入羊群,敵軍紛紛倒閉。就在這時轅門一聲炮響,城門突然關閉,集結著從四麵八方湧來無數敵兵將阿古之團團圍住。隻見高出站著一批棗紅馬,馬上端坐一員大將,麵色赤紅,手拿青龍偃月刀:“周德威!”阿古之暗道。周德威站在高出,望著阿古之:“契丹夷狄,竟敢和我天朝大軍作對,今日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阿古之冷笑一聲,這是盧文進開始調動步兵,將騎兵夾在中間,衝城車一直對外,對準周德威。周德威冷笑一聲,卻暗暗心驚,這是城外含哨聲響起,第二隊迎了耶律曷魯開始攻城。周德威暗暗著急,自己做在這裏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拿下城池,如今被腹背受敵事不宜遲大吼一聲:“殺——”雙方戰車夾弓箭紛紛射向對軍。盧文進的步兵開道門後麵騎兵都穿著重鎧,周德威的攻擊並不奏效,相反倒被盧文進的衝城車衝散,兩隊人馬殺在一起。阿古之手持大槍,左右觀看,見隻有周德威一個主將,生怕王彥章在其後,邊打馬衝了上去:“周德威,納命來!”周德威一見阿古之衝了上來,揮動青龍偃月刀迎戰阿古之,此時突然聽到城外一聲巨響,耶律曷魯攻破城門,大軍潮水一般湧了進來。唐軍雖然做好了甕中捉鱉的準備,但是這隻憋是在太大,竟然撞破了甕,周德威見阿保機趕來,不僅心慌,打馬就要走。且說韓延徽站在高出了望敵情,見周德威不過一萬人嗎,雖然士氣高漲,但是麵對數十倍的契丹兵,再加上契丹的“上承天命,金龍指引。”個個拚死搏殺,頓時潰不成軍,周德威一見契丹兵全進了城,房屋被擊破,殺向東門。


    “開國王,皇太子!速到東門堵截周德威。”韓延徽大喝一聲。耶律曷魯和耶律倍轉過碼頭,帶著一萬精兵從城外繞道東門。“皇上!”韓延徽叫道。阿保機正在了望敵情,深怕會有敵軍援助,突然聽到韓延徽的召喚,迴過頭來:“延徽?”“皇上,這是周德威的孤軍,也許李存勖的大軍正在其他府城,沒料到我契丹大軍迴來的如此之快,如今這隻孤軍被我契丹大軍堵截,萬不可逃出一個,尤其是周德威,開國王在東門堵截,皇上可祝他一臂之力。”韓延徽說道。阿保機點點頭:“周德威勇冠三軍,和曷魯不相上下,很難擒住,此人若是我所用?”“不可能?”韓延徽說道:“此人以忠義自詡,像極了關羽,皇上想收買他不可能,就像當年的曹操用赤兔馬不曾留住關羽,所以此人隻可誅殺,不可強留!”阿保機點點頭:“好!”說著一代馬和韓延徽並肩來到東門。此時周德威已經殺出了東門。正好被耶律曷魯迎住,兩個人也不答話,衝上去就打在一起。耶律曷魯一條混鐵棍勇冠三軍,乃是契丹第一猛將,罕逢對手,兩個人你來我往就打在一起,周德威心急恨不能一時衝出去,耶律曷魯自從蕭敵魯死後,恨透了晉軍,大棍輪的唿唿風響,周德威疲於應備。


    兩個人刀來棍擋就過了十多招,阿古之雖然著急去助耶律曷魯,卻被唐軍圍在中間,一時城裏亂成一團。阿保機站在高出,拉開硬弓,他雖然可惜周德威是個好漢,但是兩軍交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雙方毫無迴旋的異地,尋找機會,要了周德威的命。這時,耶律曷魯一個“泰山壓頂”混鐵棍帶著千鈞重力砸了下來,周德威多無可躲,值得架起偃月刀:“嘡啷”一聲,火光四濺,耶律曷魯雙臂一用力,周德威隻好拚命向上舉刀。真是時候,阿保機手的箭“嗖”的一聲伸向周德威的後心,周德威猝不及防,就這樣被冷箭穿胸,可憐周德威一世英名,耶律曷魯見周德威力弱,混鐵棍狠狠的砸在周德威的腦袋上,周德威為頓時腦漿迸裂,偃月刀扔出了好遠,倒在馬下。唐軍一見周德威戰死,紛紛棄械投降。阿保機看著周德威的屍體:“好一條漢子!“言下之意無比惋惜:“此人一世英名,不可踐踏他的屍體,裝上棺槨,暫時安放在城內,帶大軍戰事完畢,加以厚葬。”韓延徽暗暗佩服阿保機,周德威雖然是阿保機的死敵,但是這豈不是英雄惺惺相惜,阿保機是英雄,周德威是一個英雄,李存勖也是英雄,但是英雄各自都有自己宿命,這是誰也不免不了,突然發現阿保機仰天長歎一聲,聲色無比的蕭索。


    “皇上!我軍大捷,殲敵五千,俘虜五千。”阿古之說道。阿保機擺擺手:“迴帳吧!”說著打馬走了迴去,背影顯得無比疲憊。阿保機戎馬一生,殺戮的場麵見得多了,從來沒想今天這樣,耶律曷魯和阿古之麵麵相覷,本來打了勝仗應該慶祝一番,不知阿保機因何會若如此的鬱悶。當下誰也沒說話隨著阿保機進了衙門。韓延徽一直跟在阿保機身後,周德威用雲兒要挾阿保機,阿保機很得不吞其肉噬其骨,今日為何對敵人有如此仁慈,難道這的有什麽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阿保機坐在正座上,臉上帶著無比的倦意,喝了一口滾燙的**,神情似乎好了些:“延徽,周德威兵敗,很跨就會傳到李存勖耳中,嚴加防範李存勖偷襲。”“皇上請放心,臣已經安排好了。”


    韓延徽說道“那就好!”阿保機點了點頭:“朕有些累了,你們下去吧!”韓延徽皺了皺眉:“皇上,此戰出師大捷,應該犒賞三軍一鼓作氣拿下渤海。”阿保機臉上帶著無比的倦意,似乎有些昏昏欲睡:“好吧!擺酒犒賞三軍。”說著竟然倚在椅子上睡著了。眾人誰也沒心情喝酒,士兵狂歡到深夜。韓延徽一直守在阿保機身邊,這些日子,他總覺得阿保機有些異常,他雖然感覺不到那裏不對,也許是惠德和尚的那兩句偈語作怪吧。夜深了,突然間耶律羽之急匆匆的從外麵進來,韓延徽迷糊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噓“了一聲。耶律羽之低著頭急忙走了過來,雖然滿麵焦急,但是也不敢打擾阿保機:“大丞相,我們在城隍廟找到一對母子,手下士兵說,這個女子就是在幽州阻止皇上攻城的雲兒。”“什麽?”韓延徽“騰”的跳了起來:“在那裏?”“延徽,朕和你一同去!”阿保機從榻上坐了起來。“微臣見皇上疲憊,故爾不忍心打擾,這才沒敢驚動皇上。”韓延徽說道。“朕沒有怪你!”阿保機擺擺手剛要下地,被韓延徽止住。“皇上,臣已經將那母子帶到來,皇上可隨時傳喚!”耶律羽之說道。“帶進來!”阿保機說著下了榻,心情似乎激動有事矛盾。時間不長,耶律羽之帶著雲兒母子走了進來。阿保機一把抓住雲兒:“雲兒,還是你嗎?”韓延徽這才看清竟然是李曼雲,失聲叫道:“公主,原來是你!”李曼雲麵無表情,慢慢的掙脫阿保機得手:“雲兒,公主早就死了,我是莊宗的皇妃。”此言一出,阿保機如遭雷擊,突然坐在榻上,一時麵如死灰。“皇上!”韓延徽急忙將阿保機摻了起來:“皇上,雲兒姑娘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李曼雲遙望著遠方:“有誰知道一個落魄公主的艱難,有誰知道一個落難得公主帶著城主仇人的一個孩子如何的生存,你若記得我們母子,為什麽要背叛雲州的承諾,十年了,你有沒有掛心過我們母子,甚至我們母子早在你頭腦中消失,我敬佩你是個英雄,難道英雄都無情嗎?”


    說著搖搖頭。“公主,你又如何知道皇上的無奈呀!”韓延徽長歎一口氣。“韓延徽,你不要說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如今是莊王的妃子,和契丹勢不兩立,要殺要剮隨便吧!”“雲兒,不要這樣!”阿保機忍不住淚水哀求道:“雲兒——”李曼雲麵無表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幽州之事,也許你會怪我,但是作為莊宗的妻子,雖然能不能為他上馬殺敵,但是能為他退敵,就算是死,我也在所不惜,也許你會怪我,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李曼雲雖然極力的忍者淚水,但是言語中含著無限的悲憤。那個叫念乙的孩子倚在母親身上,驚恐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望著這個曾經熟悉而又陌生的爹。韓延徽看了看耶律羽之,兩個人慢慢的退了出去。李曼雲見兩個人都退了出去:“阿保機今天我能見你,實屬無奈,周德威為皇上戰死,我作為皇上的妃子,竟然和丈夫的仇人再次敘舊,就算別人肯原諒我,我自己也不能原諒我自己。”阿保機慢慢的坐在榻上,那一刻他徹底別擊垮了,他感覺自己是那樣的無力,那樣的無助,雖然自己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皇位,當了九五之尊的皇帝,可是自己究竟得到了什麽。“孩子,這是我的孩子,來讓父皇看看!”阿保機顫抖著伸出雙手,那孩子怯生生的望著母親,李曼雲慢慢地將孩子推到阿保機身邊:“孩子,這就是你爹,這些年,娘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假如有一天能將你親手交給你爹,娘也就死而無憾了。”


    阿保機望著念乙,這孩子圓圓的臉,雖然十四五歲,完全沒有一思彪悍的樣子,像極了母親,我阿保機的兒子,阿保機將念乙包子啊懷裏:“兒子——我的兒子!”李曼雲雙目滿含淚水,他的心在流血,他的心碎了,碎成了一片片,他忘不了對阿保機刻骨銘心的柔情,忘不了自己生下念乙受人那種白眼,鄙視,無依無靠,和兒子相依為命。忘不了阿保機毀盟自己被周德威抓去,母子險些喪命,是李存勖救了自己,還將自己納為妃子,這些年自己在他的庇護下才得以安生,李存勖沒有嫌棄自己殘花敗柳,甚至對自己禮遇有加,如此恩情,自己就算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今天自己帶著孩子認祖歸宗,自己在世上唯一放不下下的就是孩子,自己曾經夢想著和阿保機有一天能重逢。可是漸漸的這個夢越來變得越淡,越來越不真實,直到李存勖出現的那一天。李存勖圓了他的夢,為他撫養兒子,自己早就該忘了阿保機,就近自己落在阿保機的手裏,在想和李存勖團聚已經不可能了,自己已經背叛了阿保機,難道真的還要背叛李存勖,不能。李曼雲暗暗地咬了咬牙,自己如果苟活在世上,怎麽麵對阿保機,怎麽麵對李存勖,又怎麽麵對自己的兒子還有兩個人手下的將士,真是天大地大竟然沒有我李曼雲的容身之地,看來隻有去見父皇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李曼雲望著自己親手撫養長大的孩子,有苦有鹹淚水流進肚子裏,這就是我的一生,充滿不幸的一生,對我來說生而何歡,死而何懼,阿保機我將你的兒子撫養長大,以後的事就交給你了,孩子是你的親骨肉,這麽年你沒盡到父親的責任,希望你能善待他。兒子母親走了,母親陪伴你十五年,這十五年,我母子嚐盡了人間冷暖,保守了滄桑,這個世界沒有給你娘帶來的隻有不幸與災難,如今你娘也該解脫了。莊宗,我最對不起得人就是你,本來以為能和你長相廝守,以報你知遇之恩,可是我殘花敗柳之身,又怎麽能配當你的皇後。你的恩情我來時在報。李曼雲望了望遠處蒼茫的黑夜,一咬牙,一閉眼猛地撞向身邊的柱子。整個房屋似乎都在顫抖:“雲兒!”阿保機大叫一聲昏死過去。在外麵的韓延徽急忙跑了進來,一見李曼雲倒在血泊之中,已經迴天乏術,念乙抱著母親放生大哭,急忙扶起阿保機。這裏的喧鬧驚動了眾人,韓延徽沒想到李曼雲竟然撞柱而死,再向瞞已經瞞不住,眾人七手八腳將阿保機抬上榻,韓延徽為阿保機診脈,知道阿保機是急火攻心,並無大礙,耶律羽之將李曼雲的屍體裝進棺槨,將念乙帶了下去。第二天清晨,阿保機還在昏睡來,韓延徽整整一宿睡沒睡。耶律羽之熬好了參湯斷了進來:“丞相,皇上好了嗎?”韓延徽點點頭,這才想起李曼雲的兒子:“念乙呢!”想起念乙,韓延徽的心突然一痛,快步的走了出去。屋子裏靜的出奇,韓延徽推開門,突然覺得一股寒氣迎麵鋪了過來,地上沒生炭火,李曼雲的棺槨放在地上,地上燒過的紙灰散落一地,念乙伏在棺木上一動不動,胸口處插著一柄尖刀,看樣子已經死去多時。韓延徽隻覺得天旋地轉,急忙扶住棺槨,慢慢的額問了問心神,這才將念乙抱了起來:“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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