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撞擊聲,緊著,“嘩啦”,車窗破碎。


    刻不容緩地。


    “砰!”


    一聲槍聲,極其幹脆。


    那一個指揮的白種男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已經破了的玻璃窗。


    他再也不能伸縮自如,因為他死的時候,眼睛都不能閉上。


    “轟”地一聲。


    徹底宣告,他已經死亡了。


    車裏的女人,還有膽怯的男人,嚇得尖叫起來。


    而車外猛然響起破壞聲。


    嘭嘭嘭!!!


    鐵榔頭暴力地毀壞著電氣軌車的玻璃窗,車身,照明燈。


    不消十分鍾。


    完整的電氣軌車,已然破爛不堪,像扔在垃圾堆的玩具車一樣。


    車內的人,不敢貿然出去,也不能把頭伸出去,隻能任憑綠人破壞。


    電氣軌車的外麵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車內。


    這時,一個膽大妄為的綠人青年人,熱血衝動的把身向車窗裏爬。


    “砰!”


    “滾迴去,綠鬼。”


    一個年老的白種男人,登著花白的長胡子,抖著手槍。


    手槍槍口,還熱著。


    那位企圖爬進來的綠人年輕人,瞬間趴在車窗上,無法動彈。


    不一會兒,鮮血從不在動彈的綠人年輕人的頭上,慢慢地就下來。


    看樣子,這個白種人老年人的槍法,還是很不錯。


    外麵的綠人,見到又死了一個同伴,憤怒地咆哮。


    局麵再一次失控。


    砰砰砰!


    砰砰砰!


    車外的綠人,瘋狂地朝著車內的白種人射擊,以求的死的一幹二淨。


    車內的白種人,毫不猶豫作出反擊:


    砰砰砰!


    砰砰砰……


    一時之間,一條街道成了槍的世界。


    街道的兩旁,在第一次對峙的時候,紛紛關了門。


    旁邊沒有人敢觀看,雖然是免費,也很精彩,關鍵是不需要彩排的劇情,就是沒有幾個人看。


    如果有,也是偷偷摸摸,沒有搬來凳子,坐在那裏,這不是在戲場看話劇表演。


    康斯旦丁不得不拿起手槍自我保護。


    其中有幾個不長眼的綠人走到康斯旦丁旁邊,舉起手槍,要把康斯旦丁幹掉,但毫無疑問,都迴去見上帝了。


    數分鍾後。


    康斯旦丁的車外的窗下,躺了四具睡眠了的人。


    康斯旦丁不想這麽做,但又不能置身事外,隻好這麽做。


    同一個地方,疊著四個人,外麵的綠人,有些驚悚,又很好奇,但無一不默契地避開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樂意他們這麽做。


    衝突由最初的抗議成了流血的戰鬥。


    嘭嘭嘭!!!


    外麵的綠人,還在砸車。


    槍聲依舊響蕩在灰沉沉的天空。


    路麵撒著橫七豎八的屍體,無一是幹淨整潔的。


    車廂內滿是血與汗的味道。


    這場種族的衝突,眼看一時半會停止不了。


    就這時。


    一個炸彈“咕咚”地扔進綠人之中。


    猛然。


    “嘭!”


    沉悶的聲響。


    綠人沒有應聲血肉橫飛,而是本能反應地捂著鼻子。


    “咳咳咳!”


    康斯旦丁發出莫名其妙的咳嗽聲。


    隨後,是難以計數的咳嗽聲。


    原來,這是一枚辣椒粉炸彈。


    “咕咚!”


    “咕咚……”


    又是七八枚辣椒炸彈。


    嘭嘭嘭……


    炸彈作一聲而響。


    隨後,無數的咳嗽聲。


    等煙塵落定,綠人捂著眼睛,眼淚嘩嘩地流個不止。


    綠人邊咳嗽,邊揉眼睛。


    車內的白種人也好不到哪裏去。


    扔過辣椒炸彈後,一群穿著新裏徳帝國警察製服的警察過來。


    這些辣椒炸彈,就是這些警察扔的。


    有幾個綠人,遠遠望著步履鏗鏘的警察,機靈地流著眼淚,逃之夭夭。


    兩分鍾。


    警察來到了電氣軌車旁,打開車門,又是一般詢問,又是一番關切,才把所有車上活著的人放走。


    車上的人,迴答幾乎一樣,都是解釋綠人的暴力與變態。


    康斯旦丁下了車,滿地狼藉。


    這個時候,顯然不會有電氣軌車,也沒有馬車。


    距離熱那亞街,還有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康斯旦丁隻好無意識地搖搖頭,微微歎息,繼續向熱那亞街走去。


    走了十二分鍾,康斯旦丁看到前麵也有一輛電氣軌車,跟剛剛坐過的一模一樣。


    都是被破壞掉,都是不能啟動。


    甚至,康斯旦丁眼前這一輛有過之無不及上一輛。


    康斯旦丁看了一下,便不再留意這些被破壞的事物。


    走著,走著。


    很幸運,康斯旦丁坐上了馬車。


    雖然貴上那麽五六個德幣,在這種形式下,也是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過了一條雪茄的時間。


    馬車把康斯旦丁送到熱那亞街。


    康斯旦丁付了錢,才下了馬車,走進去。


    這一次,熱那亞街有些安靜。


    幾乎很多酒吧都個關門,很有可能,這受到抗議的影響。


    熱那亞街沒有以往女郎熱情的招唿,也沒有那麽濃烈的酒與香水的味道。


    康斯旦丁不急不躁地走到暴風雨酒吧。


    暴風雨酒吧大門緊鎖著,門上掛著一個告示牌:休息中。


    隻能跟拉爾夫斯道歉,他要的三瓶第八號威士忌,隻能下一次補迴來。


    即使現在有其他酒吧在開門,康斯旦丁不想給拉爾夫斯墊錢。


    在暴風雨酒吧買,都是記在拉爾夫斯的賬本上。


    要是在別處,康斯旦丁必須出錢,這不是一件小事。


    此時此刻,康斯旦丁要麽在暴風雨酒吧門前等待,要麽到營業的酒吧喝一杯,再慢慢等待。


    康斯旦丁毫不猶豫地選擇在暴風雨酒吧門前等。


    天空還是灰灰暗,雨還是沒有降下來。


    不知不覺。


    天空徹底暗下來,還是能感受到,那厚厚的黑雲。


    這將是一場大雨滂沱。


    旁邊又有幾家酒吧營業,而暴風雨酒吧,還是沒有開門。


    與此同時,拉爾夫斯遲到了。


    還是那一種極其惡劣的遲到。


    從白天到黑夜,這已經讓康斯旦丁很不耐煩。


    雖然很不滿,但康斯旦丁的表情還是冷漠,冷漠地讓人心悸。


    拉爾夫斯有的受了。


    久久地。


    康斯旦丁忽然抬起頭,眯起眼睛,望著遠處。


    那裏有一個人影,向康斯旦丁徑直地走來。


    那一個人影,有些肥胖,有些笨拙,又有些得意,完全沒有遲到的愧疚與尷尬。


    再近一些,康斯旦丁感受到來人的歡愉與興奮。


    不由自主地,康斯旦丁的左手,暗然握成拳頭,默默在蓄力。


    隻要,隻要來人一靠近。


    一靠近,就能給他一生都後悔的教訓。


    康斯旦丁的手在鎖成拳頭,臉上的表情沒有咬牙切齒,而是自然而然,一種平靜。


    這種平靜,正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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