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終於,拉爾夫斯的手指扣動扳機。


    一枚子彈帶著拉爾夫斯的輕蔑與輕狂,往尾蕉葉八郎飛去。


    就在子彈即將射進去,尾蕉葉八郎的腦袋,將迸發出白色的腦漿時。


    隻聽見“當”的一聲極其利落的金屬碰撞聲。


    恰恰聲起聲落。


    尾蕉葉八郎平靜地閉目,左手反握著一把出刀鞘的長刀,往麵前一閃躲,子彈被劈為兩半,再借著長刀左右地抖動,分別向兩旁飛去。


    拉爾夫斯沒有驚訝,反而驚喜地叫道:


    “喔噢!”


    “喔噢,這下好看多了。”


    “這才差不多!!!”


    康斯旦丁從拉爾夫斯地語言中,確確實實聽到拉爾夫斯地幸災樂禍與看客心理。


    而康斯旦丁接著拉爾夫斯這一枚子彈,初步判斷,尾蕉葉八郎,是一位比子彈還快的武士。


    剛才那一刀,就是傳說中,赫赫有名的拔刀術。


    它講究一個快,準,狠。


    它除了上千萬億次的苦練,還有極高的天賦。


    無疑,尾蕉葉八郎這兩者都有。


    在第一槍失敗後,拉爾夫斯繼續開始向左右兩邊射出一枚子彈。


    “砰砰!”


    兩聲槍響,幾乎化為一聲槍響。


    看樣子,拉爾夫斯的槍法也不賴。


    如拉爾夫斯所想的,尾蕉葉八郎再次裂開拉爾夫斯的攻擊。


    “哐!”


    尾蕉葉八郎再次拔出一把長刀。


    此時此刻,尾蕉葉八郎左右手握一把長刀。


    這是二刀流。


    電光火石之間,兩把沉黑如靜水的刀分別出刀。


    忽忽之際,尾蕉葉八郎已經收迴長刀。


    但康斯旦丁可以感受到那股氣勢,如龍卷風,如海嘯,如暴風雨,氣勢如虹,卻又不可以以肉眼視之,隻能感知。


    稍微感知遲鈍,隻能化為一具屍體,根本不可抵擋。


    兩枚子彈再次化為死半子彈,各自左右地飛去。


    而靠裏邊的子彈急急向尾蕉葉八郎射擊而去。


    眼看就要打中尾蕉葉八郎。


    猛地。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當!”


    兩枚一半的子彈,忽地互相彎過來,撞在一起,落在尾蕉葉八郎麵前。


    這,隻能歎為觀止。


    尾蕉葉八郎安穩不動,像是,這一切,在意料之中。


    事情上。


    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尾蕉葉八郎使用了雙刀流,分別劈開兩枚子彈。


    而最裏麵的那一半子彈,被長刀微微一震,它的速度與方向皆改變。


    最後,來自兩枚子彈的一半子彈,如同兩輛直直而行的馬車,忽然拐了一個彎,麵對麵地撞在了一起。


    麵對不稱心如意的結果,拉爾夫斯鬼哭狼嚎:


    “不不不,上帝,這不可能。”


    “該死的!”


    “這麽厲害,怎麽讓我那麽難受。”


    仿佛,拉爾夫斯在嫉妒,在仇恨,在痛苦。


    說著,拉爾夫斯再次舉起手槍。


    “朋友,適可而止。”


    這時,尾蕉葉八郎終於睜開眼睛,開口說道。


    不過。


    遲了!!


    “砰砰砰……”


    拉爾夫斯嫉妒般地把這剩餘的一子彈夾的子彈,一股氣射擊去。


    “哢嚓!”


    拉爾夫斯舒坦地換了一個子彈夾。


    這次,拉爾夫斯沒有繼續向尾蕉葉八郎發起攻擊。


    麵對梨花暴雨似的攻擊。


    尾蕉葉八郎沒有選擇劈開這些子彈,而是用長刀一一擋住子彈。


    “當當當……”


    耳際響起金屬的雨聲。


    不知不覺。


    尾蕉葉八郎從坐的姿態改為坐的姿態。


    黑色的武士服,木屐,長刀。


    正是四國國的武士。


    “對不起,尾蕉葉八郎先生,剛才沒有聽到,下次一定跟你提前說,不過,你真他·的棒極了。”


    拉爾夫斯為那一子彈夾的子彈道歉,非常的誠懇態度。


    雖然是誇讚尾蕉葉八郎,但拉爾夫斯地大拇指沒有豎起來。


    “沒有關係,拉爾夫斯先生。”


    尾蕉葉八郎沒有尷尬,也沒有被侮辱,而是坦誠的樣子。


    接著,尾蕉葉八郎為之前的怪異行為解釋: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康斯旦丁先生,拉爾夫斯先生,原諒怠慢,但不得不這麽做,這是武士道的禪意,每天都要修煉的禪意,所以,有些怠慢,請原諒。”


    說完,尾蕉葉八郎給康斯旦丁與拉爾夫斯鞠了三個躬,端端正正。


    “啊哈,上帝,原來是這樣,我以為你睡著了,所以,就把你好心叫醒。”


    拉爾夫斯一邊恍然大悟,一邊享受尾蕉葉八郎的道歉與鞠躬。


    明明是看尾蕉葉八郎不舒服,拉爾夫斯卻把這個解釋為好意的提醒。


    這個拉爾夫斯,徹徹底底的無恥之徒。


    康斯旦丁再次為這個搭檔刷了一下眼睛。


    拉爾夫斯欲要再言,尾蕉葉八郎卻在拉爾夫斯之前,下了逐客令:


    “謝謝拉爾夫斯先生的好意,不過,我知道拉爾夫斯先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人,可以在外麵等一下嗎,我想與康斯旦丁先生單獨說一下。”


    尾蕉葉八郎企圖把拉爾夫斯塑造成道德之上的人,聖經上的好人。


    但拉爾夫斯卻覺得,尾蕉葉八郎徹底是一位偽君子,皮笑肉不笑的陰險人。


    精明的尾蕉葉八郎把拉爾夫斯抬到道德高處,拉爾夫斯不好意思下來,隻好轉頭望向康斯旦丁,向康斯旦丁求助。


    康斯旦丁的眼神,比尾蕉葉八郎還赤裸裸,甚至連虛偽都不需要。


    意思很明顯,便是嫌棄拉爾夫斯嘰裏呱啦,像一隻吵吵鬧鬧的鸚鵡。


    是的,拉爾夫斯,快閉嘴,快離開吧。


    快離開。


    一位虛偽,一位虛偽都不需要。


    拉爾夫斯隻能折中,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幾聲,聳聳肩膀,裝成自己人,自來熟地說:“嘿嘿,尾蕉葉八郎先生,你們繼續。”


    拉爾夫斯說的很高明,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僅僅模糊化尾蕉葉八郎的意思。


    “拉爾夫斯先生,我想跟康斯旦丁先生單獨說一下,很快的,謝謝。”


    尾蕉葉八郎再次明確地強調。


    聞言,拉爾夫斯想調皮搗蛋地拒絕一下尾蕉葉八郎,最後還是放棄了。


    “好吧,看在上帝的份上,成人之美,是品德高尚之人的行為。”


    拉爾夫斯自己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了。


    “感激不盡,拉爾夫斯先生。”


    尾蕉葉八郎誠懇似的說著,又自然而然地鞠躬。


    “不用客氣。”


    拉爾夫斯慷慨大方地揮揮手拒絕,又朝著康斯旦丁提醒:“夥計,快點,不然天就下雪了。”


    拉爾夫斯用手戳戳陰陰沉沉的天空。


    之後,拉爾夫斯離開比試場,去了枯山水的庭院。


    比試場隻剩下康斯旦丁與尾蕉葉八郎。


    一時之間。


    比試場冷得安靜。


    一種緊張又殺機盎然的氣氛悄然而起。


    “你好,康斯旦丁先生,你知道這兩把四國國刀的名字嗎?”


    尾蕉葉八郎打破了沉默。


    康斯旦丁循聲,再次望著這兩把沉黑色的長刀。


    肅穆的黑色,亮著鋒利無比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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