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旦丁慢慢地向下走去。


    隧道從垂直向下的走勢,過度為水平線。


    隧道高1·67米,寬0·89米。


    康斯旦丁自然而然弓著腰。


    “啊哈哈哈哈哈……”


    “呐呐呐……”


    鬼女人在得意揚揚地怪笑,不斷變換著聲調,這笑聲,難以用語言或者什麽方式,才能闡述清楚,像公雞夜裏喔喔地聒噪,又不是,像打嗝一樣不斷呃呃,又不是,像發情的豬嗡嗡,也不是。


    如果非要用一種物象形容,隻能用未知動物這個詞匯。


    康斯旦丁望著鬼女人,手槍幾乎對準著她的額頭,再不濟也能開槍打中她的胸脯,心髒。


    鬼女人舉著煤油燈,身後是深不可見的黑影。


    沒有人,知道它是怎麽迴事。


    笑著,鬼女人再次咳嗽起來。


    康斯旦丁仿佛又再次見到那個瘋狂的小醜,那個可憐人小格林。


    鬼女人一點兒都不可憐。


    這是一位瘋女人。


    她是咎由自取,自己種下的荊棘樹,自己赤手空拳把它拔了。


    或許。


    實在不知要咳嗽到什麽時候,鬼女人不得不一邊咳嗽,一邊瘋言瘋語:


    “抱歉,先生,這個我做不了主,實在是太搞笑了,。”


    鬼女人指的是大笑與咳嗽。


    “先生,別這麽看著我,我不是有屁股的女人,給不出了什麽給你。”


    緩和了一下,轉而繼續:


    “真他·的喪氣,這麽好的氣氛,孤男寡女,就這浪費了。”


    “先生,你是一位叫女人嘴饞的男人,我非常渴望和你……”


    這時。


    “砰!”


    “噢!混蛋!”


    康斯旦丁朝鬼女人的腳下打了一槍,警戒。


    鬼女人嚇得一跳,下意識地罵道。


    “它可不是喜歡開冷笑話的,別這麽囉嗦。先生。”


    康斯旦丁的語氣很冷。


    聞言,鬼女人仿佛懂事,或是,羞愧,如同打攪大人們睡午覺的孩子被嗬斥後,一樣難堪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後。


    鬼女人聳聳削小的肩膀,迴答:“先生,正如你所見的一樣。我和你一樣。”


    望著煤油燈下的康斯旦丁,鬼女人繼續而道:“我知道你要幹嘛,先生,不過,很抱歉的告訴你,這絕對無能為力。”


    “是這樣嗎?”康斯旦丁不相信對方地三言兩語,似風趣,似諷刺,說:“我發現,每一個對手,都會這麽善解人意,聰明伶俐,包括你。”


    “謝謝,先生,你能看到你的對手都這麽厲害,說明你厲害,……是的,他們經曆多了,包括非人的生活,自然而然,懂得揣摩別人的心思,特別是拍馬屁的馬屁精。”


    鬼女人用閱曆豐富的語氣解釋,緊著,鬼女人坦誠相待康斯旦丁。


    她告訴康斯旦丁。


    她之所以笑,是她見到了夢寐以求的主,它的力量。


    這是真的。


    是真的。


    主的力量,這麽恐怖,這麽不可思議。


    每一位虔誠的教徒,都會為他的主,所表現出來的聖跡而欣喜若狂,不能自我。


    不論邪教,還是正派教,一模一樣。


    因為一位虔誠的信徒,不管信仰任何神靈,不論邪魔外道,亦是正神新神,隻要進入虔誠狀態,就已經不是一位非正常人。


    人之所為人,在於人的道德約束,法律製約與認知自我,而不是將仲裁權交給所謂的神。


    神也有神的煩惱。


    鬼女人無須康斯旦丁多言。


    極其聰明的迴答康斯旦丁。


    為什麽她是第一次,為什麽她會咒語,為什麽她不害怕。


    的的確確,這就是第一次來。


    沒有理由欺騙他。


    鬼女人是根據夢境找到這裏,也是在夢境裏,學會這個咒語。


    之所以不恐懼,那是她的父,她的主,她的上帝,她的軀體,她的靈魂,她的永生,她的快樂之源。


    她怎麽接觸到這位“神”?


    鬼女人說,她賭輸了個精光,即使出賣肉體抵債,也不行,因為她得了一種傳染性極其強烈的性病,這意味她的肉體不值錢,況且,長得沒有舊裏德大陸女郎那般風情萬種,便被賭場的人一般羞辱和毆打後,昏厥過去後,扔在大街上,自生自滅。


    那時。


    天很冷。


    很不幸,還下著傾盆大雨。


    在大冬天,下著傾盆大雨,不是一件尋常的事。


    鬼女人被冰冷與疼痛,如同往太陽穴打進去兩枚長長,拇指大的鐵針,刺激得醒過來。


    痛不欲生。


    鬼女人嘔吐,難受,渾身乏力,像嚴寒裏發冷,酷熱中中暑一樣。


    鬼女人以為這荒唐可笑的一生,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結束了。


    就在絕望與孤獨之際。


    一位中年男人出現了。


    鬼女人不知道他叫什麽,也不知道姓什麽,隻管他稱唿為先生。


    這位先生給鬼女人不僅僅儒雅隨和,而且還是高貴睿智的感覺。


    這位先生,不僅僅從雨中拉起鬼女人的手,給鬼女人撐傘,也給他靈魂帶來一位寄托——深淵之主。


    把靈魂交給深淵之主,獲得不死永生。


    鬼女人說,這位先生帶給她精神的寄托後,也給予她一筆不小的費用,這讓她足夠奢靡一段時間,隻要在不賭博的前提下。


    後來,這位先生失蹤了。


    鬼女人在賭博輸光錢後,曾幾度找過,杳無蹤跡。


    康斯旦丁即刻聯想到這位“先生”是阿道夫,隻是,那不是阿道夫的瘋人語嗎?


    阿道夫是變成怪物後,才咆哮出來他的主。


    不過,阿道夫的臥室,地下室,都有它的影子。


    現在,它的名字又是深淵之主,有很多不符合之處。


    如果沒有錯誤,它應該是同一個生物,多重名而已。


    異曲同工,犯人為了躲避追查,往往也是偽造多個名字。


    隻是,它有這個需要嗎?


    答案,是肯定的。


    浮想聯翩,康斯旦丁再次迴憶起,那封信。


    雖然出自鬼女人之口,但口氣不完全似鬼女人,赤裸裸給人的感覺,背後有指使者。


    答案,不言而喻。


    隻是,它在怕誰?


    這個問題,鬼女人無法迴答康斯旦丁,也不能。


    雖然說,康斯旦丁已經抓住了關鍵之處,但依然很多迷惑。


    阿道夫的瘋人狀態,是封印物狀態,還是什麽狀態,為什麽他的話,看著不合理,又合理。


    鬼女人,又是怎麽迴事?


    它要做什麽,害怕什麽?


    然而,就在這時。


    “噗嗤!”


    煤油燈熄滅掉。


    鬼女人劇烈地,窒息般地咳嗽。


    康斯旦丁也覺得喘不上氣。


    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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