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變化莫測。


    灰暗色,很髒,似乎要下雨。


    昔日熱鬧非凡的熱那亞街,不可思議,冷冷清清。


    由於黑疽病,新裏徳城,已經死了十分之一的人口,這是一個恐怖的數據。


    好在,那位沒有露出來什麽的k博士,聲稱已經找到治療黑疽病的藥。


    但現在,所有的商店,酒吧,不得不關門,一些集體活動,也被禁止。


    康斯旦丁站在暴風雨酒吧的門前,手裏拿著一張報紙包裹著的東西,戴著一張口罩。


    暴風雨酒吧,同樣大門緊鎖。


    沒有女郎的嬌喘,沒有男人的淫笑,沒有酒精的彌漫,沒有靡靡之音的嘈雜,熱那亞街,倒顯得一些安靜,像一位不良少女突然安靜下來一樣。


    這樣,也很不錯。


    等了大半天。


    拉爾夫斯終於出現了。


    拉爾夫斯包裹著,如同木乃伊,不過,以拉爾夫斯而命名的木乃伊有些虛胖,不正常,正常的木乃伊都是幹巴巴,一條竹竿似的。


    遠遠看著,拉爾夫斯的腳步有些沉重,像掛著兩袋沙子一樣,他走的很吃力。


    康斯旦丁不等拉爾夫斯走來,便自己走上去。


    “拉爾夫斯,你還沒有死?這有些讓人難受。”


    康斯旦丁調侃道。


    這時候的拉爾夫斯,沒有像過去那樣瀟灑,不羈。


    過去,拉爾夫斯抽著雪茄,一邊肆無忌憚看著從身邊走過的漂亮女人的胸部,一邊嘖嘖稱讚。


    此時此刻的拉爾夫斯,似乎要入土為安。


    拉爾夫斯雙眼黑乎乎,眼睛腫脹著血絲,眼球的血管,幾乎爆裂,渾身上下,包裹著嚴嚴實實,一點風都透不進去一樣。


    “別說了,夥計。”


    憋了很長時間,拉爾夫斯才吐出一句短句。


    聽著這疲倦不堪的聲音,聞者也被感染的疲憊不堪,有氣無力。


    確實,黑疽病,如同拷問犯人的警官一樣,對拉爾夫斯用了嚴刑峻法,毫無情義可言。


    很多像拉爾夫斯這樣的犯人,經不起拷問,便撒手人寰。


    拉爾夫斯很累,所以,他沒有囉囉嗦嗦,不再像以前一樣活潑。


    這時,康斯旦丁遞過來手裏的東西,說:“你的!”


    “什麽東西?”拉爾夫斯迷惑不解,康斯旦丁怎麽忽然之間,這麽好心。


    “聖藥,拉爾夫斯,你很幸運,聖母憐憫你,托上帝送給來的。”


    康斯旦丁幽默地迴答。


    “謝謝。”


    拉爾夫斯當然知道,上帝才不會幹這種跑腿的活兒,康斯旦丁才會這麽無聊。


    拉爾夫斯想多說幾句,實在乏力,也迫不得已,不得不把話咽迴去。


    因為多說一句,就會再多說一句,每多一句話,救要多一口氣,多一份力氣。


    以前,吃飽喝足,撐著,才這麽囔囔不休。


    今非昔比,拉爾夫斯,身體累,心也累,難得與康斯旦丁一見。


    拉爾夫斯接過來過,按耐不住好奇,把包裹的報紙撕開,露出一層薄薄的白色透明的塑料膜,裏麵是一塊手掌心小的黑黑的,與黑糖糕一樣的膏。


    “這是什麽?”拉爾夫斯再問。


    康斯旦丁望著像一個孩子一樣好奇的拉爾夫斯,用媽媽一樣善意的謊言告訴拉爾夫斯:“這是梅花膏,補充能量。”


    “梅花膏?”


    “梅花膏?”


    拉爾夫斯喃喃地重複。


    “這有什麽用?”


    拉爾夫斯實在想不出梅花膏有什麽地方對黑疽病的有克製之處,不由地質疑。


    “你吃了,便知道。”康斯旦丁也是半信半疑,畢竟這不是他發明的。


    “怎麽吃?”


    “拉爾夫斯,還需要我教你嗎,嘴巴,不會自己找一找嗎?”


    聽著康斯旦丁風趣的話,拉爾夫斯忍俊不禁,臉色紅潤起來,竟然讓康斯旦丁在一瞬間,有覺得拉爾夫斯很美麗的錯覺。


    拉爾夫斯按照康斯旦丁的話,找到嘴巴,然後,掰下一點,扔進嘴巴裏。


    呡了下,微微感覺,拉爾夫斯皺起眉頭:“夥計,味道怎麽怪怪?”


    “哦?怎麽怪怪?”


    康斯旦丁不會告訴拉爾夫斯,這是他的小腿上的肉,也不會告訴他,現在綁著紗帶,還是血淋淋,劇痛不已,隻是打鬧一樣地問道。


    拉爾夫斯想不出怪在哪裏,再掰下一點,放進嘴裏,順便閉上眼睛,仔細感受一下。


    過了數十秒後。


    拉爾夫斯張開長長的睫毛,迴複:“好像是肉的味道。”


    康斯旦丁即刻諷刺拉爾夫斯:“拉爾夫斯,你一定是病壞腦子,梅花膏,怎麽可能沒有梅花鹿。”


    康斯旦丁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但問題這不是梅花膏,梅花膏是一時興起的調侃。


    拉爾夫斯隻好把它歸於梅花膏。


    拉爾夫斯陸續地吃了幾塊。


    很快。


    效果如同望井裏扔下石頭一樣,立刻有迴聲。


    拉爾夫斯體內,迅速恢複一些能量,黑眼圈開始淡化,手臂,後背,屁股,密密麻麻的癍,慢慢褪去。


    見到如此不可思議的功效,拉爾夫斯如同饑餓的狼見到肥羊,焦渴的公牛走到一條清澈見底的河邊一樣,克製不住,幾下就把所謂的梅花膏,消滅殆盡。


    “夥計,還有嗎?這哪裏來的梅花膏?”拉爾夫斯大聲地喧嘩。


    過去那一個拉爾夫斯,又複活過來。


    這個效果太駭人了。


    這個問題,拉爾夫斯注定都不會得到答案,萬一告訴拉爾夫斯,拉爾夫斯又走漏風聲,康斯旦丁吃不了兜著走。


    這不是一件好事。


    這是來自康斯旦丁的親骨肉,就是全部分解,都不夠,杯水車薪,救不了凱撒裏德大陸。


    然而,康斯旦丁卻沉默了下來。


    它說的是真的。


    這個“真”,讓人不安。


    不知從何所起。


    就是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


    “夥計,在哪裏買的,我想我們發大財了,不是一般的大財,是大富大貴。”


    拉爾夫斯越說越激動,仿佛見到自己是億萬富翁。


    拉爾夫斯的貪財本色,盡顯無疑。


    “什麽牌子貨,什麽地方?夥計,我們過去,先把它都買下來,太他·的叫人不敢相信這種事。”


    拉爾夫斯還不忘他的發財夢。


    “拉爾夫斯,還是想想怎麽完成任務。”康斯旦丁有意點醒拉爾夫斯。


    “叫它喂狗去,不就是一根手指,我還有九條。”


    拉爾夫斯無所謂地叫囂,舉身雙手,胖乎乎,他現在在意的是發家致富。


    眼前的拉爾夫斯,瞬間讓康斯旦丁覺得,讓拉爾夫斯活過來,不是一件正確的事,不過,有一件事情,確實需要問一下拉爾夫斯,才行。


    想到這,康斯旦丁隻能扯斷一下拉爾夫斯的發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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